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沈季黑眸微斂, 少女頭發(fā)間的清香令他有一瞬間失神。

    就是想抱抱她, 沒什么特別的念頭，也沒什么其他的目的，就只是想像現(xiàn)在這樣。

    第一次, 沈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早在陸林灝送她東西的時候，在她收到男生送出的花, 在她不停地被其他男生談?wù)摰臅r候，他就想這么做。

    這種被人覬覦的感覺, 讓沈季心生煩躁。他之前并沒覺得許憶對他來說，是很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可直到今天，他飽嘗了冷淡的滋味, 抓撓著他心肝。

    看著許憶對其他男生笑，沈季都覺得格外刺眼。

    想要將她占據(jù)的欲望越來越強(qiáng)烈, 于是他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 將許憶困于自己懷里。

    指腹摩.挲著許憶瑩白如玉的臉頰，細(xì)膩的觸感。

    像是含著桃汁味的氣泡水, 周遭的氣氛十分靜謐, 大概是心動的感覺？

    沒閉上眼, 她臉頰緋紅一片，眸底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羞澀撩撥著沈季內(nèi)心深處最后一根弦。

    他猛地抬手，掌心覆蓋在她漂亮的眼睛上。

    不想再看，沈季眼眸愈加深沉幽暗, 他呼吸溫?zé)幔室廨p緩地掃在許憶的頸肩，引得懷中少女輕微的顫栗。

    而許憶的這一舉動，無疑讓沈季心情很好。

    睫毛輕顫，在他掌心里刮蹭著，很酥很麻。

    沈季一聲嘆謂，眉眼帶笑，“睫毛這么長？”

    這是在拿她開涮嗎？許憶一怔。

    她腦袋頂在沈季的胸口，跟撥浪鼓似得，想讓沈季松開他的手。

    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曖昧地交纏。

    四周寂靜，能清晰地聽到草叢里的蟲鳴聲。熱鬧的餐館燈火通明，而這兩人卻仿佛與世界隔絕。

    許憶早已經(jīng)魂都嚇沒了，她從來沒有和男生這么親密的接觸過?，F(xiàn)在滿臉通紅，見沈季放開了自己，才頭也不回的跑向餐館旁邊的陰影角落。

    第一次才知道，原來男生的胸口是這么結(jié)實。

    似乎周圍還殘留沈季身上薄荷一般清新的味道，許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是燙手。

    背過身，她不知道該怎么樣去面對沈季。

    臉上的熱度就不曾褪下去，她大氣不敢喘。

    情況有點復(fù)雜，她沒搞懂，沈季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兩個人原本還算和諧的關(guān)系，好像陷入了一種僵局。

    其實牽手，擁抱，接吻，又或者更親密的舉動。

    單拎出來，按照她已經(jīng)二十歲的年紀(jì)，哪一樣也不算什么大事。

    在現(xiàn)實生活中，許憶剛步入大學(xué)的時候，也曾宿舍里夜間談話的時候，聽過同宿舍室友去夜店蹦迪，隨便勾住帥氣小哥哥拉過來就吻的那些事，快餐愛情的年代，這些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奇事，見怪不怪的。

    沒有感情的兩個人，也能一起擁吻。

    而且當(dāng)初許憶去樺樹林倒垃圾的時候，也曾見到大概是高三年紀(jì)的學(xué)長學(xué)姐擁在一起，做的事情可比接吻更過分，不過到底怎么說，人家也年滿十八歲，心智已經(jīng)開竅。

    只不過，許憶確實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孩子抱住。

    她告訴自己該平靜，不能自亂手腳，但砰砰直跳的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讓她坐立難安。

    沈季揣進(jìn)褲兜里，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從他的角度，能將許憶此刻的動向盡收眼底，她背著他，肩膀微微抖動，像是只受驚的兔子，稍一頓，他笑著收回視線。

    回到包廂的時候，兩人是一前一后進(jìn)去的。

    許憶先回去的，隔了很久以后，沈季才落座。

    身邊的人坐下來，在地面上投出一道陰影，許憶攥著筷子的手突然一頓，整張臉的熱度再次起來，她抿著唇。

    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沈季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里面倒的是氣泡水飲料。

    齒間依然是酸甜的桃汁汽水味道，他眼眸微瞇。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不正常，但此時包廂里熱鬧著呢，留意著他倆動向的人就并不是很多。

    但也不是沒有，和許憶隔著兩盤菜距離的男生突然抬起頭，調(diào)侃似的問道，“你們兩個干什么去了，這么半天才回來，上個廁所也不至于這么長時間??？”

    氣氛稍有凝固，坐在另一角的于晨更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fā)，藏在桌下的雙手緊緊攥成拳。

    許憶眼神閃躲，沒吭聲。

    倒是沈季眉眼一抬，笑的漫不經(jīng)心，“你這么關(guān)心？”

    言外之意，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嗨呀，我就隨口一問。”男生尷尬一笑，嬉皮笑臉地說，眼神哪里還敢往這兩個人身上瞥。

    興許是喝酒喝得熱鬧，班級里不少人知道于晨暗戀許憶的事情，畢竟明眼人早就看出來，都不傻。

    于晨身邊的男生紅著一張臉，剛跟教官打趣完，轉(zhuǎn)過身就推他一把，“趕緊的啊?！?/br>
    “什么？”于晨情緒不太對，失魂落魄的。

    “表白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蹦猩鷶D眉弄眼。

    于晨抬眸快去地瞥了一眼許憶，對方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臉頰一片緋紅，眸光如水。

    這讓于晨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僵硬，他吸了口氣。

    潛意識里就不想把剛才自己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于是有些失意道，“說什么啊，算了吧?！蓖ｎD了下，他又說，“沒什么好說的，就這樣吧?！?/br>
    “以后這事你也別提。”

    “你剛才不還是斗志昂揚(yáng)的？”男生感到奇怪。

    于晨也不說話，就悶頭戳著碗里的菜。

    “你不說，要不我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

    于晨語氣明顯嚴(yán)肅，“你別逼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下去，一個班的，你他媽找誰的不痛快呢。”

    男生，“......我沒啊?！?/br>
    他也是好心不是，這于晨怎么跟吃了槍.藥似得，火氣這么大，追女生都不主動，難怪單身。

    說完這些，于晨也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

    他剛才確實把心里那股無名火朝著旁邊的男生發(fā)了出來，話也說出去了，但心里的不痛快也沒減輕，留下來也是尷尬。于晨筷子一甩，猛地站起來。

    大家都被他的舉動驚住，班長說，“于晨你干嘛？”

    “我回家?！彼麗灺曊f了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準(zhǔn)備走人。臨走前，目光快速又短暫地瞥了眼沈季。

    沈季低著頭玩手機(jī)，神情淡淡，也沒什么表情。

    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于晨咬緊牙。

    他視線快速地移到了許憶的身上，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看著自己，想到剛才的一幕，于晨只覺得快不能呼吸。

    走到門口被班長攔住，整個包廂的人都沒說話。

    “你這干嘛，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