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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閉上了眼睛,呼吸輕緩。這一躺,又是許久。這個事情,本與谷清無甚干系的,這本該是由另一個人來決定的事。谷清躺得許久。直到臉上傳來輕淺的撫觸。額角碎發(fā)被輕輕整理。等到臉上動靜停了。谷清才道:“如今,我已與人族玄帝對天地立誓,成親了?!?/br>話鋒一轉(zhuǎn),他忽道:“曾經(jīng),我并不愿與他成親,且為此事與他作過斗爭?!?/br>大長老語帶愧疚:“吾等作為臣子,未能及時助殿下脫困,是吾等的罪過,求殿下責(zé)罰!”谷清睜眼,輕搖頭:“非也!我并非是在怪罪,準(zhǔn)確來說,是好奇,你們是在忙著什么,以至于沒有時間阻止他?對鳳族來說,這很容易吧?”谷清淺淺笑著,扭頭看大長老:“你們,在準(zhǔn)備什么?”大長老語塞半刻,終是道:“殿下會知道的??裳巯碌钕滦璧帽M早登基才好?!?/br>他不說,谷清并未逼他,只是道:“我當(dāng)不了鳳主的。”“殿下!”大長老原本和藹的樣子突然一臉不可置信,仿佛天塌下來了似的。谷清看著他,認(rèn)真道:“萬年情意非虛,你們于我之恩,亦重于泰山,可就算這樣,我也當(dāng)不了鳳主。我志不在此,只會誤人子弟,爾等,不若另尋一人罷?!?/br>大長老長聲一嘆:“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谷清只搖頭,“長老,我心慕之人在人族,天生對權(quán)利也沒有太大感知,此生最中意之事不過行商,若鳳族便認(rèn)定我為主,那便只能入鳳天閣。阿清,有負(fù)諸位重望?!?/br>他話說得太絕,一時間,大長老便沒有回話。又過半晌,大長老才又道:“此事非一念之間可確定的,殿下不妨再仔細(xì)想想,在此之前,先容吾等為殿下解開封印,通了靈脈才好?!?/br>“靈脈?”靈脈一事,谷清曾聽魚彥說過一次,但并未細(xì)究,只大概猜到與法力有關(guān)了。大長老果然道:“只待解開封印……”他停了下,又繼續(xù)道:“殿下便可恢復(fù)法力?!?/br>谷清并未一下子決斷,倒是問:“若通了靈脈,我還能回寧國嗎?”法力于谷清而言是有誘惑力的,但若九瀾上忽然出現(xiàn)法力,他八成會被當(dāng)成怪物,說不定還會引來殺身禍?zhǔn)隆?/br>這么一想,谷清又不想了。正待出言,大長老卻道:“殿下若真不愿為鳳主,自然可以走。解開封印后,殿下若不想在人族面前暴露法力也是可以隱藏的。不解開封印反而時時有破開的危險,若殿下心性受到過分刺激,則更有可能,如不能妥善處理,將會釀成大禍?!?/br>谷清想到什么,眉頭忽而皺起。于是點頭。大長老便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明日便為殿下破開鎖心紅痣,解開封印如何?”時間顯得倉促了,但谷清也急。只有早點完事,再對他們給出明確拒絕,他才能早些離開。若算得不錯,在大云之的眾皇會晤已經(jīng)開始了。在谷清的左腳腳踝上,天生有一點紅痣,鮮紅如血。他從小就知道,只是看多了,便不大在意。他真正注意到,是因為白玄一次問起,他也說不清,便說是胎記。本來就是娘胎里帶的,這么說也沒錯。他其實并不在意,但白玄卻似乎很喜歡觸碰。第76章第76章自從知曉鳳族綁架自己的理由后,谷清對這些“元兇”態(tài)度就沒那么惡劣了。但面對他們時,谷清還是不自覺有些謹(jǐn)慎。說到底,大長老說的“從前”,他確實沒有記憶,而他對九瀾卻實實在在記憶不少。早上吃過早飯,便有一群人來了。說是奉大長老之命而來。這一說谷清便知道他們?yōu)楹味鴣砹?。因為他也不知道具體要怎么做,便只道:“你們自便?!?/br>幾人便在谷清屋內(nèi)忙了起來,最主要在浴池與門外之間來來往往。半個時辰后就有人開找谷清了。“請殿下沐浴?!睘槭椎娜藢惹宓?。在谷清的想象中,打通靈脈大抵就是打坐似的往那一坐,再有一個人從背后疏通全身經(jīng)脈,林林總總一下大概便成了。用沐浴來打通靈脈,真是聞所未聞。但又看她們不似在開玩笑,谷清也便依言起身了。而事實上,這沐浴這沐浴也確實不是通靈脈的方法,若要沐浴那也一定不是單純的沐浴。剛一進(jìn)屋,谷清便聞到屋內(nèi)迎面撲來的淡淡清香味,香而不濃,甜而不膩。偌大一個浴池在旁卻無人用。在池子旁放了一個沐浴桶,桶內(nèi)正可見熱霧繚繞,桶旁正有兩人往水里灑什么。谷清才一站定,便有人上前,只道:“請讓吾等為殿下除去衣物。”這種私密事,谷清其實早已不習(xí)慣其他人幫自己了。好久了,都是同一個人在幫他做這些事,還生不讓旁人碰他。更別說還是兩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和白玄在一起許久了,谷清第一次清醒意識到自己的改變。名為“白玄”的毒呵!“不,你們出去,我自己來?!彼?。那兩人相視一眼,并未退開,只道:“這怎么可以?殿下,還是讓吾等幫殿下吧?!眱扇苏f著就朝他伸出手。一女孩還道:“小殿下無需害羞,若以吾族年齡算,殿下今年可還沒滿十歲呢!”谷清:“……”兩人手已觸到他的衣服,谷清當(dāng)下后退一步,臉色也冷了,“我說最后一次,出去!”兩人終于是出去了。谷清又看著身后跟著的兩個以及桶旁的兩個,道:“你們也出去?!?/br>四人皆面露難色,尤其桶旁的兩人。還是池宵道:“殿下有所不知,這藥浴很多藥是要一邊泡一邊放的,自己一個人絕對做不到,何況藥物份量多少,用何種……”“你一個人行嗎?”谷清直接斷了他的話。池宵愣了下后,點頭。谷清懶得再說,只道:“那便你來!”四人應(yīng)聲離去,谷清才張開手站著任池宵解開他身上的衣物。池宵動作一如既往地熟練,神情也似平靜,唯有彎下腰時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一泡,便直到了兩個時辰后,水換了兩次,谷清也睡了幾輪了。等到從水中起來換好衣服,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池宵在旁說這是要帶他去秘地。對于他們,谷清心中確實是還有些謹(jǐn)慎的,可到了這地步也沒必要了。有清風(fēng)自裸/露的腳踝吹過,谷清還有幾分從水里起來的迷糊不清醒,踏出一步才察覺池宵也跟著了。他停了下,對他道:“忙兩個時辰你也該累了,接下來我可以,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