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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見他進來便連忙將他扯了過去,揉了揉他的臉,擔(dān)憂地問:“這么晚了,你來做甚?臉都凍僵了?!?/br>當(dāng)時他凍得意識都模糊了,只感覺到一個暖和的東西便二話不說地撲了上去。他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聽見白落雨又說:“害怕?你放心,在家中絕沒有人可以傷害你?!?/br>他將腦袋埋在白落雨的胸口,腦中困意排山倒海而來,他糊里糊涂地開口:“那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白落雨怔愣了片刻,他其實從來都未和他人同塌而眠過。或許是覺得他撲向自己的身體太過寒冷,白落雨鬼使神差地點點頭。他顫抖地松開抱著白落雨的雙臂,舉步維艱地朝榻上爬去。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快凝固了,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渾渾噩噩地鉆進被窩,側(cè)躺下去,實在忍不住扯了扯白落雨的袖子,“抱著我,好嗎?”白落雨見他臉色蒼白,觸碰到自己的手指如同寒冰一般,心中驀然一疼,有何事會讓他如此懼怕呢?“抱著我……就一會兒。”見他許久不動,白成風(fēng)咬了咬下唇,沙啞地說。同時他感覺牙齦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白落雨將外衫一脫,利落地躺上榻,側(cè)身擁住白成風(fēng)的身體。在擁住他身體的一瞬間,仿佛擁住一塊寒冰,連他都不由得打了個顫栗。雖然很冷,他卻沒有放開手,依舊緊緊地抱著他。“抱緊一點,兄長……”他的意識已經(jīng)完全模糊了,只是在憑本能的說話。這是他回到仙門之后,第一次喚白落雨為兄長。白落雨為之一震,將他的身體擁得更緊,仿佛融進血液一般。之后的幾日,白落雨就用盡千方百計向他證明并無可怕之處,但是毫無用處。當(dāng)然沒用了,他又并非真的害怕!即使后來他已經(jīng)不怕冷了,還是會經(jīng)常半夜貓進兄長的房間,然后被輕斥幾句,依舊嬉皮笑臉地說:“我怕?!?/br>作者有話要說: 為師兄瘋狂打call第4章如沐春風(fēng)【修】“你就在這兒睡吧?!卑壮娠L(fēng)輕笑道。白落雨黯淡的眸子一亮,旋即又垂了下去。“其實,我只是怕你怪我將你扔在家里,七年來不聞不問?!?/br>“噗!”白成風(fēng)笑一聲,“那你就好好補償我吧。我可是記得兄長說過,每路過一處就要給我?guī)Ш猛娴幕貋?。兄長,東西呢?”白成風(fēng)無辜地看著白落雨,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攤在他面前。白落雨嘴角一抽。師父讓他摒除其他地修煉,倒是真給忘了。“噗哈哈……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他本是玩笑一說,卻見白落雨鄭重其事地點頭,說道:“嗯,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br>見兄長一副認真的面孔,白成風(fēng)若是沒有感觸那才是不正常。他不由發(fā)笑,伸手搶過白落雨手中的白帕子,叫他去一旁坐著,自己手腳并用地將床榻又擦了一遍。原本,用靈力洗洗便可的。待將床板至床架擦得再看不見一絲灰塵,他才放下手中的白帕子,回身看向白落雨,發(fā)現(xiàn)這廝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眼前的這一幕,極為賞心悅目。眼若流星,身似琉璃。白成風(fēng)覺得,用這世間最美好的詞語來形容白落雨也不為過?;蚴歉杏X到了白成風(fēng)的注視,輕衫男子抬眸一笑,眉梢眼角。如浴春風(fēng),欲化冬雪。白成風(fēng)心下卻升起了一股nongnong的擔(dān)憂,兄長怎么生得這么好看?這幅好皮囊是不是到處拈花惹草地給自己招惹出了好多位長嫂?一想到此,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怨。那幽怨的眼神盯得白落雨心中直發(fā)毛,不由得疑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紕漏。“大師兄,我就猜到你在這兒!家主回來了,傳喚你去前殿走一趟。羅言也真是的,我方才叫他來告訴你一聲,這才一會兒就找不到人了!你趕快去吧,別讓家主久等了?!?/br>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大概就是莫連舉了。白成風(fēng)是什么人?沒心沒肺那是一把好手。見他提及羅言,毫不詞鈍意虛,面露詫色道:“羅言師弟可不曾來過!這小子真是欠收拾,耽誤了家主的正事怎么得了,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莫連舉與他同仇敵愾:“我也早就看不慣這小子了!哼,連我的話都敢不聽,早就該好好收拾他了!”白落雨笑容寵溺,將書合上,起身道:“那我先過去了。”白落雨走后,白成風(fēng)想了想,還是去給他取了一套牀衽回來,規(guī)規(guī)矩矩、平平整整地給他鋪上,自己先躺上去打了個滾,又將自己辛苦鋪好的褥子壓得褶皺不堪,旋即又才重新整理好。懸壁之上的仙殿寒氣極重,常年處于一種十分死寂的狀態(tài),除卻族中商議大事之時,殿上就只有一些打掃和守衛(wèi)的弟子。只不過,修仙界向來沒有出過什么亂子,有也只是二十五年前,白落雨出生那日。凝氣化劍,踏風(fēng)而御。散去腳下的靈劍,白落雨身子凝滯了片刻,須臾邁上石階。石階拾級而上,足有上千階。石階盡頭,五馬長的石地之后,矗立著一座玉砌般的大殿,大殿有口無門,三丈高的殿口中,黑壓壓的,一片死氣沉沉。白落雨一改之前在白成風(fēng)面前的無害,他神情肅然,雙眼如潭,不怒而威。從容不迫地踏石而上,遠遠看去,分明小如螻蟻,卻步步沉穩(wěn),不可小覷。一炷香的功夫,他終于踏盡最后一層石階?;厣硪煌?,這一條冗長的道路,他已有七年沒有走過了,七年前他以白氏家族嫡子的身份踏進,如今,他又該以何身份?殿中清冷,散發(fā)著一股悠悠焚香。負手而立的男子背對著他,滿頭銀絲垂直而下,如同雪花一般漱漱鋪在白衣之上。那人身形高挑,背影卻顯得更加清瘦了些,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仿佛與眼前落寞的大殿融為一體,此人與白落雨不過幾步之遙,可是這幾步的距離,他似乎永遠無法跨越。“父親?!笔諗科饛?fù)雜的眼神,白落雨恭敬地躬身道。大殿雖大,卻極為空曠。這一句“父親”,就像湖面漾開的水紋,逐漸向四周擴散開去。白發(fā)男子沉默了半晌,突然沉沉地嘆息一聲:“還喚我父親?”“有何不可?”白落雨神情恭敬,語氣卻硬了幾分。白發(fā)男子突兀地笑起來,緩緩轉(zhuǎn)過身,眸若清泉,一張俊秀的臉上卻多了幾分本不該屬于這張臉的滄桑。“明知故問。也罷,你是我和如惠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不問出身,你就是我們的孩子。”若不是那一頭刺眼的白發(fā),眼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