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媳婦也真是厲害,不都說新媳婦都很靦腆,做事放不開手腳?我怎么看著家河媳婦不這樣?”“那是他們抹不開面子。說來說去,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吃了頓飽飯嗎?虎堂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沈家溪臉上笑容遮都遮不住,腳步更是輕快。“嗯,還真就這么回事。”沈家虎明白歸明白,讓他這么做,他可做不來,更不用說自個媳婦。他們要守的規(guī)矩太多,比身為兒子的他更縛手縛腳。第二天,方天林正準備動身前往大伯家地里,被沈家溪告知,不用他去了。方天林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就不上前討這個嫌。他家地里莊稼是收上來了,要做的活還不少,索性便轉道去曬場上幫忙。見到三媳婦消失在院門拐角處,沈老爹和張婆子兩人都舒出一口氣。今兒個一大早,大嫂便逮著他們一頓說,偏偏無論大嫂怎么粉飾,兩人心中都明白,這事上,三媳婦并不理虧。雖說這樣敞開肚皮吃是有些不厚道,但要說錯那也是沒有。兩老眼睛不瞎,雖然三媳婦和他們想象的大不同,至少他進門這兩個多月,自家三兒子笑容都比往日里多上不少,干活又利索,一個都抵得上兩個。這樣的媳婦上哪里找去?讓他們就此教訓三媳婦,他們可做不到。萬沒有為這么點子小事,把媳婦的心往外推的道理。“老頭子,你說家河是怎么回事?一干重活就犯困,平常時候倒是什么事都沒有?!币幌氲竭@,張婆子臉上剛起的笑容就淡了下去,“老三可不是偷jian?;男宰?,我看他是真就這樣。這要是以后都如此,可咋辦?!?/br>“行了,等繳了夏稅,帶他去鎮(zhèn)子里瞧瞧,總這么著也不是回事?!鄙蚶系鶉@了一口氣。“成,那就這么辦。你也別嘆氣,三媳婦能耐著,這兩月給家里掙的銀子,可比幾個兒子還多。只要不是大病,家里錢盡夠了。”張婆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抱起哭鬧的孫子開始哄。一場農忙下來,方天林感覺比在部隊里訓練還要辛苦,皮膚也深了一個色度,正不斷朝著土生土長的農家漢發(fā)展。好在空間水雖沒什么大用,至少具有緩慢調養(yǎng)身體的功效,只要不整天在大太陽底下暴曬,再養(yǎng)回以前的膚色不難。沈家人也都跟著沾了光,雖不明顯,但仔細留意就能看出,即便臉上褶子盡顯的沈老爹和張婆子,面色也比其他人要略微紅潤一些。不過這點差別,誰都不曾察覺,實在是太不顯眼。也就方天林這樣知道空間水功效的人,才會感知到。不用干高強度農活,沈家河又精神了,不再一靜下來就想睡覺,不過又出現了新的癥狀,跟方天林似的,很容易就餓。沈家并不富裕,除了農忙期間不限飯量之外,其他時候主食都是限量供應,吃完分到手里那份就沒了。方天林自己飯量大,就分給他那點餅子,他是不夠的,最初是動用水空間從現代帶過來的食物儲備,后來這些差不多消耗完后,他便有意識地在進山打獵時囤積部分獵物,在山中烤熟了,抽空拿出來吃。沈家河跟方天林不同,他在這個家里生活了二十年,胃口早就固定,即便吃不飽,也不至于餓著,只偶爾才會給自己加餐,現在情況明顯有異。當方天林接連幾次聽見沈家河肚子咕咕叫,他不得不重視這一情況。方天林不是小氣之人,可水空間定然不能暴露,他只好動用私房買了些糧食備著,每天開小灶煮上一些,兩人總算不用等到半下午就開始餓肚子。“老頭子,老三家兩口子怎么都這么能吃?他們攢的那點錢,照這樣吃下去,怕是都給霍霍完了?!睆埰抛幽莻€愁啊。都是一家子,她得一視同仁,不可能單獨為兩人加食,最多私下里拿出她的體己貼補一二,可也不能太過不是?以前只有三媳婦能吃就算了,他本事大,多進幾次山,就能賺夠他吃喝?,F在又加上三兒子,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倒也罷了,問題是三兒子以前不這樣,先是一干重活就嗜睡,現在又好吃,張婆子連收獲的喜悅都沒了。“明天衙差過來收糧稅,后天就讓老三兩口子去鎮(zhèn)上瞧大夫?!鄙蚶系灿X得這事不能拖著,讓大夫瞧瞧心里也好有個底,這么不上不下的,連他心頭都不踏實。“哎,曉得?!睆埰抛佑謶n心起夏稅的事情,“老頭子,今年糧稅沒有變動吧?”“村長里正都沒發(fā)話,應該是老樣子。”“那就好,那就好?!睆埰抛幽樕嫌譂u漸堆起笑容,“這么一來,今年入倉的新糧應該不會比去年少多少,要賣糧嗎?”“先看看吧,咱家余糧不多,先攢著,要賣也得等到糧價高的時候。”翌日一早,廣延村曬場那邊就人聲鼎沸,每家每戶都挑著滿擔的糧食候在那,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物品,譬如自家織的布匹。方天林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跟著家里孩子去瞧熱鬧。夏稅不光包括糧稅,還需要繳納丁稅和絲絹之類。廣延村不產這些,就以當地出產的布匹替代。除此之外,若邊關有戰(zhàn)事等,朝廷還會臨時加派一些稅賦,這就沒個定數。丁稅收的是銀子,每個上了戶籍的人都要交稅,不多,一人只要五十文,可就算如此,對于農家而言,那也是一項很重的負擔。人丁不多的家庭還好說,像沈家這樣大人連小孩,共計十六人,就要上交八百文,差一點就是一兩。一下子要拿出這么多,確實有點手重。方天林得知這些后,直嘆百姓日子難過。也怪不得沈家暫時并不缺吃穿,也要省吃儉用。這萬一哪一年一時不湊手,沒點積蓄豈不是要舉債度日?納稅基本都是家中成年男丁負責,沈老爹帶著前頭兩個兒子規(guī)矩地排著隊。隊伍慢慢往前挪,看著每一戶人家交糧時,稱糧的容器都堆得冒尖,方天林眼神閃了閃,這估計就是衙差們明面上的油水。他向沈家河打聽了一下,這都算好的,他們廣延村人比較多,這一任知縣也比較收斂,衙差們不敢過分,也就多收那么一點,其他縣可就未必。方天林感到一陣無力,這種如同放在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的感覺還真不好受。可他又能怎么辦?除非自己當皇上,否則誰都有低頭的時候,只不過需要看人臉色程度不同罷了。方天林不認為他有那個本事登上帝位,既然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徹底解決這一問題,他便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只著眼于眼前,盡力提升沈家的生活水平才是當務之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