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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最好看的軍禮服拿過來了。開了一天一夜的會,頭發(fā)會不會有些亂?臉龐是不是灰蒙蒙的?要不要先去找造型師整理整理自己?這樣見人著實(shí)太不禮貌了,要是給對方留下壞印象怎么辦!二十多歲的齊琛,忐忑的站在演播室的大門外,有時整理著衣領(lǐng)褲腿,有時扒拉著頭發(fā),然后對著光腦的屏幕仔細(xì)查看自己的面容。嘶,似乎真的有黑眼圈。他對著自己的臉龐皺眉。要不……去做個造型?但一個選手演唱的時間是固定的,他要是跑去做造型,不就要錯過……錯過……心跳如擂鼓,齊琛將手按在演播室的門上,冰封不知多少年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一個淺笑來。錯過……他家梧桐……的演出了嗎……他將他家梧桐這幾個字放在嘴邊細(xì)細(xì)咀嚼著,就連眼眸都溫柔至極。陌生的情緒充斥著大腦,又沿著四肢經(jīng)脈擴(kuò)散到全身,暖融融的情緒充斥著整個靈魂。齊琛忘記了所有,撫摸著大門,光是想象到另一側(cè)站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光是想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正站在聚光燈下,向著世界展示著自己的光彩,就忍不住微笑。他喜歡的人啊,如此耀眼。他那么好,全世界都應(yīng)當(dāng)知曉他有多么美好。好開心啊。心底深處有個細(xì)小的聲音說道。齊琛重復(fù)了出來,他念完才愣了片刻。這是開心嗎?原來這是開心啊,真是令人欲罷不能的感情。不知不覺的,齊琛已經(jīng)將自己的頭貼在了演播室的大門上,隔音良好的大門沒有傳出里面的半點(diǎn)動靜,這令他有些失望。“元帥?”站在一旁的電視臺臺長輕聲問道,“您要不要進(jìn)去聽聽?”聯(lián)盟元帥的到來令整個電視臺都躁動了起來,所有高層都聚集到了這里,他們以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盯著傳聞中冰冷不近人情的元帥,懷疑自己遇到了個假元帥。但那張臉的確是元帥的臉,他們也在之前接到了查爾斯副將的通訊。“不用。”齊琛反射性的扶了扶衣領(lǐng),生怕自己有什么邋遢的地方,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周圍的情景,立刻站直了身體。臺長于是又問:“那您需不需要先去休息一會,我們馬上把蕭其樹先生帶過來?!?/br>齊琛的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冷聲道:“我不是為蕭其樹而來,我和他沒有關(guān)系?!迸ゎ^看了看那扇門,一面想著距離演出結(jié)束越來越近的時間,他又問道,“有沒有面具之類的東西?!?/br>“面具?”臺長一愣,萬萬沒想到齊琛提出這么一個怪異的要求,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有的有的!”電視臺這種地方什么都沒有,各種道具總是不缺的,更何況這一層正是專門舉行各種娛樂節(jié)目的地方,很快就有人拿過來一個面具。齊琛接過來一看,那面具做工精致,勾勒著金絲銀絲,顯露出幾分端莊華貴之感,與他本人的氣質(zhì)截然相反??伤麉s是毫不猶豫的帶了上去,又問道:“有鏡子嗎。”一旁的人連忙遞上鏡子,齊琛匆匆照著打理自己,將自己弄得勉強(qiáng)可以見人,才伸手覆上那扇大門。正要推開,卻突然想起什么。“我過來的事情不許和任何人說,你們所有人都要保守秘密。”眾人哪敢不從,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齊琛這才將注意力放回大門之上,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大腦中諸多紛亂的念頭逐一閃現(xiàn),最終歸于空白。厚重的大門打開一條縫隙來。喧嘩的聲音從門縫中泄出。人聲,簫聲,鼓聲融在一起,合著群眾瘋癲的呼喊,迷亂至極。唯獨(dú)沒有琴聲。蕭梧桐盯著琴弦上的水滴,大腦遲鈍的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他的淚。他掩飾性的匆匆擦掉那淚水,手指微微顫動著覆上琴弦,卻始終彈不出一個音調(diào)。為什么會哭呢?這個念頭充斥著大腦。不該哭的。師兄說過了,不要哭的。蕭梧桐這樣說著,可耳旁雜亂的呼叫聲卻越發(fā)清晰。——叛徒!那聲音越發(fā)的清晰,無數(shù)張面孔集中在眼前,無數(shù)張嘴開開合合的吐出這個詞。才不是呢~情緒被激到極致,樂曲中那個人抽出長劍,打亂了一方平靜。梧桐才不是叛徒呢~咯咯咯~明明你們才是叛徒哦~叛徒要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隨便騙人不是好孩子的!蕭梧桐的壓制毫無效果,他越發(fā)沉浸在那世界中,笑的越來越放肆,指尖聚集起數(shù)個小球,那小球表面黑漆漆的,散發(fā)著冰冷而陰暗的魔氣。師兄說,壞孩子,要乖乖被懲罰嗷~他cao控著小球靠近琴弦,可在琴聲響起的上一刻,那黑黢黢的魔氣忽的從小球之上剝離開來,脫離了蕭梧桐的控制,在常人無法看到的領(lǐng)域,朝著某個方向飄去。蕭梧桐的動作愣住了。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只有那雙眼睛,隨著魔氣飄散的方向看過去,越過臺上的室友,越過瘋狂的觀眾,看向被黑暗籠罩的角落。一個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子的男人站在那里,他身姿挺拔,一頭短發(fā)顯得精悍干練,被衣物遮蓋的身軀透露出幾分力量的美感,可臉上卻帶著一個過度華麗的面具,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遮住了其下面孔。黑氣撲入這人身上,然后被徹底凈化。蕭梧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對上那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眼睛。烏黑的瞳孔中帶著幾分笑意,溫柔至極的看著他,似乎期待著他演奏的下一個音符。暴走的情緒在剎那間平息。蕭梧桐心跳加速。“系統(tǒng)?。 被艁y之中,他喊道,“怎么辦怎么辦!”尚且處于黑暗世界中的系統(tǒng)默默翻了個白眼。“他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