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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天和黎荀聊學(xué)校的事,同學(xué)的事,他們還談?wù)撔l(wèi)星、宇宙、外星人空間存不存在,直到溫管家過來說,準(zhǔn)備開飯了為止。晚上七點,周皓染很準(zhǔn)時地下樓,已經(jīng)等候在餐桌前的黎荀和周屹天,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你們吃吧,我還有事情?!怪莛┤緜}促地說,又對溫管家吩咐道:「一會兒送咖啡到樓上去?!?/br>「是的,老爺。」溫管家鞠躬道。黎荀不禁看向周皓染,因為這種事情只要舅舅在書房里交代一聲就好,沒必要親自下樓來。「你的身體還好么?」周皓染也看著黎荀,問道。「咦?荀你生病了嗎?!」不等黎荀回答,周屹天就緊張萬分地問:「哪里不舒服?!」「不、我沒生病……我很好。」黎荀的臉頰不禁漲紅了,或者沒想到周皓染會突然這樣問,他知道周皓染在說什么,半個月前,他們在大學(xué)宿舍里發(fā)生了關(guān)系。因為那晚體力透支,黎荀睡了好久,第二天整個上午,都躺在床上??墒虑槎歼^去那么久了,周皓染這時突然提起,讓黎荀很不自在。「嗯。」周皓染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然后,就上樓去了。「哥,你真的沒事嘛?」周屹天依然放心不下,拿手貼著黎荀的額頭,測試他的體溫,這時,女傭把海鮮做的開胃湯端上來了。「我很好,真的沒事啦,快吃飯吧?!估柢鞯哪樋滓廊缓芗t,慌張地坐下。「荀你才是,要多吃一點,胖乎乎的才好。」周屹天見黎荀沒有生病,笑呵呵地說道。「嗯?!估柢饕参⑿χ?,和表弟一起吃了一頓相當(dāng)豐盛的晚餐。黎荀回自己的房間做完功課,洗完澡,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他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到花園里的保鏢依然在巡視,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舅舅到底在忙什么?」黎荀這樣想時,遠(yuǎn)處亮起一排車前燈,它正沿著山路慢慢地駛向主屋。「有人來了……」黎荀心想,不知為何,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心跳很快,手心里也都是汗。雖然,他并不知道周皓染具體做著什么生意,但住在獅子堡里,他能感覺到與平日里不同的,風(fēng)雨欲來的氣勢。出于對周皓染的擔(dān)心,黎荀沒有上床睡覺,而是一直站在窗戶邊,偷看著外頭。黑色奧迪轎車在噴泉池旁停下,先下來的人,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fā),黎荀立即認(rèn)出,那是雷歐。雷歐之后,還有兩輛黑色轎車,以及一輛銀灰色別克商務(wù)車停了下來,從商務(wù)車上下來了三個人。第一個人年紀(jì)很大了,看起來有六、七十歲,頭發(fā)銀白,往后梳攏。個子不高,大概才一米六幾,穿著淺灰色格紋的英式西服,手里還拿著一根銀虎頭的拐杖,篤篤地敲了敲柏油地面,抬頭看著主屋的大門,因為路燈有點暗的關(guān)系,黎荀看不清他的眼神。另外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下車的,被幾個保鏢圍攏著,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大約二十來歲,穿著印有金發(fā)裸女圖案的T恤衫,藍(lán)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面的板鞋,鞋面已經(jīng)很臟了。而矮的那個男人是個中年人,西裝筆挺,前襟口袋里還插著手帕,很像是公司老板,但他走起路來,腳步有些遲滯,雙肩也耷拉著,似乎很不想進(jìn)主屋去。這三個人黎荀都不認(rèn)識,也就更加困惑,現(xiàn)在都十點多了,舅舅還要見客人嗎?可要說他們是客人,氣氛又很詭異。黎荀注意到,他們?nèi)齻€聚在一起,幾乎是被保鏢團(tuán)團(tuán)包圍著走進(jìn)了屋子。不是客人,那會是誰?黎荀離開窗戶,來到門口,將臉貼在門背后,聽著外面的響動。過了一會兒,一串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因為樓梯和走廊里都鋪著地毯,所以這些腳步聲聽起來格外沉悶,這些人沒有到三樓來,好像是去了二樓的書房。黎荀打開房門,這時,李力出現(xiàn)了。「晚安,少爺,您需要什么東西嗎?」李力說,態(tài)度是恭恭敬敬的。「哎?」黎荀沒想到他就守在門口,愣愣地道,「我、我看到……好像有客人來了?!?/br>「嗯,今晚是有幾位客人要來?!估盍γ鎺⑿Φ卣f,「溫伯會招待他們的,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想要什么東西,我可以幫您拿上來?!?/br>「不、不用了……謝謝?!?/br>見李力沒有讓開路的意思,黎荀只得退回房里,輕輕的關(guān)上門。以往,李力雖然也會守在門口,但從來沒有不準(zhǔn)他離開房間過,那就是說,今晚的那些客人,是來者不善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黎荀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最后還是抱膝坐在床沿,惴惴不安地看著窗外,卻也理不出任何頭緒。二樓南面的書房燈火通明,天鵝絨窗簾全部都拉得死死的,穿著黑色HugoBoss西服的周皓染,架著修長的腿,坐在一張古典風(fēng)格的皮藝高背椅里,看著面前的「客人們」。「怎么,既然來到我這里,不自我介紹一下?」周皓染的右手夾著雪茄,灰燼落在地毯上,他卻不瞧一眼,銳利的視線只盯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少來了,你會不知道我是誰?!」那男人的脾氣也挺烈的,雖然看上去面色晦暗,卻一把扯開自己的真絲領(lǐng)帶,狠瞪著周皓染。雷歐手里的槍,很快就抵住了他的后腦勺,「老大,他不怕死,我現(xiàn)在就可以解決了他!」「等等,」周皓染揮了揮手,雷歐放下了槍,但依然站在中年人的身旁。中年男人喘著粗氣,面紅脖子粗,就像喝醉了一般。盡管他很想表現(xiàn)出「英勇無畏」的一面,但眼神里還是透露著懼意。畢竟,他們是在警察嚴(yán)密防守的安全屋里,被義興會的人給綁架過來的。周皓染站了起來,走到書桌旁,一臺筆記型電腦開啟著,他按了一個鍵,然后把屏幕轉(zhuǎn)向了中年男人。在看到屏幕一瞬間,那男人的臉孔扭曲到近乎猙獰的地步。「啊……好棒……干我……大力點!」電腦里播放的是一部GV,一個年輕人正饑渴地糾纏著一個外國壯漢,主動地扭腰迎合。那yin亂的叫喊聲,讓中年男人臉孔更加鐵青了。「這位是你的兒子吧?張文詠,宇圣財團(tuán)的大少爺,」周皓染嘲諷地說,「誰能想到資產(chǎn)達(dá)百億的零售業(yè)老大——張全的獨生兒子,會淪落到賣屁股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