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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石狐之上,每當(dāng)天空因閃電劈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時,便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人滿懷笑意的臉,和愜意地瞇起的雙眸。“你成不了仙的。無論你怎么修煉、修煉多少年,你這具破殼子都成不了仙。相反,你身體里現(xiàn)存的靈力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因?yàn)槟愀炬i不住體內(nèi)的靈力,最后變成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凡人,到時候,甚至連一個力氣稍微大一些的小孩子都能干翻你。”無情的聲音和一道驚空的雷鳴一齊落入他耳里,撕扯著他的五臟六腑,他恐懼地睜大眸子,望下白落雨,似乎想從白落雨的身上得到一絲慰藉。卻在瞬息之間,白落雨垂下腦袋,身體消失在原地,還不待重拾呼吸,又倏然出現(xiàn)在石狐旁,纖長的手指微微一伸,石狐上的男子甚至還來不及掙扎,脖頸就被白落雨捏在他了掌中,無數(shù)道閃電在四周照了個通透,自然也將男子難以置信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喉間的手越收越緊,一股滅頂?shù)目謶指袖佁焐w地朝他涌來。已經(jīng)多年未感受到過如此強(qiáng)烈的殺氣,他竟然在此人的桎梏中動彈不得!白落雨依舊垂著眸子,額前垂下的墨發(fā)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一張清瘦的下巴,和蒼白的唇瓣。他毫不費(fèi)力地將男子控制在股掌之間,任憑男子如何掙扎都于事無補(bǔ)。若說其他三人看不見白落雨的神情,被他掐著脖子逐漸懸空的男子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嗜血的眸子宛如黑洞,眉宇間一股濃郁的黑氣正在匯聚,肅殺的面容看著自己似乎是在看向一具尸體,冰冷、不可一世。“誰準(zhǔn)你告訴他的?!彼坪跏窃频L(fēng)輕的一句話,不悲不喜,讓人無法看透其中蘊(yùn)藏的情緒,而此時,男子內(nèi)心卻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懼感,這一刻,如此接近死亡。“啊……??!”他被白落雨掐著脖子懸空在半空,雙腿在空中胡亂地蹬著,臉色漲成豬肝色,額頭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眼球也似乎要從眼眶里爆出,似乎脖子都快要被他捏斷了。“你……是魔界之人?咳咳……”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突覺喉間的手又更緊了幾分,不由猛咳幾聲,“我是……咳咳……妖界的四皇子,我們兩界……不是……”還未將剩下的話說完,白落雨手中勁猛地變大,他腦袋一歪,臉上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鮮血,僅是瞬息,便沒了聲息,竟是活活被掐死了!待手中的人最后掙扎著無力地蹬了蹬雙腿后,腦袋像是一團(tuán)血球,不斷有鮮血流下來,蜿蜒地爬滿了白落雨的手,一滴一滴地滾落到地面,比府中更加瘆人的畫面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連莫連舉的神情都蒼白了不少。“大師兄!”適才還鮮活的生命,不過瞬息便yin滅。這便是妖界的四皇子?在覆滅了童姥姥一等人之后,卻連掙扎都做不到,就這樣硬生生地白落雨的掐死?兄長他,究竟強(qiáng)大到了什么樣的地步。我一直想追上他,這下,如何才能追得上呢?就算,我能夠成仙,能夠繼續(xù)修煉,是否就能追上此人呢?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我只會成為一個廢人。白落雨像是不知此人已經(jīng)死了一般,掐著他的手還在繼續(xù)用力,像是恨不得將他的脖頸生生掐斷,將所有恨意宣泄在他的身上。莫連舉與羅言此時的神情也不會比白成風(fēng)好看到哪里去,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越過白成風(fēng),齊齊進(jìn)入府邸當(dāng)中。府中已然一片狼藉,不知是被何物所襲擊,所有事物都變成了一片廢墟,斷壁殘?jiān)?/br>在閃電的照耀下,眼前的畫面十分凄厲,兩人雙眸大睜,開始在廢墟中尋找起來,忽略遍地的斷肢殘腿,期盼能找出完整的尸體——或者說,還活著的人。眼前的畫面經(jīng)歷了些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妖界的四皇子殺了所有人,將府邸變成一片廢墟。而——唯有白成風(fēng)活了下來??烧f是在這場妖界四皇子單獨(dú)的肆虐中,毫發(fā)無損地活了下來。他那雙血rou模糊的手,應(yīng)當(dāng)是翻找廢墟所形成。將手中的脖子捏得都快變形了,白落雨這才回過神來,嫌惡地將悄無聲息的軀體扔到一旁,待一落地,軀體里飛出一團(tuán)黑霧,片刻后,便在空中化作了一堆齏粉,被伴隨著閃電而來的狂風(fēng)吹散在空中。他,被白落雨徒手捏得魂飛魄散了。從此,永遠(yuǎn)消失在這世間。白成風(fēng)震驚與他的強(qiáng)大,也憤恨與自己的弱小。大抵是接受了這一事實(shí),面對著白落雨逐漸靠近的腳步,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止。行至他面前,白落雨半蹲下身子,深沉的眸子與他對視,伸出沾滿鮮血的那只手,“用靈力,擦干凈?!?/br>他忽然想起在齊義城之時,那個布滿灰塵的客棧里,兄長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灰塵彌漫的凳子,自己笑嘻嘻地替他用靈力擦去。guntang的淚水如斷線之珠,一顆接一顆不停地滑落,他運(yùn)氣體內(nèi)不知還剩下多少的靈力,仔細(xì)地將兄長手上的鮮血擦拭干凈,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下唇已經(jīng)痛得麻木了,眼淚也模糊了視線。白落雨撫上他的臉頰,額頭緊緊貼在他的額頭上,眼眸含著溫柔,一字一頓地說:“哭出來?!?/br>像是洪水決堤般,他再也無法抑制,一聲聲哭嚎不再隱忍。“嗚……我不甘心!我想要追上你啊……我想要變得和你一樣強(qiáng)……我想要足夠配得上你啊!嗚嗚……為什么啊!為什么只有我不行!為什么這副破殼子鎖不住靈力?為什么童姥姥說我的魂魄很脆弱!嗚……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diǎn)啊……”少年不甘地哭喊著,白落雨眼中溢滿了心疼,捧起他慘不忍睹的雙手,用靈力一一修復(fù),輕輕吻了吻他的眉睫。“不用。不用你來追我,你只需好好站著就好了,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配不上你的人,一直是我。”他緊緊將白成風(fēng)的身子摟向懷中,將他的腦袋按到自己心臟前,“現(xiàn)在,夠近了嗎?”白成風(fēng)雙手捏著他的衣襟,“可成不了仙,我會變老,會死……唔!”“死”字的話音還未落,白落雨溫?zé)岬拇桨瓯愣铝松蟻恚瑫r而如狂風(fēng)暴雨,時而如綿綿細(xì)雨。狠不得將懷中人拆了吃下腹中,將他永遠(yuǎn)捆在自己身邊,生死,都不能將其與自己分開。“不會讓你死!用盡一切,都不能讓你死。等離開醉攬山,我?guī)闳ツЫ?,魔界不行,去仙界,你想知道的我全部告訴你。包括一切,你的魂魄、我的身份,一切都告訴你?!彼謿饪恐壮娠L(fēng)的耳畔,低聲細(xì)語。淚水浸濕了白落雨的肩頭,與此同時,白成風(fēng)只覺得肩頭傳來一陣陣濕意,他神情一怔,正要推開白落雨的身體去看他的神情之時,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