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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前任當(dāng)丞相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不上等人放踏墊,忙逃命一般掀簾子飛奔下了馬車。

    ……

    女眷入祠堂有固定的儀典,由舒家的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其余人只是配合。

    在任遙看來,舒家人是怨氣的,看向舒檀的目光里也時不時透出些尖銳的怨毒,但沒有人敢發(fā)作,因?yàn)樨┫啻笕苏龜啃湔驹陟籼弥虚g。

    文旌不光站在那里,還面色陰冷,煞氣外漏,仿佛心情十分不好,隨時準(zhǔn)備抓個出頭冒尖的人出來生劈了……

    因此就算有那么一兩個憤懣難平的人,一瞅見丞相大人的臉色,再想想坊間流傳的關(guān)于文旌的傳言,也都縮起脖子進(jìn)殼里,不敢喘大氣了。

    任遙心想:他這是在替舒檀鎮(zhèn)場子,其實(shí)他心里還是在意舒檀的,只是不愿承認(rèn)罷了……也是,南弦從小就臉皮薄,就算心里有了人也愛悶在心里,不輕易說出來……

    她胡思亂想著,儀典結(jié)束了。

    舒家人各個逃命似得迅速散開,偌大的祠堂,除去外人,只剩下舒檀。

    她朝自己母親的牌位拜了拜,站起身,從袖中拿出一樣?xùn)|西,放在牌位前,道:“母親,這是您臨死前握在手里的,女兒就把它留在這里,長伴您左右吧?!?/br>
    一枚彎月形白玉佩被放在了黑檀木的牌位前。

    文旌和任遙都怔住了。

    兩個時辰前,遠(yuǎn)從草原烏勒而來的阿史那因手里拿著一塊一模一樣的出現(xiàn)在任府,他說:這是當(dāng)年殷家與阿史那家定立婚約時相互交換的信物,任遙的母親殷如眉手里應(yīng)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而兩個時辰后,這塊早已丟失的玉佩竟出現(xiàn)在了舒家的祠堂里……

    第22章 發(fā)怒

    江憐從屋內(nèi)退出來,將手一揮,護(hù)衛(wèi)便如同被驚飛的鳥雀四散開來,將祠堂守得密不透風(fēng)。

    那塊瑩白剔透的彎月玉佩此刻正躺在文旌的手里。

    舒檀擰眉,陷入回憶:“那時我還小,只依稀記得那個和母親交好的殷姨母來過家里,她走后,母親手里便有了這個東西……后來,便傳來了殷姨母的死訊,母親當(dāng)時好像還挺憤怒的,收拾東西說是要出遠(yuǎn)門去找姨母的族人給她報仇,只可惜母親沒能成行,父親卻先回來了……”

    舒檀口中的殷姨母應(yīng)該就是任遙的母親,殷如眉。

    任遙忙道:“那你可記得,當(dāng)時我母親說過什么嗎?”

    舒檀搖頭,滿是歉意道:“那時我太小了,實(shí)在記不得了……”

    “你母親說要找義母的族人替她報仇?”文旌看向舒檀,眼底精光內(nèi)蘊(yùn)。

    舒檀點(diǎn)頭。

    文旌接著推論:“那這么說,你母親知道是誰殺了義母?!?/br>
    這是陳述,并非疑問,且含了幾分篤定在其中。

    舒檀如墜云霧里,滿臉迷茫,怔怔地看著文旌。

    文旌將那塊質(zhì)地瑩潤的玉佩舉起來,放在眼前,盯著上面流轉(zhuǎn)的溫潤光暈,慢慢道:“這是殷家與阿史那家定親的信物,當(dāng)時義母已與義父成親,也與殷家徹底決裂,這恐怕是她帶在身上的唯一一件能證明她是殷家人的信物吧。”

    任遙凝著那塊玉佩,流露出傷慨的神情,啞聲問:“那母親為何要把它留給舒夫人?”

    文旌道:“也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有危險,想留下信物,萬一遭遇不測,舒夫人可以帶著這個玉佩去找殷氏族人替她報仇?!?/br>
    任遙追問道:“我不明白,母親既然意識到自己有危險,為何不躲起來,或者干脆自己拿著信物回殷氏求救?”

    文旌將玉佩放下,抬手撫了撫任遙的手背,示意她冷靜。

    任遙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后仰了身體,靠在椅背上。

    文旌重將目光遞向舒檀,“我之前沒有記太清楚,舒姑娘的母親遇害是在哪一年?”

    舒檀道:“嘉佑八年?!?/br>
    嘉佑八年……

    那正是哥舒耶奇奉命征討北狄,全軍覆沒的一年。

    哥舒耶奇和殷如眉是死在了同一年,卻不知,他們的死之間有無聯(lián)系。

    文旌看向舒檀,她一身素衣,坐在檀木椅上,神情嫻靜又流露出微微的迷茫,秀眉緊凝,仿佛在追憶往事,但又或許因?yàn)橥绿^渺遠(yuǎn),始終無法抓住絲縷,最終顯得無比懊喪。

    他搖了搖頭,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究竟了。

    便起身,將彎月玉佩撿起塞進(jìn)了任遙的手中,溫聲道:“阿遙,你回去吧,我還有公務(wù),要去一趟鳳閣。”

    任遙沉浸在母親枉死的傷慟中,略顯恍惚,目光發(fā)直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外走。

    舒府門前,文旌一直目送著任遙的馬車離開,才上了另一輛馬車。

    他坐穩(wěn)后,掠起車幔,看了一眼這朱瓦飛檐的將軍府,臉色冷冽,沖江憐道:“派人盯住舒檀,她見了什么人,去哪兒都要來報?!?/br>
    江憐應(yīng)下,不解道:“大人懷疑舒姑娘有問題?”

    這柔弱又可憐的孤女,怎么看都像是被無辜卷進(jìn)陳年舊案的,可細(xì)細(xì)品味,有些事未免也太巧了。

    她甫一進(jìn)京,便將鐵勒部落的舊案掀了出來,而今日,又把殷如眉之死翻騰了出來。

    所有一切,看上去都是無意,都是巧合。

    可……未免也太巧了。

    若不是巧合,那她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呢?目的又是什么?

    文旌將車幔放下,輕輕嘆了一聲:“我希望她沒有問題?!?/br>
    ……

    文旌回鳳閣后,當(dāng)即調(diào)出了關(guān)于舒城一案的卷宗,從審理到宣判倒是沒有問題,只一點(diǎn)有些奇怪……

    他抬起頭,問刑部主司:“清泉寺那件事,舒二姑娘不認(rèn)?”

    刑部主司回道:“是呀,舒二姑娘怎么也不肯認(rèn)……其實(shí)她不認(rèn)又能怎么樣,那個試圖非禮舒檀姑娘的暴徒都招了,再者說,舒城的罪名落下來,舒家被削爵定罪,她認(rèn)與不認(rèn)又有什么差別?”

    文旌沉思片刻,驀得,自言自語道:“是呀,都到這個地步了,若真是她做的,認(rèn)與不認(rèn)又有什么差別呢……”

    但若不是她做的呢?

    若是旁人巧妙安排了這一切,單單缺一個出頭頂罪的,而這個囂張跋扈的舒二姑娘恰好被人利用了……安排這一切的人知道,等舒城被定了罪,就不會有人關(guān)心舒二姑娘是不是冤枉的了。

    設(shè)想一下,若那日在清泉寺沒有這場變故,舒檀不會被逼到絕境,也不會豁出去在文旌面前說出自己父親殺了自己母親的舊事,至少,一切不會這么自然。

    文旌將手交疊放于腮下,只覺仿佛在迷霧重重中覓到了一線清明,順著追溯下去,便覺猶如抽絲剝繭一般的清透,且順理成章。

    只有一點(diǎn)想不通,安排這一切的人是為了什么?

    僅僅只是為了扳倒舒城嗎?

    屋舍的門被推開,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