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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小的派人把他們趕……不,請走!就說您現(xiàn)在在時大人府上?”林楠將筆一甩,道:“趕走做什么?”隨手取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也不系好,快快的向外面走去:“我們?nèi)ビ挥!?/br>林全在后面邊追邊叫:“大爺,你沒發(fā)燒吧?迎他們?憑什么??!”林楠道:“如果有人給你十兩銀子,但那個人是你討厭的人,你是高高興興的拿了,還是啐他一口,將銀子扔到他臉上?”林全道:“這個嘛……要是一百兩銀子還好說,十兩的話……小的要好好想想……嗯,那要是大爺您呢?啊,小的傻了,十兩銀子對您來說算什么啊,肯定是啐他一口!”林楠冷哼道:“蚊子再小也是rou,為什么不要?爺我先拿了銀子,再踹他一腳。”“???”林全愣了愣,道:“這也太……不過我喜歡!”門外,程顥看著快步而來的林楠,興奮道:“顏兄!林楠……哦不,林郎出來了!”卻見顏逸眼中晦暗一片,不見絲毫喜色,不由奇道:“顏兄,顏兄?”顏逸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神色似哭似笑:“程兄,我小看他了……我又小看他了!”昨兒見到的林楠不是這個樣子的,昨兒的林楠,明明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按理說便是不怕人來將他們冷嘲熱諷一番,也該找個借口打發(fā)他們走才對,怎么會親自過來見他們?而且這幅衣衫不整的急切模樣……顏逸只覺得欲哭無淚,四皇子只所以肯護(hù)著他們,就是因為他們朝死里得罪了林郎,如今他們先來了一出負(fù)荊請罪,若是再來一部不打不相識……四皇子怎么可能還信他們,用他們?“顏兄?”隨著林楠的靠近,顏逸搖搖欲墜的身形漸漸穩(wěn)定下來,眼中顯出剛毅之色。道:“跟著我做,不要問為什么,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記??!跟著我做!”猛地放開程顥,不等林楠靠近,快快奔了上前,雙膝跪地,道:“學(xué)生顏逸,拜見恩師!”林楠準(zhǔn)備好的冠冕堂皇的話剛要出口,被這一跪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愣頓住,程顥也跪了下去:“學(xué)生程顥,拜見恩師!”恩師……恩師……林楠滿頭黑線,愣了愣神,才上前攙扶,道:“顏兄,程兄,你們這是做什么啊,這是要折煞小弟嗎?快快起來,快快起來!林全,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起來!”顏逸跪地不起,高聲道:“古人一字可以為師,林兄昨日之言于小弟,宛如春雷驚蟄,夏雨灌頂,學(xué)生受益終身,若恩師不肯收下學(xué)生,學(xué)生便在此長跪不起!”程顥亦道:“求恩師收下弟子?!?/br>林府門外因顏逸程顥的負(fù)荊請罪引來不少圍觀的人,見了這一幕,也驚的目瞪口呆,而后又開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連連搖頭——居然,又小看他了!林楠嘆道:“你們這是何苦,這是何苦??!小弟才疏學(xué)淺,真是……快先起來,我們進(jìn)去再說。”反應(yīng)如此之快,決斷也如此之快……這個人,的確是個人才!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天地君親師”,有了今兒他說的那些話,不管林楠認(rèn)不認(rèn)他們,不管日后林楠如何對待他們,他們再也不敢,起碼不敢在人前,做丁點兒對不起他的事,甚至只要有人說他的半句不是,他們就得挺身而出,只要他有難,他們就得全力以赴……否則,他們就會被世人唾棄,再也不會有任何人敢用他們,不僅是因為信任的問題,也因為會帶累自己的名聲。林楠沉吟,這個人雖然得罪了他,但是好像他也沒吃什么虧,而且今日這一跪,加上日后這兩人只要見到他就得恭恭敬敬的,也足夠讓他消氣了……此人雖然虛偽,但是才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有些方面甚至還在他之上,既然現(xiàn)在義無反顧的上了他的船,他也不好太小氣,將人拒之門外是不是?于是伸手虛扶顏逸,頗有深意的一笑,道:“請?!?/br>顏逸起身長揖:“多謝恩師?!?/br>圍觀者連連點頭:又多一段佳話?。☆~,似乎林郎上京之后,京城的佳話就一個接一個的……二月初八,天氣晴好。貢院門前人山人海,有偶爾經(jīng)過的人,會用羨慕的看一眼這些即將越過龍門的學(xué)子,嘆息一聲,低頭快步離開。林楠坐在馬車上,閉著眼睛聽林福嘮叨,心里想的全是不相干的事兒——比起上次鄉(xiāng)試,這次因為天氣冷,衣服、棉被、褥子、木炭、吃食、炭爐、鍋子……那擔(dān)子,比上次足足大了數(shù)倍!上次考試是在江南,那地方不需要他開口,從頭到尾沒讓他動過一根手指頭,可是現(xiàn)在是在京城,而且,看那尊站在門口的大佛……憂傷!因為掐著點兒來的,在馬車上等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他,照例先是搜身,這次他倒沒有什么優(yōu)待——和鄉(xiāng)試時不同,大約是因為會試取中的幾率很高,所以不敢得罪人的關(guān)系,搜身的軍士都客氣規(guī)矩的很。末了,林楠認(rèn)命的去收拾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行禮,卻聽到一把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道:“這位考生年小體弱的,一個人也不容易,你們?nèi)€人送他進(jìn)去?!?/br>林楠微楞,只因他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方才發(fā)過話的主考官陳蔚然——自己不是得罪了他嗎?一抬頭,便見陳蔚然對他親切的點點頭,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不管怎么樣,有人幫忙挑擔(dān)是最好不過的了。號房依舊是既干凈又相對比較寬敞的最好的位置,林楠用過晚飯,好睡一覺,第二天起來拆了試卷開始答題。第一天考的是帖經(jīng)墨義,考較的是學(xué)子對四書五經(jīng)的記憶和簡單的釋義,這一場,不光是他,只要是參考的舉子大概都不會覺得難到哪里去——能參加會試的,誰不是通讀四書五經(jīng)?不過林楠還是稍有吃驚,這次考題比鄉(xiāng)試時竟然還簡單一些,難道他爹猜錯了?咱們的主考官沒準(zhǔn)備出難題?想想又搖頭,全京城都知道他被罰抄書的事兒,不會是知道他四書五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所以才刻意將題出簡單一點兒,好顯的他不是那么出眾吧?自己似乎是有點疑人偷斧的意味了!不想了,做題!三天后,林楠依舊是第一個出場,再然后是第二場的詩詞歌賦。這次林楠沒有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才來看試題,而是閉上眼睛假寐,等著發(fā)卷。反正他又不是寫詩,而是抄詩,精神好不好的無所謂。而且他還真有點小緊張。林楠認(rèn)為,號稱是他爹的布衣之交的皇帝老兒,一共為他做了兩件好事,一件就是給他找了個好先生,一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