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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凌遠打算關(guān)門離開,李熏然叫住他:“別別別,你給我拿杯水來。這一洗澡我想起來了,從昨晚上起我就沒吃沒喝,上午東奔西跑下午去你醫(yī)院排隊,查個肝功麻煩死了?!?/br>凌遠去接了杯水,李熏然邁著兩條長腿光著腳下浴缸,咕咚咕咚灌下去,再邁著兩條長腿上去。他是挺愛泡澡的,可惜李主任三令五申禁止,只能淋浴。浴室里濕潤的香氣繚繞著水汽,凌遠拿著杯子就退了出來。等李熏然洗出來,凌遠拿著大毛巾在他腦袋上一頓搓。搓完了李熏然耙耙東撅西翹的頭毛:“胃怎么樣了?”凌遠道:“還行?!?/br>李熏然穿上衣服,吹干頭發(fā),倒在沙發(fā)上打滾:“轉(zhuǎn)氨酶快點正常吧!”凌遠拖走廊上他帶出來的水:“咱幾點走?”李熏然用靠枕壓著自己的臉,悶聲悶氣道:“我媽做飯慢,七點半之前到就行?!?/br>凌遠道:“咱帶點什么東西去?”李熏然拿開靠枕:“去父母家吃飯用帶什么東西。”凌遠嗯了一聲。李熏然看著凌遠,欲言又止。凌遠感覺到他的目光,一挑眉。李熏然吞吞吐吐:“老凌……李主任女朋友你認(rèn)識么?”凌遠莫名其妙:“見過?!?/br>李熏然道:“你能不能比較委婉地提醒李主任,最近注意他女朋友的安全?”凌遠更莫名:“你想說什么?”李熏然懊喪半天:“這個事兒吧……不大好。今天在地下停車場,我碰見一個男的掐許姑娘的脖子。我想讓許姑娘正式報警,許姑娘求我別告訴李主任,說那男的……要強|jian她。”凌遠愣愣道:“小睿是準(zhǔn)備結(jié)婚呢。許楠怎么樣?受傷沒?”李熏然道:“脖子上被掐的得有淤青。其他還好。”凌遠蹙著眉。“而且吧……我認(rèn)為那男的和許姑娘認(rèn)識。所以更得提醒李睿,可是怎么說呢?”這種事提醒對方,對方不見得會感激你。凌遠收起拖把:“我提醒他吧。”李熏然加了一句:“別提那男的?!?/br>“知道了?!?/br>到李局長家時剛六點多,李局長蹲在小馬扎上擇菜。凌遠一面挽袖子一面笑:“幸虧來得早了。我來收拾吧。”李熏然站在廚房里洗菜,李夫人和他東拉西扯,李熏然就應(yīng)著。天黑得早,廚房里的橙黃色燈泡因為油煙和水汽的緣故,光芒厚重溫和。李夫人愛干凈,廚房收拾的好,可是長年累月的使用,廚房里的空氣都是氤氳溫吞的味道。凌遠和李局長一人一個馬扎蹲在廚房門口借著燈光擇菜——老兩口心疼電費。李熏然洗菜大開大合到處濺水,李夫人嗔道:“讓你干點活!”李熏然用袖子擦擦臉:“媽你弄這么多青菜?沒有硬菜啊?!?/br>李夫人道:“有,紅燒豆腐?!?/br>李夫人提前打電話問凌遠的胃要不要忌口。凌遠說自己的胃沒什么,就是李熏然最近不能吃得很葷,吃rou都是有數(shù)的。李夫人圖省事,干脆只做素菜。“我最近凈吃草了?!?/br>“不愛吃別吃?!?/br>李熏然瞥了一眼凌遠伸著脖子鑿壁偷光似的凌遠,心里平衡了一點。實在是有點暗,李局長眼睛有點花,擇菜摘得應(yīng)付了事,凌遠總疑心他那菜里有蟲子。決心下次再來,要么吃中飯,要么自己提前來把菜收拾了。凌遠把菜都擇了,李熏然洗完,李夫人改刀下鍋。李局長蹲半天馬扎腰酸背痛,直哼哼:“然然媽,下次把餐廳燈打開吧?!?/br>李夫人當(dāng)機立斷:“下次早擇?!?/br>凌遠攙著李局長去衛(wèi)生間洗手,李夫人往外瞄了一眼:“然然,他跟你……好嗎?”李熏然笑:“挺好啊。”李夫人嘆氣:“你們倆商量著來吧。我和你爸也老了。還有就是我看小凌是個斯文人,你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br>李熏然笑得前后晃:“媽你怕我揍他???我可比他單薄呢?!?/br>李夫人嚴(yán)肅:“我說正經(jīng)的。你我不知道?”凌遠洗手出來,很敏感地聽到個詞:“什么單???”李熏然道:“進來幫忙擺盤?!?/br>李局長坐在沙發(fā)上伸手到處掏遙控器:“然然媽,你昨天把遙控器塞哪兒了?”李夫人正在熗鍋,問李熏然:“你爸白話啥?”凌遠道:“叔問您要遙控器?!?/br>李夫人一手鍋一手鏟,翻個白眼:“昨天他關(guān)的電視機?!蓖蝗灰魂嚲o張,看著凌遠:“小凌,我聽收音機上說看著節(jié)目睡覺是老年癡呆癥?你叔好幾回了。”凌遠溫聲道:“這個可不準(zhǔn),大多數(shù)人看電視睡覺還不是因為電視節(jié)目太無聊。”李夫人道:“也對?!?/br>李局長終于在坐墊下方掏出遙控器,打開電視機,看新聞聯(lián)播。李夫人揮揮鏟子趕熏然凌遠:“這么大油煙,你倆先出去?!?/br>李熏然拉起凌遠往外走,李夫人看了一眼,兩人手指交叉著。她抿抿嘴。李夫人喜歡給人夾菜,分配任務(wù)似地往每個人碗里塞。凌遠不敢說別的,埋頭苦吃。李熏然嚷嚷:“媽唉我吃不了?!?/br>李夫人道:“瘦成猴了!”李熏然頂嘴:“我瘦成猴了你也不給做rou菜???”凌遠想笑,忍回去了。李夫人家的盤子碗都是大號的,飯菜量絕對足。上次凌遠來,大約還有點外交目的,所以大家都端著。這次不端著了,凌遠體驗了一把李家的厚道實在。飯后水果是凌遠和李熏然一人抱著一盆洗好的提子坐在客廳的小凳上。……那不銹鋼盆快趕上臉盆了。還有這個小木頭凳,凌遠和李熏然竟然是并排坐著的。凌遠抱著盆百感交集,他個子大,坐小凳上簡直人生都無處安放。李熏然當(dāng)然也不矮,但他熟練了,兩條長腿交疊盤著,邊看電視邊往嘴里填提子。李局坐在他倆身后的沙發(fā)上,督促他倆吃水果:“小凌快吃,這是美國無籽提子,貴著呢?!?/br>凌遠艱難地回頭:“叔你不吃?”李局呵呵樂:“當(dāng)然吃,這不是洗不開么,我和你阿姨的還沒洗呢,你倆吃完了我們倆用盆?!?/br>李局長最近愛看綜藝節(jié)目,李熏然看得很專心,還帶點評的。凌遠老臉一紅,自我催眠自己今年七歲,然后低著頭狂啃水果。李夫人在廚房里,李熏然含著提子喊了一聲:“媽你別洗碗,我們倆洗?!?/br>李夫人冷笑:“等你倆?我早收拾完了?!?/br>李熏然做個鬼臉,然后說:“這人都唱跑調(diào)了還晉級?”凌遠道:“吃你的水果?!?/br>從李局長家出來,十點多了。整個小區(qū)頗有萬家燈火的溫馨輝煌。小區(qū)里不能停車,他們溜達著去外面的停車場。李熏然提著個旅行包,里面是李夫人給他收拾的衣服。倆人沒喝酒,卻有微醺的感覺。李熏然看著凌遠就笑。冷空氣凍得他的雙眼水潤潤的,冉冉的光溫柔地一動。“我媽說了,咱倆可以經(jīng)?;丶??!?/br>“嗯。謝謝咱媽?!?/br>“嘿嘿?!?/br>“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