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藍天，嘆息一聲，轉(zhuǎn)身走出廚房。

葉默仍然站在二樓走廊處等著他。秦江威在樓梯下看了一眼，雙方似乎都在為即將來到的斗爭積蓄力量和勇氣。

他還沒走到近前，葉默便按下電子板上的播放鍵，將事先打好的草稿放出聲來。

【秦哥，其實您誤會我了，我沒有要給我哥作偽證的意思。我不知道您為什么對我抱有成見，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您？如果有，請指出來，我一定改。我知道您和許梧州是好朋友，您幫他的忙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我能理解。但是我和您之間并沒有過不去的坎，對吧？您曾經(jīng)幫我找回圓圓，這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所以無論您怎么對待我，我都不會記仇。但是我想知道許家的底牌，還請秦哥在中間斡旋一下。我可以答應(yīng)他們，讓少祁回來當面談一談。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對吧？其實少祁心里也很苦，他并不是個恩斷義絕的……】

“夠了，葉子，你無非就是想說，為了你哥，可以把情人稍稍地出賣一下?！?/br>
葉默擺手，表示出賣一詞用得不對。

“好吧，咱們來個痛快的，你給許少祁寫個短信，說你愿意和我上床，如何？”

【您太過分了。】葉默的臉色變成朱紅色。

“這有什么呢？反正你已經(jīng)懷疑他背叛了你，你們那堅不可摧的感情已經(jīng)有了裂痕，放棄他不是什么難事對吧？”

葉默往后退一步，臉上露出厭煩的神色。不知是厭煩他還是厭煩許少祁？

“你明知道許少祁若是回來，必會被許家關(guān)起來，你給我那個虛假的承諾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他人在澳洲，最快兩天才能到。而你只須爭取一天，或者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能搞定你哥的事。一旦搞定便毀約，對吧？”

【我不會毀約。我此生沒有說過謊話。】

“哼哼，你背著我去作偽證……”

【我什么時候背著您去作偽證？我都被您關(guān)在這里……】

“啊哈，搞錯了，反正也差不多了。葉子，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許少祁那個紈绔子弟有哪點好？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要本事沒本事。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葉默皺眉頭，大概是沒想到橫空跳出這么一個問題。況且這是個人隱私，關(guān)你屁事？秦江威心里想，但是盯著葉默不敢得罪他的為難樣，他心里爽得很。葉默抿嘴，干咳一聲，無可奈何地寫道，【秦哥，感情這個東西嘛，是沒有道理的。我回答不了您的問題?！?/br>
“嘿嘿，回答不了，這個官腔打得好。避而不談，就不會有漏洞。那現(xiàn)在他背叛了你，你還愛他嗎？這個問題總沒有難度吧！”

葉默不悅地把臉撇到一旁，眉頭緊鎖，看來是不樂意和他開展此類談心節(jié)目。

“不想說？一談到他，你就那么痛苦，那又何必再護著他呢？和我上床是個不錯的主意，你考慮考慮？”秦江威涎皮涎臉地打擊道。

葉默聽到末尾，把眼睛一橫，狠狠地掃了他一眼，又很快地縮回去。葉默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既不愿意得罪他，又不愿意屈服。

“不會太為難的，葉子。想當初，你勾引許少祁的時候，和檔案科的那個女警眉來眼去，后來又和廳里組織科的小姑娘玩曖昧，也沒見你人格分裂?。吭谖疫@里，更簡單，只要十分鐘的痛快，不談情說愛，純粹的生理運動，葉子！嘿嘿……”

【秦哥，我以為我們一直是純粹的朋友關(guān)系。您一直是我尊重的長輩，我覺得兩代人之間不適合談這種話題?！?/br>
“嘿嘿，長輩？其實脫了衣服都一樣，我買的那些個小孩子比你年輕得多，也沒見他們……”

【我又不賣。別再說了，秦哥?！咳~默臉上非常煩惱，一邊打字一邊喘粗氣。

秦江威停頓片刻，想想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但是不知為何，葉子越是惱怒越是令他感到開心?！叭~子，你說不賣這一點不對。為了你哥，你舍得放下原本的性取向來勾引許少祁，不管你是在上還是在下，仍然是在出賣自個的靈魂。他那個傻子看不到，我可沒那么容易糊弄?！?/br>
葉默嫌惡地瞥他一眼，煩躁地打字道，【過去是過去，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F(xiàn)在我和少祁是正經(jīng)的情人關(guān)系……】

“嘿嘿，你原本以為依附許家能得到高升的機會，可惜沒想到他是個gay。嘿嘿，你是不是很痛苦地想了半天才強迫自己接受那個傻子的，做的時候有沒有嘔吐？嘿嘿，有沒有在心底里特瞧不起那傻子？葉子，你別躲，就咱們倆私底下聊聊，沒旁人，嘿嘿，你說你怎么可能改變本□□上他呢？打死我不信。嘿嘿，你看你都不使用‘愛’這個字，也不敢說喜歡他，用的是文縐縐的‘情人關(guān)系’，多虛偽，說明你在潛意識里面還是在回避你自己的本性。喂，你別走啊，話還沒說完呢？”

“啊——”已走到臥室門口的葉默突然反轉(zhuǎn)身，舉起拳頭，朝他發(fā)出憤怒的吼叫。他是真急了，秦江威情不自禁地大笑起來，你愛的人越痛苦，自己反而越暢快，真變態(tài)！

他不合時宜的怪笑在葉默那里遭到反彈。葉默停止吼叫，臉上的肌rou扭成一團，陰沉沉的盯著他，雙手握拳，像是在積蓄攻擊的能量。然后他像閃電一樣沖過來，在鐵門前急速剎車，舉起右腿猛踢欄桿，踢完后，又把整個身體重重地壓在欄桿上，兩只眼睛像磁鐵一樣緊緊地吸住他的目光。那眼睛里充滿憤怒的火焰，火焰在熊熊燃燒。

【秦江威，我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就是不愛你。你怎么折騰都沒用?！?/br>
“嘿嘿，誰要你愛我了？”

【秦江威，別在我面前搬弄心理學。你懂的那點皮毛在我這里根本沒用。什么潛意識，你的潛意識就是要拯救我，但是十多年前我說了不，現(xiàn)在還是不。上床可以，但是拯救，不必了。我和少祁之間的事也用不著你管。我欠他的，我自己還?！?/br>
“嘿嘿，誰說要征服你了？嘿嘿！”

【感情是沒辦法強迫的，也沒辦法預設(shè)的。我接近少祁是有目的的，但是后來就喜歡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不喜歡你也沒有理由和原因。秦江威，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有邏輯可言，唯獨感情沒有?！?/br>
【都過去十多年了，你為什么還要困在自己的執(zhí)念里不肯出來？莫非是我的拒絕反而引發(fā)你的想象？如果是那樣，就算我答應(yīng)你上床也無濟于事。你愛的是你的想象，不是我這個真人。上床只會加速幻覺的破滅，只會讓你感到失望。】

“哼，誰喜歡你了？”

【你想拯救我，可是我不需要你拯救。我的命運我做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憐憫愛護，我自己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我不僅能獨立地活下去，而且能幫助其他的人活下去。我不是你眼中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