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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長纓一口一口咬下,直到那切成細(xì)長條的甜瓜全部入了肚子,意猶未盡,覆上前舔了一下遲衡的手指,舌尖像貓一樣,挑起眉,眉心艷如紅蓮。遲衡看得心癢癢,側(cè)頭親了一下宇長纓的舌尖,又親了一下那紅蔻眉心。宇長纓不甘示弱,吻了上去。一來二去,火苗上竄,兩人都按捺不住如火的心情,遲衡壓著宇長纓在藤椅好好cao|弄了一場,直把兩人都折騰像水里撈出來一樣才雨|散|云|收。宇長纓知情知趣,宇長纓會察言觀色,宇長纓是遲衡的得力干將。也就是半個月一個月,二人已如膠似漆。遲衡摸著宇長纓汗?jié)竦募贡痴f:“我就納悶,你怎么連知州也不愿意當(dāng)呢,執(zhí)掌一州也很威風(fēng)?。‖F(xiàn)在跟著我,總覺屈才了!你的武藝要是再強一些就好了,封作統(tǒng)領(lǐng)也不嫌高!”宇長纓睜開濕漉漉的眸子:“我說過,只愿跟著將軍?!?/br>眸子迸發(fā)的是堅執(zhí)不容抗拒。遲衡逗弄他的睫毛:“只是如此嗎?跟著我又吃苦又受累還受氣,回去當(dāng)你的宇家長公子不是更好嗎。有的人,心高氣傲,想到的一定要得到手,到手之后就棄之如敝屣,是不是?”宇長纓撩了一眼:“愛信不信。”遲衡哈哈大笑,用薄裳把他裹嚴(yán)實了,狠狠地捏了一下宇長纓柔韌挺翹的屁股:“我信,我最后問你一遍,愿不愿意當(dāng)知州,想要哪個州隨便你挑!”宇長纓斜睨,壓低了聲音:“我,宇長纓,只要你?!?/br>二人甜甜蜜蜜,非常日可比,遲衡想宇長纓的職位太低,許一個少卿是足夠。不過,要什么緊,在將領(lǐng)們看來,宇長纓就是一軍之軍師,位居遲衡之下,凌駕其他文職之上。宇長纓性子倨傲?xí)r有散漫,但拎得清,知道什么該謹(jǐn)慎什么可放任。比如他對軍務(wù)是半點兒不馬虎,遲衡很放心。七月末的一天遲衡從涼席上一躍而起:“長纓,備馬,紀(jì)副使和石韋回來了——算了,你不用跟著了,去收拾些冰的瓜果,冷的湯面,他們一定餓了?!?/br>宇長纓雙手抱胸:“自然有廚子去做?!?/br>雖然石韋說想再在安州呆半個月,還是被一紙令書給召回來了;至于紀(jì)策,更是被遲衡左威脅右勒令給催回來的。遲衡早早地站在要道翹首企盼,宇長纓不滿地鞭了一鞭馬,下巴高高揚起。前邊數(shù)匹快馬飛馳而來。遲衡欣喜若狂。數(shù)匹馬奔到遲衡跟前,最前邊的石韋飛身下馬,單膝跪地:“見過遲將軍!”遲衡將他一把撈起,對視的剎那,是熟悉的俊美的臉龐,染上飛塵,更有飛揚之氣,令人望之欣喜。紀(jì)策的馬略慢,他慢悠悠地下了馬。遲衡上前:“紀(jì)副使!你終于舍得回來了!”紀(jì)策的面容也蒙上了灰塵,微微一笑,眉眼之間依舊溫和而不失那一絲促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曙州才定你就把我們召回來,要出個亂子你自己收拾去!”遲衡一撇嘴:“梁千烈左昭又不是木頭人!”宇長纓拱手施禮,見過了石韋和紀(jì)策。都是舊相識,宇長纓和紀(jì)策都是雅致之人,石韋也是儒將,三人談天說地很是投緣,反而遲衡在一旁多余了,忙著令人張羅一桌菜。桌上最妙的是清燉芷魚。宇長纓才吃了沒幾口,忽然停住,轉(zhuǎn)向遲衡,波瀾不驚:“吃到刺了?!?/br>遲衡挑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咽下去?!?/br>宇長纓咽下。石韋紀(jì)策二人見了,默然,低頭扒飯,遲衡轉(zhuǎn)而為紀(jì)策夾了一筷子綠綠綿綿的苦瓜:“紀(jì)副使,安州燥熱,不比夷州濕潤,吃點苦瓜下下火——良菜苦口?!?/br>紀(jì)策嗤笑,也戳了一筷子苦瓜給石韋:“來,咱們吃點心里苦,清清火!”卻說吃了飯紀(jì)策就說累了要歇著,遲衡追到寢房去,期期艾艾只問曙州軍情如何,人員布置如何,問得紀(jì)策哈欠連天:“不都早跟你信報過了嗎?你問石韋吧,他比我還清楚!”遲衡望著他:“紀(jì)副使,還生我的氣呢?你大人有大量,還能不明白我的苦心?!?/br>紀(jì)策頭枕涼枕:“想什么呢!”“我知道,你是氣我不等你的腳傷好,就把你支到夷州收拾爛攤子去了——那時不是事情又多又雜么,誒,總之我的本意不是這樣。”紀(jì)策悠悠地說:“我知道,莊期和我說了,你怕把我們都煞死!”他都知道?“不就是不能與你太親近么?什么鐵口直斷,你要信它就靈,你要不信就什么也不是?!奔o(jì)策微笑,“別瞎想,我不回來,主要是怕梁千烈一下子攻得太猛,提前把曙州滅了,壞了你的計劃?!?/br>遲衡喜上眉梢:“紀(jì)副使最了解我了!”紀(jì)策閉眼,臉頰在涼枕上蹭了一下:“知道就好,趕緊滾,我要睡覺!”遲衡還要說,就聽見篤篤的叩門聲和宇長纓的問話:“副使,水已備好,要不要先洗凈再歇息!”這一打擾遲衡迫不得已中斷了,出門去,對上了宇長纓的似笑非笑。二三六【第二百三十六章】遲衡吃了閉門羹,只得去找石韋,石韋早已點著燭火等待。本書最新免費章節(jié)請訪問。擺開案子,鋪開地圖,山巒流水城池關(guān)隘,曙州的部署列得分分明明,石韋對答如流,說得清清楚楚。不出半個時辰,遲衡滿意地說:“有季弦在,我真是一點兒心都不用cao!”“遲將軍過獎!”敘完軍務(wù),遲衡閑聊起曙州風(fēng)俗,說封振蒼的脫逃。奈何石韋不善閑聊,對遲衡的問話多以三兩字作答,客套有余,只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掩飾無話可說。遲衡遂要起身告別。石韋忽說:“我搜封府時,得了一件飛魚躍瀑扇硯。”這是一端鯉魚跳龍門水玉色扇形硯,觀之大氣,夜下著蒼色,如對之呵氣如云如煙如霧繚繞其中,魚化為龍躍入層云,實為硯中極品。遲衡呵了又呵,以手摩挲贊不絕口:“季弦的東西總是很特別。”石韋喜上眉梢。遲衡感慨:“紙墨筆硯都是雅物。早就聽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