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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抽屜掉在地上,右手里抓著一個小小的藥瓶。 喬嵐怔了怔,這才疾步走了過去,正要問他到底怎么了,目光卻驟然被少年因為慌張而被被子蹭起褲腿的右腿上。 白的晃眼的皮膚上,印著一道長達(dá)七八公分猙獰的刀疤。 ☆、第39章 039 喬嵐只覺得心臟猛地一抽。 為...什么會有疤... 她知道郯墨從小有AS癥, 后來又發(fā)生了車禍導(dǎo)致雙腿殘廢,可...為什么會有一道這么猙獰的疤,當(dāng)初車禍留下的? 可是除了這道傷痕,周圍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其他的痕跡,車禍不應(yīng)該留下這么平整的傷口, 而且這痕跡... 更像被刀之類的利器留下來的傷痕... 少年腿上的皮膚似乎比臉上手上更加蒼白, 和同齡那些在cao場上跑步打籃球的男生的腿不一樣, 沒有清晰可見的肌rou和肌rou撐起的弧度, 小腿還有腳腕處異常纖細(xì),不像男生更像纖瘦盈盈一握的少女。 一眼過去,蒼白,纖細(xì),極具病態(tài)的美感, 但背后,這是卻小腿肌rou萎縮的初期表現(xiàn)。 肌rou相對而言開始減少, 肌纖維組織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細(xì), 最后逐漸消失。 此刻郯墨的腿上印著刺眼的疤痕,小腿微微顫抖, 他慌慌張張的彎下腰急忙將被子拉上來將腿蓋住,喬嵐看見他蒼白的面容依舊不曾有什么表情, 可抓著被子的雙手卻緊的過分。 他不想讓她看見。 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病態(tài)又恐怖的腿。 但他很疼, 因為喬嵐看見了他床上的藥瓶, 這是專門緩解神經(jīng)疼痛, 神經(jīng)性病變等等癥狀。 喬嵐驀的反應(yīng)過來, 郯墨不是胃疼,而是腿疼,腿部神經(jīng)疼。 “要吃藥是嗎”,喬嵐忙跑出去倒了水進(jìn)來,按照藥瓶上的說明取了藥片遞給郯墨,神經(jīng)疼起來有多疼喬嵐不知道,她只能看見郯墨雙眼已經(jīng)疼到渙散,急忙掏手機(jī)顧不上已經(jīng)這么晚了給陳伯打電話。 陳伯大晚上接到喬嵐的電話嚇了一大跳,驚得忙問發(fā)生了什么,待喬嵐說完松了口氣但還是很著急,“每個月都會疼這么一兩次,沒有固定時間,他不去醫(yī)院,疼起來只能吃藥只能硬挨著,藥就在他床頭的抽屜里,吃兩片不要多吃......我明天早上就往回趕......” 喬嵐掛了電話后,急忙將藥瓶收起來,去衛(wèi)生間將毛巾用熱水浸透了,擰到半干又重新回來,伸手拉開被子。 吃了止痛藥卻依舊疼的整個人都渙散的郯墨,在喬嵐掀開的被子的時候突然被觸動了神經(jīng),牢牢抓住被子,死活不讓她看見。 “郯墨放開”,喬嵐抓開他的手,“你的腿需要熱敷?!?/br> “不”,郯墨聽不進(jìn)去,也不想聽,他知道喬嵐要做什么,每次腿疼的時候陳伯也會幫他熱敷按摩,郯墨從來沒覺得陳伯做這些有什么,但在喬嵐掀開被子的時候,郯墨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喬嵐看見。 那么難看的疤,和不正常的腿,他不想讓喬嵐看見。 他想推開喬嵐的手,抬起頭來看著喬嵐的目光,既渙散又懇求,“不要看”,少年向來平穩(wěn)的聲音,因為疼痛和難堪在止不住的發(fā)顫,“不要看...很難看...” “不難看,郯墨”,喬嵐抓住少年發(fā)抖的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就像稍微聲音大一點(diǎn)都會嚇到這個脆弱的少年一樣,“真的,一點(diǎn)都不難看,放開好不好,墨墨,聽話,手拿開?!?/br> 一點(diǎn)一點(diǎn)掰開郯墨的手指,將緊緊抓在被子上的手拿開,被子再掀開,蒼白的皮膚與猙獰的傷疤又重現(xiàn)暴露在了眼前。 喬嵐將溫?zé)岬拿砦嬖谯澳共蛔☆澏兜男⊥壬稀?/br> “燙不燙”,喬嵐手拿著毛巾,感覺不是很燙,但是又怕郯墨對溫度太敏感。 郯墨僵硬又無措的坐在床上,看著喬嵐的雙手隔著毛巾捂在自己小腿上,半晌后才低低的開口,“不知道,我感覺不到?!?/br> 他不知道燙不燙。 不但感受不到毛巾的溫度,也感受不到喬嵐雙手捂在他腿上的力度。 他只能感覺到神經(jīng)一陣一陣讓人奔潰的疼。 郯墨說的無比自然,喬嵐聽在心里卻是說不出的難受,這才想起來,剛剛陳伯電話里說,郯墨的膝蓋以下完全沒有知覺。 感受不到溫度,也沒有力度,可是他能感受到神經(jīng)在疼不是嗎,神經(jīng)如果疼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并沒有到不可恢復(fù)的地步? 毛巾很快涼了下去,喬嵐又去衛(wèi)生間重新浸了熱水,來來回回?zé)岱罅税雮€小時,郯墨白的過分的小腿也稍微染了些許血色,那道疤痕也因為長時間的沾了熱氣,變得更紅。 郯墨一動不動的坐著,看喬嵐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幫他敷腿,很認(rèn)真,很專注。 她好像真的...不怕,也不覺得難看... 藥效漸漸上來,他終于疼的沒有那么厲害了,小腿上依舊沒有觸覺,但許是心理作用,郯墨卻似乎可以感受到按在小腿上的雙手的力度,他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喬嵐的手,看她最后一次拿開了毛巾,半晌后,之間輕輕的落在了那道傷疤上。 郯墨又不受控制的往后一退。 喬嵐急忙收手,“對不起”,她道,罷了卻又輕聲道,“...這道疤,是怎么來的,車禍時候留下來的嗎?” “不是”,郯墨又忍不住想用被子蓋住腿,喬嵐這次卻沒有再隔著毛巾,那雙手直接按在了腿上,郯墨登時嚇得一動不敢動。 陳伯說熱敷完后最好能按摩按摩,喬嵐不大會,但稍微捏一捏總歸有好處。 “那是...別人弄傷的嗎?” “不是”,郯墨渾身又繃的緊緊,雙手放在身體兩側(cè)緊緊攥在一起。 “是我自己弄的?!?/br> 喬嵐正在按摩的手陡然一僵。 自己弄的... 自殘... 喬嵐這才恍惚想起,書中好像有提過一句,郯墨在車禍之后發(fā)生了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曾經(jīng)有過自殘行為。 腿上的刀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痕跡。 喬嵐眼睛止不住的有些發(fā)酸,尤其是這么近距離的看著這道疤痕,郯墨這樣一個感情如此遲鈍的人,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苦之后,才能產(chǎn)生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將刀扎在了腿上。 想伸手去碰一下,卻又怕郯墨疼,喬嵐又重新將手收回來,小心的避開這處傷痕,重新開始按摩。 “我剛剛看到,那瓶藥是緩解神經(jīng)疼痛的,郯墨,神經(jīng)還有反應(yīng),你的腿是不是還能治。” 郯墨又沉默了。 他一旦不想說話的時候,就是這個反應(yīng)。 喬嵐認(rèn)識他將近一年,看得出他撒謊的痕跡,也依稀辨認(rèn)的出他沉默不說話時候代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