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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都已經(jīng)黑了,可沒想到一個不注意,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把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掙扎著要去找昀澤。文新無論如何也攔不住,最后,索性也就不攔了,可當(dāng)路秦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昀澤,他望著門外的走廊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可他的耳朵里,卻充滿了各種聲音,有演出時候觀眾的叫好,逼酒,還隱約有自己在團楚園宿舍住著的時候,聽到的貫口,好像隱約摻雜著崔先生對他的點評,歌曲的小樣,徐梅噼里啪啦的訓(xùn)斥,齊老師的叫喊,他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人的面孔,他們形色各異,卻都在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路秦?fù)]著手叫他們走開,卻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路秦在醫(yī)院躺了足足有三天,才漸漸恢復(fù)了精神,他暈倒在賓館里,最后被120拉到了這所醫(yī)院的事情被大肆報道,各種猜測撲面而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歡天喜地過大年的林凡,被自己jiejie又揪到公司做公關(guān),一時間新港傳媒上海分公司和深圳總公司因為他一個人,鬧得雞飛狗跳。可路秦卻安靜了很多,他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也不說話,文新讓他吃飯他就吃,讓他喝水他就喝,一點兒也鬧了,他這樣,文新反而比較擔(dān)心,各大媒體堵在醫(yī)院外面,誰都等著拿他的第一手新聞,可路秦這面,一點兒也不想管。他的腦海里,都是他和昀澤一起走過的那些天,他想了很多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事情,從一開始的難過,不安,到卑微的祈求,他不明白自己做了這么多,為什么還不如瑞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甚至在想誰管真愛不真愛的,只是她憑什么就可以這樣陪在張昀澤身邊,他做了這么多的事情,為的不就是在昀澤身邊占有一席之地?為什么這個位置可以被瑞秋輕而易舉的奪過去,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絕對不能。韓稷接到路秦電話的時候,正吃著拉面看著電腦,上面形形□□對路秦的猜測嗤之以鼻,沒想到路秦讓他馬上去一趟深圳,他對那個地方有著深深的心理陰影,但是一向陪著他胡鬧的路大哥,這一次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連解釋都沒有,只是讓他拿著電腦,和家里最上面柜子里的一個小盒子,就掛了電話。韓稷也是想要掙扎一下的,不過他想自己欠了路大哥和張大哥這么多,現(xiàn)在路大哥有事情需要他幫忙,他當(dāng)然要盡最大的全力,于是跟學(xué)校里請了假,當(dāng)天下午就買了飛機票,飛了深圳。他還是有點兒害怕的,生怕一下飛機自己又被套著頭綁進(jìn)車?yán)?,然后帶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給崩了,所以他帶著墨鏡口罩,再加上他天生的大長腿,就好像是從韓國做完練習(xí)生回來要出道的明星一樣,深圳機場有一些接機的粉絲,看到他一頓狂拍,他們不知道自己拍的是誰,韓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拍。到了醫(yī)院里,韓稷看到躺在床上的路老師,他們剛剛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第一次知道人原來真的可以這么迅速的瘦下去,路秦的眼睛完全陷進(jìn)了眼眶,兩腮也癟了,留置針插在手背上已經(jīng)不回血,護士沒有辦法只能拔掉從新扎硬針,他現(xiàn)在吃的東西很少,只有文新在旁邊租了個短租房,每日里給他做一碗面,他能勉強吃兩口,剩下的就全部都靠打營養(yǎng)液,韓稷進(jìn)了路秦的病房,一度以為被子下面是沒有人的,剛想往回走,卻聽到路秦沙啞到已經(jīng)完全聽不出個數(shù)的聲音叫住了他。他回頭看著路秦,路秦沖他擺了擺手,然后不知道按下了一個什么健,整個床的上半部分一點點升起來,韓稷趕緊走過去,把行李放在床邊,可路秦的手,卻指向了他的行李:“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你帶來了嗎?”“帶來了?!表n稷連連點頭,趕緊從包取出那個小盒子,路秦放到了身邊,又指了一下韓稷的電腦包:“你現(xiàn)在,還能看到瑞秋的行蹤的,對吧?!?/br>韓稷聽到這話,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他雖然沒有聽到路秦或者張昀澤親口跟自己解釋這件事情,但是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更何況前兩天剛有人在深圳機場排到張昀澤和瑞秋的身影,路秦這面馬上就要查瑞秋的行蹤,韓稷有點兒遲疑。“所以現(xiàn)在是到了萬不得已,只求一線生機的時候了,是嗎?”韓稷輕聲問了一句,路秦起身,用帶著輸液線的手臂勾住了韓稷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對我和你張大哥來說,現(xiàn)在就是一線生機的時候?!?/br>韓稷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熟練的拿出電腦,調(diào)出了瑞秋的定位,可是瑞秋的那個標(biāo)識在電腦上有些閃爍不定,韓稷說,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飛機上,這個芯片雖然在飛機上依舊有信號,但是信號很弱,會產(chǎn)生這樣的效果。“足夠了?!甭非乜戳艘谎弁饷婧谙聛淼奶?,把韓稷的電腦收到自己的手中:“打電話給文新,從現(xiàn)在開始,你在這里,哪兒也不要去,深圳,怕是要變天了?!?/br>第254章你身邊有只鬼路秦給文新指路的時候,才恍惚想起自己有很多年沒有到這個場子了,他坐在車?yán)锿饪戳撕镁?,年輕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走進(jìn)去,門口的保安漠然的看著一切,好像對這些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路秦仔細(xì)的看了看,人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了,想來這么多年滄海桑田,又有多少故人是還在的呢。他打開車門走下來,文新有些擔(dān)憂,他雖然不清楚路老師為什么要到這個地方來,但是看他的表情,他就隱約覺得事情可能并非很容易。但是路秦沒有讓他跟著,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最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門口的保安沒有攔他,五年了,深圳酒吧圈子里,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老秦當(dāng)時的話,不過在想請路秦來唱歌,也是不可能了,所以有些事情,就漸漸的忘了。路秦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想著張昀澤說的真他媽對,人就是這樣善忘。他走到酒吧里,隨手要了一杯伏特加,坐在吧臺旁邊,看著舞臺上三個男孩兒奮力的跳著舞蹈,下面卻沒有多少人在乎,仿佛滿場只有自己偶爾能看上兩眼,那不過是他恍惚覺得那是自己。路秦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問題,如果有可能,他會不會選擇在遭受一遍過去的苦難,他想他是愿意的,畢竟苦難過后,是昀澤在不遠(yuǎn)處等著他。“哎呦,劉經(jīng)理,您來了?!鄙砗箜懫鹨粋€頗有些熟悉的聲音,路秦慢慢的回過頭,看見王經(jīng)理握著一個人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對面的人也笑著和他寒暄了兩句,他隨手叫過一個服務(wù)生,把劉經(jīng)理送上了樓,臉上的笑意一瞬間就隱沒了起來,王經(jīng)理背著手,看了看場子里的人,回過頭的時候,目光和路秦對在了一處。路秦第一次看到王經(jīng)理居然也有那種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