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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么任性,不服你咬我啊。王衍被衛(wèi)玠震住了,因為他真的沒想到衛(wèi)家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在仿佛身邊所有人都在做的時候,衛(wèi)家守住了君子之本。壞事從不會因為做的人多了就變成好事。見王衍似有所悟,衛(wèi)玠也就不留下打擾了,畢竟他說的那些話卻也是不太給王衍面子的,王衍再怎么說也比他虛長了幾十歲,面子上終究是過不去。衛(wèi)玠帶著拓跋六修離開后,王衍想了整整一夜。黎明破曉之時,王衍終于想通,仰天大笑,捶胸頓足,行若瘋癲,把最近正在積極戒毒的胞弟王澄嚇了個不輕。“阿兄,你怎么了?”“沒怎么,只是覺得自己過去那些年都白活了?!蓖跹荛]眼,腦海里閃過洛陽城內(nèi)一幕幕妻離子散、慘絕人寰的場景,他過去怎么真就能熟視無睹呢?“我這般尸位素餐,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到底是如何有臉活到今天的呢?”一夜之間大徹大悟,浪子回頭,可能嗎?可能。任何發(fā)生在魏晉名士身上的事兒,再稀奇都不算稀奇。王衍當(dāng)即便停了家里的工程,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就了一篇真正改變整個西晉氣數(shù)的文章。當(dāng)然,當(dāng)時的王衍還不知道他老了老了,還能做出這么一篇名垂青史的文章。他只是遵從本性,一舒胸中之意。寫完了,爽了,就換了身衣裳,帶著他寫好的東西入了宮。恰好衛(wèi)老爺子等輔政之臣都在,王衍把他的反思、他的感悟當(dāng)著這些人的面都說了出來:“……觀今世家之風(fēng),所弊甚矣?!?/br>春秋戰(zhàn)國時有個,用自己私下里與城北徐公比美的事情,勸齊王廣開言路;今有王衍反省己身,勸晉惠帝整頓世家的浮夸之風(fēng)。衛(wèi)老爺子在錯愕的同時,也滿心歡喜。他一直在琢磨該從哪里著手好改變世風(fēng),如今王衍正好遞上了枕頭。自此君臣相得,傳為美談。故事還不算完,王衍親自登門對衛(wèi)玠道了謝。手執(zhí)麈尾,革帶束衣,一派翩翩美中年的大叔模樣。這就是魏晉的名士風(fēng)度,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放浪形骸,卻也不會不分好壞。你對我,哪怕對我好的方式是罵我,只要你有理,我便會心服口服,大大方方的表示感謝。一如當(dāng)年投梭折齒的謝鯤。沒什么好羞愧不齒的,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在這個故事里,衛(wèi)玠第一次實實在在的全部是依靠自己的想法,參與其中。衛(wèi)玠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已經(jīng)快要忘記現(xiàn)代那個自己的模樣了,但是這一次,他覺得他好像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自己。他長大了,他改變了,他終于真的一點點的變成了自己想要變成的樣子。西晉的歷史改變了,世家風(fēng)氣改變了,一切都在朝著興興向榮的方向發(fā)展,只除了一件事……成都王。衛(wèi)玠問拓跋六修:“咱們什么時候打BOSS?”拓跋六修一副盡在掌握的冰山臉:“馬上?!?/br>第210章古代最后一點都不友好:晉惠帝對待宗教之爭的策略,在成都王的意料之外,打破了成都王辛苦多年的謀劃,但卻也不至于讓成都王自亂陣腳,若他會被這樣輕易的暴露,那他也就不是隱忍多年的成都王了。懷抱著兔猻,身著紫衣的成都王,坐在王府書房內(nèi),還是那么的從容不迫,唯有眼中一閃而過的遺憾出賣了他真正的情緒。功虧一簣,任誰都會惱怒。但能成就大事的人,是不會被這樣一時的惱怒左右自己的。成都王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順應(yīng)朝堂上的局勢,做出了最符合他身份和利益的舉動——主動請纓回封國。成都王的姿態(tài)擺的很低,他當(dāng)年入京是為了幫皇兄,如今事情了了,他自然該功成身退。成都王擺出這么一副不求回報,但求為晉朝肝腦涂地的樣子,再次為他在京中刷了一把聲望值,官員百姓無不對成都王交口稱贊。這些年王爺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成都王算是手握重權(quán)的野心家中,碩果僅存的一股清流了。此時此刻的這股清流,卻滿心的算計,籌劃著京中的掃尾計劃是否有什么遺落,謀取著未來在臥薪嘗肝夠了之后該以何種名義造反。娃娃臉屬下單膝跪地,正在一一回稟。“給東海王出主意要與胡人里應(yīng)外合的謀士已經(jīng)‘畏罪自殺’?!?/br>“老楚王從始至終都以為與他合謀的是東海王,并未懷疑過有其他人參與其中?!?/br>“……”“……”“賈謐不知所蹤后,至今都杳無音信,是屬下無能?!?/br>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無缺的計劃,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有一二小瑕疵。賈謐就是成都王的大業(yè)里的百密一疏,但是成都王卻覺得他反而能借此觸底反擊。他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扶手,語氣緩慢卻有力,語氣不容置疑:“不用費心找他了?!?/br>賈謐沒本事藏一輩子,等被晉惠帝那邊的人找到之后,賈謐就會成為晉惠帝攻訐他有不臣之心的手段,但是那又如何呢?唯有晉惠帝先出手了,他才有理由“在被迫害后不得已”起兵造反。“章度,你要記得,無論你將來打算做什么,都要先牢牢的占住一個‘理’字,這樣方能利于不敗之地?!蓖媪艘惠厇igong斗的阿娘程才人如是說。程才人不是晉武帝龐大的后宮中最美的,也不是最受寵的,但她卻是活的最安全的。若不是她自己身體孱弱,早早的去了,她斷不會止步于一個小小的才人。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拼著一口氣,在兒子年僅十一歲的時候,就為他討來了獲封成都王的旨意,以天府之國為封國,食邑十萬戶,比晉武帝最寵愛的兒子秦王還要多兩萬,這是何等的風(fēng)光啊。轉(zhuǎn)眼間,阿娘已經(jīng)故去多年,成都王冷眼旁觀著其他叔伯兄弟在對皇帝寶座的野望中起起伏伏,他從未急著出手,只等著一擊必中。可惜,被衛(wèi)玠破壞了。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成都王不怒反笑,衛(wèi)玠越是厲害,他就越是想得到他,他只要最好的。最美的江山,如畫的美人。成都王在心里再次過了一遍京中的局勢,尋找著被他忽略的盲點:“王武子最近在干什么?”“陛下特許其在家中修養(yǎng),叫什么帶薪休假。聽說他最近還在為修復(fù)王家老宅奔波,瑯琊王家之前據(jù)說要擴建,王大將軍就和他們較起了勁兒?!睂傧掳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