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離開人來人往的片場一路飛馳向東,轉(zhuǎn)下路的左側(cè)有一處私人診所。熟練地和光頭醫(yī)生Durand打過招呼,窗外有棵高大梧桐樹的隔壁房間里,有位正等待著給他做心理治療的醫(yī)師。“原來是你?!睔W陽庭放下手來,忍了那句差點兒脫口而出的“被天雷劈好玩兒麼”。那人早罷了手,正把玩腰間玉佩,聞言勾起嘴角笑言:“現(xiàn)下記起來了?”歐陽庭呵地一笑:“難怪鳳董極少在人前露面,原來是在妖界找了份兒新工作。”“我說星君吶,你當(dāng)人倒是比你在天上時有趣多了?!蹦侨舜笮[手,“誒呦,這句你忘了吧,時候不到?!?/br>歐陽庭定定神看他:“妖皇大人不惜屈尊來此,想必不是為了告訴我一句該忘記的話。”“對孤的幼子好點兒,最好是離他遠(yuǎn)點兒?!毖侍裘贾币曀耙沁@回你還敢害了他,孤會叫你當(dāng)真魂·飛·魄·散!”總覺得大妖怪前一句話自相矛盾的歐陽庭沒有說出來,因為對方說話時眼眶中竟似燒灼般發(fā)紅。那妖異的雙瞳緊緊盯著自己,仿佛自己不答應(yīng)下一秒就要噴出火焰般。該死的修仙世界!而且講道理,一直以來好像是你兒子害我比較多吧!歐陽庭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在心中咒罵,運轉(zhuǎn)法力支撐全身站穩(wěn),面上毫不退讓:“究竟是誰害了誰,還未可知。”妖皇袖內(nèi)手指一曲猛地加力,口中輕蔑一笑:“便是你歸位了,也沒資格這般與孤說話!”歐陽庭只覺得喉間一陣鐵銹腥氣翻涌,手先于心拔出劍來。正陽劍嗡鳴一聲劃出一道金光,立時彈開了所有的壓迫與不適感。“哦?看來星君哪怕在人間,也善于謀劃藏匿?!毖誓抗忾W爍,盯著那把正陽劍嗤笑道,“神兵離位,很稀罕是不是?”歐陽庭迅速調(diào)息平復(fù)下來,聞言也垂目看著掌中利刃。那寶劍微微晃動劍身,仿佛得意地在向主人邀功。歐陽庭彎了彎嘴角,撫過劍身。妖皇舉目望天,似乎思索著甚麼,片刻后方轉(zhuǎn)頭邁進(jìn)一步:“或許星君也已覺察事有蹊蹺?!?/br>歐陽庭懶得糾正他那個稱呼:“那又如何?”“三世十方,三千大千世界,你以為自己在哪里呢?”歐陽庭啞然,這還是在某個現(xiàn)代社會自己當(dāng)著霸道總裁時對方對他說的話:“妖皇大人如此說,是想試探我究竟想起了多少?”妖皇似笑非笑眼角一勾:“所以這一次,可論道品禪否?”歐陽庭看著對方臉上的笑總覺得一陣惡寒襲來,不由退開兩步:“身在局中,何敢妄論?!?/br>妖皇瞇了瞇眼跟進(jìn)一步:“這是個十分保守的說法?!?/br>“我個人并不太喜歡焦躁的冒進(jìn),特別是狀況不清的時候?!睔W陽庭對這個喜怒不定的家伙實在沒甚麼好感,妖皇對他沒多少好感這很肯定,但似乎又不是要殺他,這就很奇怪了。最要命的是目前的自己顯然打不過他,凡人與一界之主相較,以卵擊石罷了。不可正面與敵,只好伺機(jī)而動。妖皇卻沒有立刻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再度看著他。頓時先前那股強大的妖力碾壓更甚,歐陽庭唯有咬牙支撐——同時再度把那個搞出這一系列難以想象事件的始作俑者罵個狗血淋頭。折磨他一陣的妖皇突地莞爾一笑散了力:“星君,你可知鳳凰終身只有一個伴侶?!?/br>……甚麼時候換到的動物世界頻道?“似乎是那樣。”歐陽庭表示原主對妖獸研究還是有那麼一些,但面對性情如此變幻不定的妖皇大人,還是小心為上。誰曉得話題突然轉(zhuǎn)移到這里又是個甚麼套路。“我妖族種屬萬千,忠貞也好放蕩也罷,左右不過天性使然。若非以人的觀念強求論定,豈不是自找麻煩?”妖皇瞇起眼睛的瞬間伸手抓住歐陽庭的手腕,呼吸吹拂在他面上。歐陽庭皺起眉來轉(zhuǎn)開臉:“所以?”“所以……心昺村、尾晟樓與萁煌寨,星君不必去了?!毖首笫治?,一個甚麼就塞進(jìn)了歐陽庭袖中。這三個地方,本是歐陽庭計劃要去查探之地:“能讓妖皇大人不惜親臨人界出手相助,看來真是不尋常之物?!?/br>妖皇皺眉不悅:“何必多問?!毖壑幸荒ê忾W過卻又露出笑來,柔聲細(xì)語對歐陽庭道,“交給他,如星君先前那般護(hù)法,懂?”歐陽庭倒也沒生氣,只趁機(jī)收回自己的手來:“七魄不全尤生也,神乎其技?!?/br>妖皇聞言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不如何,再次感嘆一下不科學(xué)的修仙界而已。歐陽庭很想聳聳肩無賴地說一句“不干”,但也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打不過他:“好說?!?/br>妖皇哼了一聲:“我族自有秘法,爾等區(qū)區(qū)人類就算窺探也無用!”歐陽庭捏了捏袖子里那物,果然又是個乾坤袋:“妖皇大人神機(jī)妙算?!?/br>“不必試探,孤早已言明,與和你不要臉的上峰絕非一路?!毖屎吡艘宦暎頁P袖邁了一步卻又停下,“為何不告知你那蠢不可及的師弟實情?”“吾所言自然句句屬實?!?/br>妖皇回身凝眸看他:“何時最剛正不阿的星君也學(xué)會了虛與委蛇?”從連自己究竟是誰都不知道的那天開始。“單骰又沒死?!睔W陽庭還劍入鞘,大膽猜測。“星君還是睿智得叫人生厭?!毖噬裆粫r有些復(fù)雜,“若孤言那小道士當(dāng)真是被我妖族重傷在先呢?”真要算的話,“在先”的應(yīng)該是單骰想殺人取骨吧。再說技不如人活該被揍,至于他師父要也想不明白只知一心一意與離象宗為敵,那就只能證明他蠢。歐陽庭瞇了瞇眼:“與吾何干?”妖皇嘖嘖兩聲:“看來星君當(dāng)真是不記得了?!边@就長袖一擺已縱身躍出,“孤沒殺他已是格外開恩?,F(xiàn)將他扔去鬼界,生死有命——”這算是來給個交待?你和鳳梧真不愧是親父子,一樣的擅長搞破壞和無理取鬧。歐陽庭眉頭止不住地跳,掃了一眼某顆樹葉不停瑟瑟發(fā)抖的楊樹心中一哂,話說你這妖界大BOSS來都來了,干嘛不把你那些嘍啰一路帶走?果然片刻后那樹上跳下面色毫不尷尬的周鹿溪來:“誒嘿嘿,道長安好?”歐陽庭在心里翻個白眼,周鹿溪搶道:“先前道長與吾皇言要事相商,小的自然在周圍戒備?!?/br>歐陽庭呵了一聲也懶得戳穿他:“阿虎看著他?”周鹿溪自然明白這話里的“他”是誰:“小主子早二刻前醒了。”歐陽庭嘆了口氣便要回去,周鹿溪卻錯開一步攔了,端端正正彎腰打躬:“道長贖罪,單骰是小生打傷的。若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