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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低頭一望,這才看到在云寒的身旁落后一點的位置,正擺著一個方形軟墊,明擺著是給她預(yù)留的座位。 她做出一副恭敬模樣,低眉斂目地道了一聲:“是。” 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落座,腰板兒挺得直直地,絲毫不敢有任何逾越之舉。 沒辦法,遲到心虛的人就得忍受這份煎熬。 其實除了云寒,并非沒有人注意到唐糖的到來。 畢竟在場的大能者眾多,即便場中人數(shù)較多,氣息混雜,但是云寒宗主身側(cè)突然多出一道小身影,這是誰都能感知得到,也能看到的。 只是礙于這是凌云劍宗的地方,人家又是宗主首徒,所以給面子沒多說什么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蘭花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挑釁與報仇 “這孩子便是云寒師兄的徒兒吧?長得可真可愛。” 本該清冷縹緲的嗓音硬生生因主人想強(qiáng)裝溫柔而破壞了美感, 帶上幾分違和。 唐糖聞言轉(zhuǎn)頭,見到昨日那位妄想當(dāng)她師娘的白衣女修正面容慈和地看著她。 如同一位長輩正看著自己家喜愛的晚輩一般, 或者說, 像母親看孩子。 可她是有自己娘親的糖寶呀。 不過師尊教導(dǎo)過她, 面對他人的夸獎, 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人, 也不能不禮貌地?zé)o視掉。 所以唐糖歪了歪小腦袋,甜甜笑道:“謝謝老前輩?!?/br> 樂柔:“……”笑容漸漸消失。 “噗!咳咳……”正在喝酒的寇揚(yáng)扭頭噴了云祁一臉酒水。 云祁:“……” 清透的酒水順著曲線優(yōu)美的下顎骨緩緩滴落,沾濕他的衣裳前襟,不知何時,被云祁緊握于手中的折扇已從中間折斷,可憐兮兮地變?yōu)閮山亍?/br> “師弟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br> 察覺到危機(jī),寇揚(yáng)連忙揚(yáng)起一張無辜的娃娃臉,一邊企圖萌混過關(guān), 一邊順手拿起鄰座的帕子就往云祁臉上糊。 “夠了, 你拿本尊閨女的帕子當(dāng)抹布用???”萬孚黑著一張臉,從寇揚(yáng)手中奪回那條已然沾滿酒水的帕子。 “這不是順手嘛?!表斨鴥晌?,不,是三位長老不善的目光, 寇揚(yáng)訕訕一笑, 默默地縮成一團(tuán),恨不得當(dāng)場表演一個原地消失。 可惜,場合不對, 即便有那能力,他也不敢亂來,以免在客人面前失了禮數(shù),回頭被宗主派去哪個犄角旮旯做任務(wù)。 那就太慘了。 “收好?!眮G了個清潔術(shù),將帕子清理干凈之后,萬孚才將其遞回給女兒。 張明娟順手接下,低聲道謝:“謝謝爹爹?!?/br> “不謝不謝,跟爹爹客氣什么呢?!?/br> 萬孚嚴(yán)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父的笑容,他伸手將自己桌上的那盤靈獸rou端到張明娟桌上,叮囑道:“多吃一些,看你這些日子給瘦的,姑娘家家得還是得多點rou才好看?!?/br> 話音剛落,萬孚腰間一疼,臉上的笑容差點扭曲。 “說什么呢?我閨女怎么樣都好看!” 暗地里白了萬孚一眼,霓裳若無其事地將手從他腰間縮回,端起酒杯優(yōu)雅地對著坐在她隔壁的旭日武坊的長老敬了一下,又轉(zhuǎn)頭敬了對面的無相島之人,示意大家喝酒。 因為離得近,或是視線角度比較方便,所以清楚地目睹全程的旭日武坊與無相島的人恭恭敬敬地舉起酒杯,回敬霓裳尊者一杯,然后在她無言的招呼下垂眸喝酒,再不敢多看一眼。 只有端坐在云寒下手處的無觴目光從未遠(yuǎn)離過這邊。 他的目光有若實質(zhì),帶著幾分探究,銳利地穿透無數(shù)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隱于父母身后的張明娟身上。 張明娟本不想理,但那目光存在感實在太強(qiáng)。 她略一擰眉,默然地抬眼與那雙漆黑如墨的冰冷眼神對上,雙方都從對方眸中看到一抹熟悉的冷漠,隨即又如同被開水燙到一般,瞬間錯開。 捏了一塊糖糕塞入口中,綿密甜糯的口感瞬間蔓延口腔。 甜甜的味道瞬間沖散心頭那點點苦澀,很好吃,難怪糖寶會喜歡。 回去之后就繼續(xù)閉關(guān)吧,她的功法修煉得還是不到家,面對那人,心緒竟還能起波瀾。 這一頭發(fā)生的小小鬧劇并無太多人關(guān)注,因為此刻大家的目光都被那向來清冷如月中仙子的樂柔仙子又青又紅的臉色所吸引。 在這場宴會上,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樂柔竟是沒戴她慣常的白面紗。 沒了面紗的遮擋,加之她膚色又白,可不是什么變化都被人給看了個一清二楚了嗎? 隱藏于桌案之下的素手緊握成拳,心底暗暗咬牙片刻,樂柔才逐漸平息沖冠的怒火。 她盡量以一種小孩子不懂事的口味對著唐糖溫柔笑道:“小姑娘可說笑了,本宮今歲不過千,如何擔(dān)得起‘老’前輩一尊稱?” 樂柔修為堪堪達(dá)到煉虛初期,年紀(jì)九百余歲,在這個年紀(jì)擁有此等修為,已然稱得上是天才的存在了。 只是相比起云寒此等天才中的妖孽,還是遠(yuǎn)遠(yuǎn)有所不及。 不過她說自己還不算老,這也確實。 至少在煉虛修士所能擁有的漫長壽命中,樂柔這個年紀(jì),還能算得上是年輕人的行列。 但這跟唐糖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的關(guān)注點只有一個,“老前輩比我?guī)熥鹉昙o(jì)都大,弟子覺得對您有再多的尊敬之意,都不為過?!?/br> 樂柔:……我刀呢? 笑容徹底崩潰。 場中多出了一道隱忍的笑聲,緊接著,出現(xiàn)第二道,第三道…… 若非還得注意場合,顧忌身份,此時眾人真的很想放肆地哄堂大笑。 “錦繡,不得無禮?!痹坪毁澩仄沉颂铺且粯?,唐糖立馬眼觀鼻鼻觀心,做溫順乖巧狀。 訓(xùn)完了唐糖,云寒又轉(zhuǎn)向樂柔,嚴(yán)肅道:“抱歉,小徒頑劣,本尊回去會多加管教,還望樂柔道友莫要怪罪?!?/br> 即便再生氣又如何,人家?guī)熥鹨讶幌蛑约亨嵵氐狼噶?,樂柔也不好再死纏著不放。 她只能落寞地垂眸,溫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小孩子不懂事,樂柔自然不會過多計較?!?/br> 白衣美人垂眸感傷,在云寒維護(hù)徒兒的強(qiáng)硬姿態(tài)下,只能將一切委屈的苦果往肚子里咽,楚楚纖柔的身子似乎有些搖搖欲墜,勾得在場許多人都忍不住起了幾分惻隱之心。 在場許多人都知曉,玉封第一美人樂柔仙子所愛慕的,乃是凌云劍宗的宗主云寒。 玄女閣當(dāng)初也有意順?biāo)浦?,成全了這門婚事。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面對樂柔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