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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請回?!?/br> 話已至此,吉貞沒有再逼迫他。手扶在案頭,她默默醞釀著力氣,起身,抬腳,走到門口。望見外頭天光,晁延壽臉色恢復正常,對吉貞道:“臣不便相送,殿下慢走?!?/br> 吉貞手停在風帽上,回首看晁延壽,“晁公,我化名楊氏,住在城內邸店,晁公若還有話,可來找我?!?/br> 晁延壽還不至于要捉了吉貞為質,來對付溫泌,可他留后期間,吉貞在涼州城里行走,真會引來不少麻煩。他不禁眉頭皺起來了,“殿下打算待到幾時?“ “待到晁公答應為止?!?/br> “殿下慢走?!瓣搜訅勰樕缓昧耍渲槍懝傲斯笆?。 “我能否摘一朵晁公府里的山茶花?“吉貞受了冷遇,臉色不改地指了指湖邊的花叢。 晁延壽道:”殿下請便?!?/br> 吉貞走到湖邊,左挑右撿,選了一朵開的最盛的山茶,捻在手里對晁延壽搖了搖,便離開了晁邸。 到了邸店下榻,吉貞坐在銅鏡前,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桃符道:“我是不是氣色不好?“ ”馬不停蹄地奔波,氣色能好嗎?“桃符從吉貞的臉色中看出她游說晁延壽無果,又是氣餒,又是心酸,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把唇脂盒拿出來:“擦點胭脂好了。“ ”下次晁延壽來了再擦。“吉貞把茶花別在發(fā)髻中,對著鏡子端詳自己,被殷紅的花朵映照著,臉色更顯得白了,nongnong疲憊遮不住。她有些懊悔,“這次去的倉促了,臉色這樣難看,晁延壽當我是喪家之犬,來同他搖尾乞憐的?!?/br> ”呸,他才是狗眼看人低。“桃符嘟囔著,”殿下,他真會回來嗎?“ ”要真對戴申忠心不二,今天他就不會放我走了。“吉貞把茶花又摘了下來,對著鏡子微微一笑,“這個人老jian巨猾,唯利是圖,他要待價而沽,那我就等著。“ ”得等到什么時候呀!“桃符哀嘆。 ”很快了?!凹懻Z焉不詳,像是在安慰桃符,也在說服自己。 “殿下歇會吧。”桃符見吉貞撐著桌子起身,忙上來扶著她。 吉貞走到窗邊,用指尖掀開一點窗縫往外看去。對面廂房也有人下榻了,在賊頭賊腦地往這邊張望。知道是晁延壽派來盯梢的,她輕嗤一聲,把窗放下來,躺在榻上,只覺一陣深沉的倦意席卷全身。 三日之后,晁延壽果然夤夜造訪。吉貞被桃符喚醒,穿戴整齊,從碧鏤牙筒里挖出檀脂,在臉頰和嘴唇上點勻。等她不緊不慢妝點完畢,才召晁延壽進來,對他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晁公有什么事嗎?“ 晁延壽自吉貞到晁邸造訪后,便日夜琢磨個不停,心里轉了無數(shù)個念頭,連衙署也無心去了,結果今早遲遲走去應卯,卻得知了一個噩耗,此時見吉貞端坐在燭光下,一張臉容光煥發(fā),眉飛色舞,儼然jian計得逞的姿態(tài),晁延壽心里一沉,脫口而出,“殿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吉貞不以為忤,“晁公指的是?” “袁定方喪于戴度之手,姜紹就在靈武,殿下不知情?” 吉貞揚眉道:“晁公不是擔心自己不姓戴,無力鎮(zhèn)壓隴右?有了戴度,又何必要戴申?” 晁延壽大為搖頭,只覺吉貞想得太簡單,“隴右軍十數(shù)萬人馬,隴右、河西、朔方,各個關隘、要塞、重鎮(zhèn),都為戴申一手掌控,就是有了戴度,也沒法輕易撼動戴申的人馬?!?/br> 吉貞笑盈盈地,請晁延壽落座,“所以我這趟才特地來找晁公商議。” 吉貞與晁延壽秉燭夜談,直至破曉,晁延壽離去。桃符吹滅蠟燭,開窗散去室內濁氣。吉貞只覺胸口窒悶,披上風帽,遮大半臉頰,站在邸店門口,瞧著晨光下穿梭不息的人流。靈武、晉陽、京都,都被戰(zhàn)火荼毒,唯有涼州,依然靜謐。若不是體力不支,行程太緊,她倒想再訪蓮花山,去看一看那青山是否蔥翠如昔。 “殿下,”桃符在身后輕輕喚她,“那里有個人在看你?!?/br> 吉貞眼角一瞟,見香燭攤上,一名緇衣飄飄的僧人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香燭,擠進了人流中。 她回過身,低頭蹙眉。 是楊寂。 “走吧?!彼龑μ曳?,“我們不能再留在涼州?!边@里畢竟是戴申的地盤。 “晁延壽那里還沒松口?!碧曳麘n心忡忡。 “他會審時度勢?!奔懓扬L帽扯下來,遮住臉頰,“只要京都能守得住——一切都會好轉。” “駙馬也會回心轉意嗎?”桃符滿懷希望,瞧著吉貞。 吉貞臉色不愉,“需要他回心轉意干什么?不需要。” 第52章 朱旗曳日(十七) 戴申站在晉陽城譙樓上,眺望遠山。綿延的西山,如臥龍脊梁,蒙山山壁上鐫刻的石佛,頂天立地,雙眸微垂,帶著悲天憫人的姿態(tài),與他對視。 轉眼由秋入冬,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徐采踩著腳下的冰霜,咔嚓嚓地走過來。 “使君可有想到克敵之法了?”徐采問。 “有一些想法。”戴申抱臂轉過身。汾河渡口大敗并沒有對他產生太大影響,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最好的辦法,我們圍守蒙山,直到明春,他們凍也都凍死了。不費一兵一卒。” 徐采莞爾。他是文人,不穿鎧甲,披的胡裘御寒,仍覺得風刃在衣袖間亂竄。換成是他,也不敢說自己有那樣堅定的意志,能在荒山野嶺撐過嚴冬。這么一想,簡直有些同情韓約了。 “天冷,晉陽以北的河段怕要結冰,凌汛一來,冰壩堵塞,水路就不好運糧了?!毙觳傻?,“朱邪與我兩路大軍都遠離隴右,怕后方空虛,給人可趁之機呀?!?/br> 戴申臨行前亦留有重兵給晁延壽鎮(zhèn)守隴右,但晁延壽其人,他并不是很信任。徐采這么一說,戴申也有幾分贊同,“你說的是?!苯凶∫幻涍^的士兵道:“著人到晉北詢問一下袁定方的行程,看他幾時能到雁門關?!碧岬竭@事,戴申就異常惱火,“若是因為戴度刁難而滯留靈武——傳我口令給戴度:延誤軍情,論罪當斬,讓他不要糊涂!” “是?!笔勘I命而去。戴申當即召集眾將,商議破敵之法。如之前和徐采所議,四萬人馬盡數(shù)擠在晉陽,不易調度,反受其害,遂兵分兩路,一路率兩萬人馬北赴雁門關以接應袁定方,待兩軍匯合,揮師東進,破嵐州、忻州與河北,其余人馬圍守晉陽,主攻溫泌。 還沒論及細節(jié),徐采先問:“使君,晉陽此役,是為殲敵,還是為捉拿溫泌?我軍勢眾,只為殲敵,那當然不在話下??梢侥脺孛诒救?,就要費些功夫?!?/br> 戴申往后一靠,望著他,雙眸蘊含著清冷銳利的光芒,“要捉拿他本人。”廢話,不為抓溫泌,他何必親自來一趟? “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