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庭呢？什么結(jié)果還不一定呢！”

【秦哥，我是圈內(nèi)人，你不用打馬虎眼。普通案件最多兩次開庭。一旦檢察院那邊決定起訴，結(jié)果就八九不離十了。我們要爭取的就是開庭之前的機會。我聽說金友武一會認罪，一會翻供，被兩邊的勢力逼，秦哥，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準(zhǔn)話？】

“葉子，你要什么準(zhǔn)話嗎？”秦江威無奈地攤開手答道，“不是說好保證你哥的性命無憂嗎？就算坐牢也不用怕，你認識人，我也認識人，保準(zhǔn)他在里面高枕無憂。”

葉默頓時臉色蒼白。他不希望哥哥坐牢，但是檢察院堆積如山的案卷告訴他難逃此劫。所以他指望秦江威能大變活人，創(chuàng)造奇跡。他這樣想是有根據(jù)的。在法律層面，他哥是罪有應(yīng)得，光是經(jīng)濟罪就能判20年；但是他寄希望于政治層面。在看不見的戰(zhàn)場，在他無法企及的層面，他希望秦江威能施魔法。他上躥下跳，徹底放棄自我，折騰這么久，就等著含含糊糊的秦江威給個實話。今天他終于露出底牌，卻還是要坐牢。

和少祁的訣別，加上哥哥的壞消息，偏偏湊在同一天，他感到一陣目眩。身子一軟，他倒在躺椅上。

“葉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秦江威趕緊撲過去，撫摸葉子的頭發(fā)。他有點愧疚地勸道，“哎呀，你別這樣。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這不是還有兩天嘛，我再去檢察院活動活動，和老陳說說，盡可能判少點好不好？”

【一定要扣上涉黑的罪名嗎？不能換成經(jīng)濟罪嗎？】葉默有氣無力地寫道。

“這有什么區(qū)別呢？嘿嘿！”

【有區(qū)別。涉黑罪不可用錢來贖；而經(jīng)濟犯罪可以用錢來贖。秦哥，求你想想——】

“好好，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鼻亟汩_葉默哀求的目光。

新省長要替上面的大佬開疆?dāng)U土，清除異己，老勢力要維護自己的勢力，雙方都不會讓步的。秦家選擇的是新勢力，這是家族會議的決議，由不得秦江威一個人來改變。他也不想改變。從秦家的立場看，林家必須倒，他們只有權(quán)力選擇如何倒。好好倒便給他們留點渣渣，否則連渣渣都不留。葉默看不到整個森林，只盯著他哥那一顆大樹，多說無益，反而有害，不如不說。

對于顏大同，秦江威的底線就是保外就醫(yī)。他一直不亮底牌，完全是一個生意人的老毛病。討價還價，一般來說都會令對手感到舒服。一口價會讓人產(chǎn)生太便宜的感覺。但是他想不到的是，在葉默的心里，給他貼的標(biāo)簽是不講信用，反復(fù)無常。

【秦哥，我相信你。我知道您對我很好，我也真心實意地想要報答你。該斷的已經(jīng)斷了，以后也和您長長久久地過，絕不會有貳心。】

每當(dāng)要求他辦事的時候，葉默便會使用敬語“您”，真讓人不舒服。

【秦哥，您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哥少吃點苦頭。就算不能無罪開釋，至少也不要安上涉黑的罪名，因為他真的和黑道沒有關(guān)系，更沒有殺隋宏偉。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你不能去作證。任局好不容易才把你給摘出來，你想害他嗎？”

【好，我不去作證，但是——】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力的，你放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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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餐時，秦江威發(fā)現(xiàn)葉子的臉色很難看，一摸額頭，才知道是發(fā)熱了。叫他不要去上班，他不聽。什么也不吃就走了。

去公司的路上，秦江威很不放心，連續(xù)發(fā)了五條短信，催葉默去看醫(yī)生。葉默沒有回信，像是真的生氣了。秦江威無奈地嘆氣，收起手機，不敢再想感情和案子，他必須專注于工作，否則公司會因為自己的分心而垮掉。

一走進辦公室，蜂擁而至的人和事便將他埋沒，直到晚上十點?；氐郊?，卻被告知葉默沒有回來。秦江威詫異地打開收件箱，沒有加班的信息，再反復(fù)撥拉，沒有任何葉子的信息。

他發(fā)出詢問信息，沒有回音。打電話，關(guān)機。

秦江威在客廳轉(zhuǎn)了兩圈，打開門叫道，“小陳，去省廳?！?/br>
他們倆同居的事對圈外人是保密的，他理解葉默在工作單位的不容易，不想讓情人難堪。所以他讓小陳去接待室給技術(shù)處打電話。透過車窗，他看見小陳皺起眉頭，秦江威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

“怎么了？”他搖下窗戶，探頭問。

“技術(shù)處說葉先生受傷了，現(xiàn)在第三醫(yī)院?！?/br>
“受傷了？什么傷？”

小陳鉆進副駕駛座，回頭道，“說是槍不小心走火了，打中腳趾和脖子?！?/br>
“什么？”秦江威失聲大叫道，“打中脖子！”

“老板，您別著急。他們說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沒有生命危險?！?/br>
“好端端的，怎么會槍走火？”

“不知道，老板，先去醫(yī)院吧?！?/br>
“快走，老王。快點。”

事情出在中午午休期間。等秦江威趕到醫(yī)院，該做的都做完了。葉默的左腿纏著紗布，吊在空中。旁邊的小床躺著一個男護工。秦江威一行人沖進去的時候，護工嚇了一跳。他伸手阻攔道，“誒，現(xiàn)在不是探視時間，你們不可以進來。哎喲，病人剛剛睡著，你們又把他吵醒，你們是誰呀？太過分了。我要告訴醫(yī)生去。”

秦江威根本不理那一套，直接奔到床邊，抓起葉默的手喊道，“葉子，葉子，你醒醒。是我，你怎么樣了？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槍走火？你哪里來的槍？你們技術(shù)處是不配槍的，你的槍從哪來的？”

葉默睜開眼睛，無力地看看他，又閉上，一副不想理會的模樣。

秦江威停止嘮叨，想了想，掏出手機直接給寇廳長掛電話?？軓d長接著給姜謙處長掛電話。半小時后，姜處長一行人圍住站在病房外面的秦江威，小心翼翼地做解釋。

“秦總，事情是這樣的，午休的時候，小葉去射擊室練手。他經(jīng)常這樣，您不知道他以前搞刑偵的，喜歡玩槍。當(dāng)時候沒有別的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子彈擊中大腿根，幸好沒有爆炸，子彈直接穿過去了。據(jù)他自己說，當(dāng)時槍口朝下，不小心扣動了扳機，子彈反彈到大腿。秦總，小葉的槍法一直很好，這次真不知道為什么出了這種事。大家都想不通，不過小雪說上午的時候，她看見小葉有點反常，他自己說是感冒了，不舒服。小雪，是不是這樣？”姜謙轉(zhuǎn)頭問道。

那個名叫小雪的女警馬上點頭附和?！笆堑模乜?。葉處長說他感冒了。我還找了兩片白加黑給他吃，他吃了的?！?/br>
“上午開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