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6
?老死不相往來?”“仇敵還好至少知己知彼心生情愫也難怪。而是,你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往來極少,以后你想起現(xiàn)在對他牽腸掛肚要死要活,豈不是尷尬?!”“我想見他!”素霖詭譎一笑:“我成全你,嘿嘿,反正捉弄你的機會也不多!清風(fēng),給丹玄帝君捎一句話,說有個故人想見他。”門童清風(fēng)睜大了眼睛:“一句話就行?不說是誰嗎?”“你這遲鈍的孩子,丹玄能掐會算,不說他都知道。記住,他愿意來就會來;他要是一句話把你打發(fā)了,意思就是不愿意來,你不用說不用勸!”清風(fēng)離開了。。第326章三二九【第三百二十九章】之后,素霖再說什么遲衡都聽不進(jìn)去了,反反復(fù)復(fù)都是“總會忘記”,難道所有的過往都會一點一點燃盡成灰嗎?難道他已經(jīng)開始遺忘了嗎?難道所有的記憶都剩下自己去回憶了嗎?自己放不下的一切,都被他輕易忘了嗎?等待是焦急的,難耐的,絲絲涼氣,遲衡的心由焦慮而復(fù)雜,反反復(fù)復(fù)思量。在素霖滔滔不絕的傾述中,忽然一陣清脆的風(fēng)鈴聲響,清如三月風(fēng)箏的哨聲。清風(fēng)面帶歡喜進(jìn)來:“仙君,丹珣帝君來啦?!?/br>丹珣帝君?伴隨著玉珠簾被挑開輕搖的叮當(dāng)聲,有人從簾外飄然而入,紅衣張揚,眉目精絕。遲衡怔怔地呆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凝望佇立眼前的這位只于回憶中的故人,才張開口,淚涌到眼眶,哽咽喉頭。來人面色肅穆:“你怎么提前回來了?”素霖上前:“丹珣,他是只憑一絲執(zhí)念夢回仙界,找我敘舊來的,我看時辰還早就讓清風(fēng)請你來一趟。”來人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br>他果然是丹珣。遲衡望著他,動也不能動。素霖插在兩人中間,笑意吟吟:“丹珣,雖有違仙規(guī),素霖擅做主張你不介意吧?二則是我原先思慮不周,令你提早返回仙界,一直心懷愧疚,略備薄酒,以為歉意。”“下凡歷劫常有波折,無功而返也不能怪你,你實在無須愧疚。既然他還沒有清醒,天機不宜多泄露,我亦需閉關(guān)修煉,就此告辭?!钡か戅D(zhuǎn)向遲衡,躑躅一下,開口遲疑,“機緣巧合,你我時運顛倒。我在人世所需經(jīng)歷的劫難,都由你來替我承受,多謝;且因我之故,你損了仙格,待出關(guān)后我再向你致歉!”說罷,丹珣匆匆說完就要離開。遲衡上前,一把將他拽?。骸袄蕦?!你把我忘了嗎?”丹珣面露尷尬。他退后一步,遲衡就上前一步,三四步后退無可退,丹珣終于直視遲衡的雙眸:“你我都是帝君,所歷的劫不計其數(shù),結(jié)緣的人亦不計其數(shù)。人世的糾葛,止于人世。回到仙界,你會比我忘得更快!”遲衡握緊他的手,死死按住,所禁錮的地方泛白:“我不會忘!”素霖咳了一聲笑嘻嘻地插進(jìn)話來:“現(xiàn)在說不忘的不算數(shù),回到仙界比喝孟婆湯還厲害,保管舊日所有的情愫你都跟看戲一樣!”丹珣輕皺眉。遲衡拼命搖頭:“朗將,我絕對不會忘記你!我一直很想你,每天都會想,可為什么讓我看見你死的樣子,讓我連一點點奢望都沒有!”遲衡忍住將要大顆落下的淚,不,已經(jīng)沒有了淚,忍住的是落淚的愴然的情愫。明明他就在眼前,可又不在眼前,這是夢,這是無法成真的夢。這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顏鸞,幻想出的永生的顏鸞——在過往的歲月中,在顏鸞死去的日子里,他從沒有夢見過他,每晚抬頭看星辰,那曾經(jīng)最亮的星星渺無蹤跡。滴答一聲,漏斷三更。丹珣臉色一變,一拂拂塵道:“你該回了,還有五十年宏圖大業(yè)等待你去踐行,也多謝你替我承了這一世的劫難。我將閉關(guān)修行三百年,若彼時你在仙界,我們再敘!”“朗將,不要走!”“……”遲衡著急地要拉住他:“你會把我忘記嗎?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以前的一切?朗將,朗將,我一直很想你??!”最末一句,幾近哽咽。丹珣目光復(fù)雜。忽然浩浩渺的渺層霧狂起,紛紛揚揚將遲衡包裹,而那炫目的紅衣就在這突如其來的迷霧中消散了。“陛下!陛下!”遲衡睜大了眼睛,望著龍床上的雕云,罔顧安錯的呼喚。安錯只得將手放在他的額頭,嘀咕了一句:“真是奇奇怪怪的,睡了三天,好不容易醒來就這樣,難不成真的傻了,這是想嚇?biāo)勒l呀!”遲衡緩緩轉(zhuǎn)頭:“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夢。”“大部分夢都會被忘記。”“這一個特別重要,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但一點點也想不起來?!边t衡悵然。“夢是心思所凝,并非真實,陛下無需執(zhí)著,先喝點安神的藥。”安錯舒了一口氣,“紀(jì)相的病才好,你又昏厥過去,當(dāng)御醫(yī)可真不省心吶!”遲衡側(cè)頭看了看安錯。這個十六歲就認(rèn)識的伙伴,不知不覺十多年都過去了。雖然懵懂,雖然迷糊,但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都有他在,就讓人放心。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安錯笑了,笑容天真,眸子中閃爍無邪:“你的身體很好,活一百年都沒問題。”遲衡微笑:“我不是一直有病根嗎?”安錯吐了一下舌頭:“你終于會笑了?陰沉沉三四個月都嚇?biāo)廊肆?!你哪里有什么病根啊,有我一直照顧著呢!?/br>“十六歲被你喂錯藥的那次!”安錯失笑:“早好了。”“什么?”見說漏了嘴,安錯索性坦白:“開始的兩年是還有殘留,但三年后就全部好了,你常常覺得心躁,是因為你火氣本來就大,但絕對不是病根??!”“那你還定期給我喝藥?”安錯張口結(jié)舌,好半天捋直了舌頭,小聲地說:“你一開始蔑視我,總不好好吃藥,我一生氣,就給你胡說了。其實,不是什么藥,就是涼茶,喝了消火的?!?/br>輪到遲衡啞然失笑了:“好大的膽子!這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