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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才顯男兒本色。將軍說我現(xiàn)在最多就是個謀士,帶兵作戰(zhàn)恐怕得再投胎一次?!毖哉勚校浅_z憾。“謀士運籌帷幄更令人敬佩!”“身為謀士,最大的缺憾是我不能將計謀身體力行。”宇長纓擺手一笑。二人聊起了當下戰(zhàn)事,兩軍在邑陽堡交鋒。宇長纓道:“石將軍興許不知道,邑陽堡有三毒物,歙蛇、玉蟾蜍、吸血水蛭?!?/br>石韋笑道:“吸血水蛭就是水蛭吧?玉蟾蜍怎么也是毒物呢?”“吸血水蛭就是比尋常的水蛭更毒一些,若被叮咬住,不及時發(fā)現(xiàn),不到半個時辰人將血盡而亡。玉蟾蜍,形與普通蟾蜍無異,白玉色,不喜光,一旦見光就會噴出毒液,沾之即死,除非沾在眼睛上。”“站在眼睛上會如何?”“令人眼睛更清明,所以有眼疾者可用玉蟾蜍治療。邑陽堡有個水江島,險惡無比,島上有一種毒蛇名叫歙蛇,毒液沾上人的肌膚上,肌膚腐壞,全身潰爛而亡,若他人被傳染也很難醫(yī)治,一滴,足以令百余人受難。可取蛇之毒涂于箭上,能令鄭奕軍恐慌不已?!?/br>石韋想了一想說:“這法子很毒,可行?!?/br>“而且很有震懾力,不過將軍對這些歪門邪道一向不屑。為了說服他,我還特地令人抓一條歙蛇過來?!?/br>“鄭奕用的也不是什么正路子?!笔f笑道。宇長纓大喜:“將軍可隨我去看看?!?/br>歙蛇,與尋常蛇無異,盤踞在籠中圈成一團,只有那墨綠色的兇狠的眼睛,昭示著它的毒性,但饒是如此,現(xiàn)在也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只見宇長纓面無懼色,雙手一捏將那歙蛇抓起,那歙蛇受到驚嚇和激怒,當即從毒囊中噴出了毒液,被宇長纓另一只手的罐子取了個干凈利落。一旁觀看的石韋驚嘆不已。果然,只一丁點兒毒液摩挲在箭上,把那箭蹭在一條狗的身上,很快那狗就嘶吼狂跳不已,不多時,竟然甩下一堆狗毛。宇長纓指著狂躁不已的狗說:“今天是脫毛,馬上就開始腐爛,明天你來看看,保準嚇一大跳?!?/br>不消等明天,現(xiàn)在那狗就渾身起血絲,看得石韋脊背發(fā)涼。晚上時石韋與紀策說起,紀策皺眉:“歙蛇?夠邪門的,偶爾一用可以,安州的毒物就是多。遙想元奚王朝的先帝就是用歙蛇毒毒殺了宿敵,也是在安州。”史書有載,先帝將歙蛇毒摻入酒里放在鴛鴦九曲壺,那壺十分精妙,先帝為自己倒出的是無毒酒,為宿敵倒的是劇毒酒。鴛鴦壺,殺人于無形以此,安州不止毒物多,能工巧匠更多。石韋道:“宇長纓邪門的主意多也管用。”紀策放下書卷:“他和遲衡……”石韋不做聲。紀策撐手悠悠道:“遲衡時不時地提起他,我還想和他熟絡熟絡,但很奇怪他似乎總是避開我,但凡我在的地方他必然不會逗留。害得我想聊幾句都找不到機會?!?/br>。238二三八【第二百三十八章】提及宇長纓二人都有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請使用訪問本站。紀策信手擺弄著書案上的連弩車鐵范(戰(zhàn)車車模)道:“這是矽州寧湖制作的連弩車,來看看。”這種連弩車由鐵及木制作而成,上下兩層,上面如同一個箭樓一般,放置在高處如城墻之上,可同時放出幾十支箭,射程遠,非常適合守城守關(guān)。另一個也是連弩車,卻是用于攻城的。上邊是箭樓,下邊是攻城錐,中間是鐵制的階,兵士可沿階而上可作為攻城時的攀爬之梯。石韋贊道:“寧湖都監(jiān)真是厲害!有了他,咱們乾元軍的兵器比以前多了十數(shù)種鋒利了十數(shù)倍。連弩車、轉(zhuǎn)弩機、連環(huán)竅、投石車等攻城守城的機關(guān)鐵械更是層出不窮,大的不說,連箭簇都有好幾種,行軍作戰(zhàn)唯有西域人才能如此狠辣。我一直讓遲將軍把寧湖都監(jiān)調(diào)到濘州來,離得近些,濘州的鐵礦石礦也極為豐富。”紀策微笑:“寧湖啊……以前來或許可以,現(xiàn)在不行,爭風吃醋起來遲將軍怕是消受不了?!?/br>石韋不明所以。說曹cao,曹cao到,遲衡一掀簾子進來:“紀副使,季弦,看我捎來了好吃的?!笔种卸肆艘粋€盤子,盤子里擺著三個咸鴨蛋,咸鴨蛋切成了兩半,蛋白如掛霜,蛋黃圓如月,黃澄澄的半流油。后邊跟進來的是宇長纓。紀策夾了半塊,咬了一口贊道:“好吃!安州的咸鴨蛋名不虛傳!”遲衡哈哈笑:“我在安州這么久,才知道好吃的這么多,你們看,邑陽堡的地勢也像一只鴨蛋!季弦,長纓與你說了歙蛇的事吧,你們看怎么樣,把箭涂上毒專挑將領射殺!”紀策道:“太費事,一條蛇能涂幾把箭?”宇長纓接話:“一滴蛇血可以毒殺一百人,熬成藥汁涂在箭上,就算不死也會全身潰爛痛苦不堪?!?/br>紀策又道:“歙蛇本就少見,一條頂多頂多殺一千人,還得百發(fā)百中?!?/br>宇長纓低頭凝思,忽然說:“我有一個法子,可以一用?!?/br>六月初十,月將圓,邑陽堡壺陂。壺陂乃沼澤之地,南有山如壺,故山名壺山,沼澤名壺陂。壺山道路狹隘,兩邊有長草。卻說這日,傍晚時分,石韋領軍侵擾鄭奕軍,被將領邢業(yè)領軍反擊,鼓聲大作如雷響徹千里,石韋兵士少,漸漸張業(yè)占了上風。而且鄭奕軍極為迅速,才這一會兒工夫竟然圍過來近萬兵士,且后邊還有源源不斷來援。石韋見狀不妙,引軍后退。邢業(yè)越發(fā)軍威大震,怒目圓睜,抖著盔甲手執(zhí)長矛率軍追了過來。且看石韋領著余兵飛馳進了壺山道。邢業(yè)微一遲疑,恐有詐,環(huán)顧左右,副將乃一勇者:“壺山道雖然道路狹隘,但總共也就不到一里,上邊站不了射箭的兵士,下邊設不下陷阱,將軍若是有疑,末將愿率軍入內(nèi)?!?/br>難得見石韋敗戰(zhàn),副將躍躍欲試,引馬引兵狂奔,一眾兵士亦激揚奮發(fā)緊隨其后。石韋見邢業(yè)的兵追得緊,遂大手一揮:“點火!”天熱已久,又兼早設詭計,只見壺山兩側(cè)的長草迎風而長,嗶嗶剝剝映得夜空頓時通紅通紅,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