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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偷吃月亮忘擦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5

分卷閱讀85

    張黑色的貼紙來,揚(yáng)了揚(yáng),對林幼華說:“阿姨,我要用這個貼我的身高。”

    “好。”林幼華慈愛地摸摸她的腦袋,輕輕朝樓梯方向推了推,“去吧。”

    傅明灼腳步歡快地跟上了倪名決。

    “灼灼,不要光著腳,女孩子會體寒的……”林幼華在背后喊。

    “我穿著襪子呢?!备得髯圃缗艿脹]影了,只有聲音從樓上遙遙傳來。

    倪名決的房間依然打理得井井有條,傅明灼一進(jìn)門又轉(zhuǎn)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了一圈,打算再討點(diǎn)什么回家。反正倪名決都不喜歡住在這里,他這么多模型和玩具,擺在這里沒人欣賞,豈不是暴殄天物。

    不過,等陸沅哥哥走了,他就要回來住了。

    等他回來住了,不知道他還肯不肯幫她帶蓋中蓋。

    他應(yīng)該是肯的吧。

    但是以后她再也不能騎著自行車滑著旱冰鞋開著法拉利出門右拐去找他了,錦都壹號院距離他家里雖然也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但這十幾分鐘足夠把他們現(xiàn)有的相處模式打破了。

    不可能總是一起遛狗了,她也不能半夜把他喊起來陪她出門了。

    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誰也不能永遠(yuǎn)陪誰。

    歌中早就唱過了,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接受起來卻一點(diǎn)也不容易。

    傅明灼滿腔的好心情突然沒了,連討模型的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凈,她越想越覺得生活好殘酷。

    倪名決聽到背后的腳步聲r(shí)ou眼可間地從雀躍變成了沉重,他一回頭,看到一個垂頭喪氣的傅明灼,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

    就連她終于夢寐以求地在身高樹上貼上她最喜歡的黑色貼紙,也絲毫不能緩解她的心情。

    “長高了一點(diǎn)六厘米?!蹦呙麤Q說。

    傅明灼扯了扯嘴角,笑得很牽強(qiáng)。

    倪名決以為她是嫌少,安慰說:“兩個多月時(shí)間而已,已經(jīng)長得很快了,馬上一米六了。”

    傅明灼又牽強(qiáng)地笑了笑,剛想說點(diǎn)什么,整個世界忽然晃了一下。

    她驚疑地看向倪名決,手不自覺地扶住他的手臂。

    緊接著,又是一下。

    接連不停地晃。

    吊燈晃來晃去,叮鈴鈴作響,陰影在墻上胡亂地來回?cái)[動。

    錦城不在板塊活躍區(qū),當(dāng)?shù)厝藗儗τ诘卣疬@個概念非常模糊,兩人活到這么大,也只是在新聞里見識過這兩個可怕的字眼,平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雙方都是相互錯愕地對視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震感不算很強(qiáng),但是還是讓人驚恐不已。

    傅明灼一張臉嚇得煞白煞白,倒還是保持著基本的冷靜,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倪名決,地震了,我們快跑。”

    “嗯?!蹦呙麤Q把她小小的手緊緊攥在自己掌心,拉著她往外面房間跑去。

    震感還在持續(xù),擺放在櫥柜上的東西正在柜面上旋轉(zhuǎn)著跳舞,時(shí)不時(shí)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落。

    跑到房門口的時(shí)候,倪名決突然猛地把傅明灼抵在墻上緊緊抱住了她的腦袋。

    清冽氣息和溫暖懷抱鋪天蓋地的包圍中,傅明灼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先是不明所以,然后她聽著有什么東西掉落下來,狠狠砸到倪名決的后腦勺。

    與瓷器的碎裂聲一起想起的還有他發(fā)出的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他沒有遲疑,松開她,再度緊緊拉著她一起往外跑。

    “你頭痛嗎?”傅明灼回頭看到一個碎在地上的花瓶,她艱難地跟上他的腳步,擔(dān)憂地問道。

    “你還有心思管這個?”倪名決側(cè)頭看她。

    他說她還有心情管閑事,而事實(shí)上他更不合時(shí)宜,這時(shí)候還有心情笑。

    “傅明小灼灼,過了今天我們也算同生共死了?!彼^續(xù)笑著說。

    跑到樓梯口,林幼華正急匆匆地跑上來,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她舒了口氣。

    “沒事,別怕。”她安慰兩個孩子,“只是個小地震?!?/br>
    確實(shí)只是一場小地震,等跑到樓下,震動已經(jīng)差不多停下了,不過保險(xiǎn)起見,大家還是去了屋外稍作等候。

    剛才情急之下沒空關(guān)注,這會安全了,林幼華的視線停留在兩人還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上。

    倪名決注意到,稍稍用力捏了捏掌中柔弱無骨的小手,才若無其事地松開。

    “你們有沒有怎么樣?”林幼華關(guān)心道。

    傅明灼想起倪名決的后腦勺來,想去看。

    倪名決揮開她的手,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林幼華,用帶了點(diǎn)質(zhì)問的語氣問道:“地震了,不往外跑,你上來干什么?”

    林幼華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她才說:“只是小地震。”又過了一會,她又說,“即便是大地震,mama也要來找你?!?/br>
    沒有了林昭,倪名決就是她生活唯一的希望,但凡他有什么三長兩短,她余生只剩暗黑,甚至有沒有余生也不一定了。

    倪名決咬牙,腮幫子緊了緊,臉頰上微微現(xiàn)出肌rou的輪廓。

    再開口,是對著傅明灼說的:“我沒事?!?/br>
    傅明灼滿臉擔(dān)憂,執(zhí)拗地伸手過來,要自己確認(rèn)才放心。

    他稍稍歪了歪腦袋,笑了一下,低下頭去,配合她的身高。

    丫頭片子不算太沒良心,還知道關(guān)心他。

    傅明灼在他頭頂細(xì)細(xì)摸索一番。

    沒有出血,但起了個鼓鼓的包,面積還不小。

    “痛嗎?”傅明灼手指輕輕摁了幾下那個包。

    “你這么摁著,你覺得我痛不痛?”他在嘲笑她,但是仍一動不動地維持著低頭的姿勢,任憑痛感隨著她的按壓一陣陣襲來,語氣是帶著笑的。

    “肯定很痛?!备得髯蒲壑械膿?dān)憂更深了,“花瓶都碎了。”

    看她急眼了,他不逗她了,安慰著說道:“不痛?!?/br>
    傅明灼當(dāng)然不信。

    倪名決又說:“花瓶是砸到地上才碎的,不是在我頭上碎的。”

    “真的嗎?”傅明灼問。

    “真的?!?/br>
    其實(shí)花瓶這么敲下來的力道真的不小,他的頭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暈乎乎。

    大家在庭院里等了一會,刷了一下新聞,根據(jù)新聞報(bào)道,錦城確實(shí)發(fā)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5.6級。

    等確認(rèn)沒有余震了,大家才進(jìn)了屋。

    倪震太忙,沒有空回來給妻子慶生,打了電話過來確認(rèn)平安后表達(dá)了歉意。

    “不等叔叔了。”林幼華掛了電話,對傅明灼說,“灼灼,你想先吃蛋糕嗎?是一個巨大的草莓派哦?!?/br>
    “好?!备得髯普癖鄹吆?,她殷勤地替林幼華打開蛋糕盒,又給插上蠟燭,等阿姨給點(diǎn)上蠟燭,她催促林幼華:“阿姨,你快點(diǎn)許愿?!?/br>
    林幼華對許愿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不感興趣,原本想直接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了,結(jié)果看到傅明灼一臉艷羨,她摸摸傅明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