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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光艮縣縣衙大牢。 張云高還是兵變那天晚上被抓時的一身單衣,多天的牢獄生活讓他變得蓬頭垢面, 再加上整天里擔心自己的小命, 眼里布滿了血絲,臉上也沒有血色。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張云高驚恐的縮到了墻角, 用地上的被子將自己整個蒙住,在里面瑟瑟發(fā)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把門打開。” 一道清冷的女聲讓張云高怔了一下, 然后偷偷的掀開被子的一個角往外看去,等看到溫梅芷后, 整個人狂喜的連滾帶爬的朝溫梅芷接近。 “溫女卿, 是不是陛下派人來救我了?你快帶我出去!這里都是叛軍,我快被他們折磨瘋了。” “還有我!溫閣下!還有我!”被關(guān)在隔壁的薛勝兩只手使勁的往外伸, 朝著溫梅芷急切的喊著。 牢房外面的秦虎一聲暴呵, 雙目圓瞪,怒道:“你個狗官,說誰是叛軍呢?!” 張云高被嚇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牢外還有三個人, 看了看溫梅芷, 又看了看秦虎、單寒和趙成,張云高哆嗦著不知道說什么了。 “你……他們……” “囚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br> 溫梅芷開口道。 “壽遠郡公, 你的事情陛下都已經(jīng)知曉, 回京之后三司會審, 自會做出決議?!?/br> 張云高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慌, 而是慶幸。 只要不待在大牢里被泉州的水軍關(guān)押著, 他的小命就能保住。 等回了上元府,再讓他女兒去給他求求情,說不定他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那時候,他遲早有一天要和泉州府的這群叛軍算賬。 “回京!我回京!我現(xiàn)在就走!”張云高連連點頭。 看溫梅芷側(cè)過身子后,張云高著急忙慌的就跑了出去。 溫梅芷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看來他還不知道這次回京等待他的是什么,幾乎讓封禪大典成為笑話,只是這一點,在蕭旻的心中已經(jīng)容不得他了。 可笑他還以為離開了泉州府就能保住性命了,殊不知這是在把自己往斷頭臺上送,張貴妃怕是也會被他連累到冷宮的下場。 薛勝見張云高跑了,溫梅芷也沒有放了他的意思,扯開嗓門朝張云高求救起來。 “郡公爺!還有我??!您不能丟下我??!” 這時候張云高哪里還顧得上他,而且張云高早就把這次的事情全都怪在了薛勝的頭上,想他死還來不及呢,更別說伸手拉他一把了。 “小姐,那他怎么辦?”單寒指了指薛勝。 溫梅芷淡漠了掃了薛勝一眼,而后道:“祭軍旗,振士氣?!?/br> 薛勝一聽,兩眼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溫梅芷到的第三天,章鐘凌帶著五萬禁軍疾馳而至。 禁軍是從整個大涼挑選的精銳將士,與泉州水軍一比,高下立判。 對此,溫梅芷也不得不承認。 大涼對水軍的不重視,再加上官員貪腐,軍士無斗志,也難怪數(shù)倍于倭寇的人也經(jīng)常被打的落荒而逃。 “章將軍,可否應(yīng)梅芷一件事情?” 縣衙正堂之中,溫梅芷執(zhí)晚輩之禮對章鐘凌道。 章鐘凌點頭說到:“你盡管說就是,倭寇之情你肯定比我清楚,陛下也密旨交待我,到了泉州,與你商議行事?!?/br> “請章將軍率五萬禁軍接替泉州水軍,先守大涼海防,但不出海,只守不攻?!?/br> “要守多久?”章鐘凌問道。 “三個月。” 溫梅芷給出了答案。 “我要用三個月的時間重新訓練泉州水軍?!?/br> 同時她也要用這三個月的時間等一個結(jié)果。 前往倭國的使節(jié)早已經(jīng)派出,就等他帶回來倭國與大涼的盟書,那個時候才是泉州水軍出海剿倭的時候。 章鐘凌沉吟片刻,而后鄭重說到:“好,這三個月我會竭盡所能不讓倭寇再傷我大涼百姓一人!” “梅芷信您?!?/br> ** 等泰山三處祭壇建好,大雪已經(jīng)覆蓋了山頭,十一月也即將走到了盡頭。 在寧硯被告知三天后登泰山之后,寧硯松了一口氣。 這口氣是替章嚴維松的。 六十多的年紀,本就積病在身的身體在這種簡陋的環(huán)境下更是雪上加霜,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下過病榻了。 寧硯干脆直接從自己的帳中搬了出來,每天歇在章嚴維的帳中,方便隨時照顧著。 寧硯是真的擔心,擔心章嚴維撐不過這個冬天。 服侍著章嚴維將藥給喝完,在他背后墊上枕頭,讓他舒服的靠著。 “章公,三天后就開始封禪了,等封禪結(jié)束就能回上元府了?!?/br> 章嚴維咳嗽了兩聲,虛弱的說到:“怕是我這身子都撐不到回去的那天了?!?/br> “怎么會呢。” 寧硯寬慰到。 “您這樣的人注定要長命百歲的,等這場病過去了,一切都好起來了?!?/br> “生老病死,自有定數(shù),強求不得的?!?/br> 章嚴維低聲說到。 “清墨,我若是不在了,日后你就多照拂一下章家。” 寧硯點頭。 “您不說我也會的?!?/br> 章嚴維歇了一會兒,又說到:“三天后的封禪我肯定是去不了了,以我這把老骨頭是登不上岱宗,你一會兒就代我稟明陛下,請他恕我之罪?!?/br> “嗯。 陛下仁慈,肯定不會怪罪的?!?/br> 章嚴維沒了聲音,好一會兒,才響起了微乎其微的聲音。 “我再睡一會兒。” 寧硯聞言,扶著章嚴維躺下,然后幫他把被子蓋好。 又往火盆里填了幾塊炭火,確認燒起來后,寧硯才穿上大氅走出了大帳。 看著不遠處銀裝素裹的泰山,寧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三天后,十二月初一。 蕭旻一身黑紅相間袞龍袍,頭戴平天冠,在文臣武將的跟隨之下,先登封祀壇,祭祀之后,開始登泰山。 因為已經(jīng)提前讓人掃雪開路,所以登山的難度稍稍降了一些。 但刺骨的寒風刮在臉上還是和刀割的一樣疼。 寧硯的位置比較靠前,他能看到蕭旻的情況。 那一身衣冠的重量本來就不輕,即使有人攙扶著也依舊輕松不到哪兒去。 但蕭旻隱忍的很好,如果不是看到他臉上時不時翕動的肌rou,都看不出來他是在咬牙堅持著。 反觀跟在蕭旻身后的蕭啟崇雖然凍的鼻尖都紅透了,但興致倒是挺足的。 到底是年輕力壯,雖然養(yǎng)尊處優(yōu),但氣力還是足的。 泰山登到一半的時候,寧硯等人便要止步了。 山頂?shù)牡欠鈮麄兪菦]有資格去的。 蕭旻和蕭啟崇帶著禮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