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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額頭上血呼啦的一個大口子,看著就滲人,況且每天死的人太多了,他怎么可能記得清楚。 “不可能!”程庭朗大聲否認(rèn),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從袖袋中抽出一張銀票,手微微顫抖著,對著老頭勉強(qiáng)語帶誘惑,“你再仔細(xì)想想,再想想,想出來了……這個就是你的?!?/br> 老頭渾濁的目光里閃過兩點精光,他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不得不遺憾地再次搖頭,“……真的想不起來了?!?/br> 正要發(fā)怒,程庭朗就聽到板車上傳來些輕微的、不尋常的聲音。他和趕尸人同時扭頭,卻發(fā)現(xiàn)疊在破舊板車最上面的那具“女尸”,腦袋動了動,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悶哼。 程庭朗猶如絕處逢生,欣喜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將銀票往老頭手里一塞,沉聲道,“這個人我認(rèn)識,我將她買回安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安葬兩個字。 老頭收了錢,沉默的點了點頭。 北風(fēng)呼嘯,程庭朗終于感受到了冬天的凜冽寒意。他的心此刻猶如墜了一塊沉重巨石,再也不復(fù)與北疆喀荻斯汗王談成生意時的輕松愉快,反而在隱隱sao|動著,那種sao|動的感覺,叫不安。 第16章 異樣 十三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明晃晃地偷腥了,花嬤嬤知道他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當(dāng)默許。反正十三不會破了雛妓的處|子身,只是酷愛一些折磨人的手段罷了,他尤其喜愛調(diào)|教硬骨頭,正好幫花嬤嬤兵不血刃地解決了花娘不聽話的問題,這樣一來,園子里埋的堆肥少了,花的顏色自然也暗淡了許多。 距離十三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半夜,蒔花處的木桌旁,處于極靜狀態(tài)的十二,有些坐立難安。 一盞細(xì)長燭火映出男子垂頭沉思的側(cè)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現(xiàn)在都毫無睡意枯坐著發(fā)呆,按理說他早應(yīng)該洗漱完畢睡下了,可身子黏在凳子上仿佛牢牢生了根,一動不動,情緒也有些不大對勁,莫名焦躁,失了魂似的。 到底因為什么呢?十二自己也想不通。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幸運了,有些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也許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很早之前彩繡坊里不知姓名的□□生下的野種,這樣的存在,每個花坊都有。 花娘意外懷孕,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法打掉肚子里的孽胎,就忍辱含恨地生了下來,被人恥笑不說,纖細(xì)的身材也因此發(fā)福變粗,不再有恩客垂憐,只能陪笑去伺候些下九流的蠻夫,至于那些生下來的孩子,端看各坊嬤嬤的態(tài)度,女孩還好說,娘親生的美,她很大幾率會被留下來,養(yǎng)小貓小狗一樣的,餓不死就行,作為以后的苗子培養(yǎng),而男孩無法為花坊帶來賺頭,大多被嫌棄,有的被扔到亂葬崗自生自滅,有的直接溺斃在茅廁中,花嬤嬤和別人不一樣,她喜歡撿孩子養(yǎng),不拘男女,十二就是她養(yǎng)的第十二個孩子,因此序號十二。 他的童年在不停地冷酷訓(xùn)練中度過,可以說乏善可陳,不能做到最好的話,對戰(zhàn)中就會被競爭者毫不留情地殺死。長大后十二從一眾人中脫穎而出,接手了蒔花處,與十三兩個分別負(fù)責(zé)監(jiān)視與調(diào)|教。 十二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園中芙蓉花大片大片盛開的場景,有了一個想去的地方。 他起身直接利落地翻窗出去,足尖幾點,就消失在靜謐雪色中。 蕓衣自睡夢中驚醒,只見黑夜中一柄刀身銳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頸處,冷閻王十二一襲黑色如同索命的羅剎,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頭,“幫我做件事?!?/br> 他握著匕首的手離蕓衣的脖子稍遠(yuǎn)了些,聲音平靜道,“記住,不要叫?!?/br> 別叫,就放開你。 蕓衣自進(jìn)花坊起,就不是個硬氣的,小時見過不服順的女孩的鮮血后,越發(fā)老實地接受調(diào)|教,到了年齡就出坊接客,哪里見過這種陣仗,立時眼淚就嚇得掉了下來。 她此時舌頭仿佛打了節(jié),原本柔和的嗓音也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十、十二公子,你放心,我不叫,我一定不、不會叫的。” 十二聞言點點頭,依言松開了手中匕首。他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就見蕓衣已經(jīng)會錯了意,兩手哆嗦著寬衣解帶起來。 似乎怕自己衣服脫的不夠快就會被殺掉一樣,十二轉(zhuǎn)個身的功夫,蕓衣脫得只剩了件桃粉肚兜,她胸脯半露,凝了一片白嫩如牛乳的肌膚在外,刻意帶了一絲媚音軟言道,“十二公子,奴家……奴家十分愿意伺候公子,還望公子疼惜則個……” 說著,一雙藕臂探出,想要摟住十二的腰以示柔順,卻被人躲開了。 十二退后一步,看著衣不蔽體的蕓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似乎蕓衣與房內(nèi)的一張桌子,一個擺件沒有一點區(qū)別,聲音加重道,“把衣服穿上?!?/br> 主動投懷送抱被拒絕,蕓衣既委屈又憋悶,她不敢質(zhì)疑,只能心懷畏懼地穿好衣服,正茫然不知時,床前的黑衣人眸色緩慢加深。 “聽說,你是彩繡坊手藝最好的花娘?” 蕓衣聽罷,低頭小聲囁嚅道,“穿針引線這種東西,大家都會做一些,雕蟲小技罷了……公子是聽誰說的?” 十二避而不答,“這些你不用管,我想要一個東西,你現(xiàn)在就做?!?/br> 本以為半夜突然造訪的是只偷腥的貓,她也不是什么黃花閨女,陪人顛鸞倒鳳一番未嘗不可,況且十二生得劍眉星目,自帶一股勾人的禁欲氣息,令人不由想著若把人帶上了床,到時候木頭是否變禽獸也未可知…… 蕓衣心癢得很,打算裝作半推半就,從了也就是了,哪想到到頭來卻是自己會錯了意。 她臉上掛不住,動作也變得磨磨蹭蹭,不甚專心。 十二不耐煩兩個人再這么拉扯下去,一把扯過蕓衣將她拽的一個踉蹌,按到桌前,徑直道,“一朵白絨花,大概這么大?!彼葎澚艘幌麓笮。种敢粡?,燭火瞬間亮起,黑衣青年抱胸盯著桌前人的動作,目光炯炯,一錯不錯。 蕓衣被他盯著,那種如同看獵物的冰冷目光令她瞬間渾身僵硬,什么旖旎心思都沒了,只能硬著頭皮道,“十二公子……想要什么樣式的絨花?” 十二不假思索道:“芙蓉?!?/br> 白芙蓉……嗎? 蕓衣若有所思的看了十二一眼,然后垂眸小聲道,“……公子放心,奴定會努力讓你滿意?!?/br> 夜色中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鴇叫。 風(fēng)水城,醫(yī)館。 城內(nèi)最好的客棧內(nèi),醫(yī)者替病人把了脈,又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見榻上的人連呼吸都微不可聞,捋著長須,沉聲道,“傷的很重,自絕的那一刻應(yīng)該是抱著必死的信念,本就生死一線,現(xiàn)如今又風(fēng)寒入體,著實不妙,老朽等會先開一張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