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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付止陵。”“小付,付導昏迷進醫(yī)院了,情況有點嚴重,如果你現(xiàn)在方便,盡快過來一趟吧?!?/br>付止陵腦袋“嗡”地一聲,他想起他mama出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電話通知,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慌亂,明明是和軟的語氣卻有不容商量的意味。“……行,是什么地方?”付止陵一邊往電梯方向走一邊仔細記下地址,沒來得及跟方林慕知會一聲就跑到了停車場。在路上連闖兩個紅燈,付止陵慢慢冷靜下來,這時已經(jīng)離醫(yī)院不遠。付止陵停好車,在車上花了30秒給方林慕發(fā)了消息,下車前整了整衣服穩(wěn)步走向醫(yī)院。他的步伐不快,神色淡然,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他的人,定以為這個好看得像明星一樣的人只是來看望朋友。付遠航的秘書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付止陵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劉叔,我正好在附近,付……我爸他什么情況?”“送來的時候還在昏迷,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醫(yī)生說情況不太好,建議住院觀察?!?/br>“病因呢?”“肺癌。”“什么?”付止陵呼吸一滯,訥訥道:“到……什么階段了?”“早中期,醫(yī)生早就建議進行手術,可是他本人很抗拒治療,一直拖到現(xiàn)在,今天在片場昏倒,我才擅自聯(lián)系了你,你是他唯一的親人,這件事得由你來做決定?!?/br>“他不想告訴我?”付止陵抓住重點。劉秘書點點頭。付止陵微微咬牙,“他的病,什么時候確診的?”“我也不知道。”秘書輕輕搖頭,示意付止陵跟他進去,邊走邊道:“我給你父親當了十多年助理兼秘書,你們家的事我大致知道一些,作為外人本來我不好說什么,但現(xiàn)在這情況……你父親平時雖然不怎么提到你,但我知道他一直很關注你?!?/br>“謝謝劉叔,然后呢?”付止陵沒有多大反應。“除去工作身份,我也是父親,我也有兒子,父親和兒子之間出現(xiàn)問題,又沒有其他人調(diào)解,必須有一個人先退一步,你看你父親如今這個情況,作為長輩,我建議你好好跟他談談,適當服個軟沒什么,你也知道付導那個性子……”“我明白的,謝謝您的關心?!备吨沽甓Y貌而誠摯地說。劉秘書點點頭,如果付止陵是這個態(tài)度有些事就好商量得多,不料付止陵又補上一句:“為什么讓步的必須是我,你知道付遠航是我父親,可是這些年,他活著還是死了,對我而言有什么區(qū)別嗎?”“這……可是他現(xiàn)在病了,他不聽勸!”“還有逞強的力氣,想來他的情況不會太糟?!?/br>劉秘書被噎住,這兩父子性格真是,怪不得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到了付遠航病房門口,付止陵再次向劉秘書低頭道謝,打開付遠航住的病房,一個人走了進去。付遠航住的是單人病房,付止陵走進去時醫(yī)生和護士都不在,只有付遠航一個人半靠在支起的床上看著窗外。他聽見開門聲,回頭看見付止陵,微微皺了皺眉。付止陵在付遠航打量自己時也仔細瞧了瞧他,他的頭發(fā)染得很好,一絲白發(fā)都看不見,面色卻很憔悴,比上次見面時的狀態(tài)差了太多,他身上難掩的郁氣和那頭黑發(fā)簡直格格不入。“還是被你知道了。”付遠航先開口道。“我不是主動要知道的?!?/br>付遠航聽到這話卻笑了。“為什么不告訴我?”付止陵的語氣里帶著怒意。“你也看見了?!备哆h航指了指自己,“這樣子太狼狽了,不想讓你看到?!?/br>“為什么不肯手術?”付遠航?jīng)]有直接回答,只說:“這幾年,我經(jīng)常夢見你mama,她肯定知道我對你不好,著急叫我過去好好教訓一下。”付止陵瞳孔微縮,“原來你也知道,那你憑什么在我面前提到她,你沒資格!”“嗯。”付遠航反應平淡地點點頭,依舊帶著笑,“看來你對我的怨氣很大,真是抱歉,好在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希望我不在了能讓你心里舒服一點?!彼挚聪虼巴?,“我也有一肚子牢sao,等見到你mama我一定跟她好好抱怨一下?!?/br>“沒那么簡單,你做好手術準備吧,我會來給你簽字的,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备吨沽昀淅涞馈?/br>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付遠航突然叫住了他,“對了,聽說你交了個男朋友?!?/br>付止陵深深地看著他,一句‘關你什么事’正要出口卻被付遠航搶先。“你和誰在一起我不管,但你要再來的話,把你的男朋友帶來讓我見見,見到你mama后我也好跟她匯報一下情況。”付止陵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行、啊?!?/br>付止陵走之前向付遠航的主治醫(yī)生詢問了他的情況,醫(yī)生表示醫(yī)院所有專家意見一致,病人必須盡快進行手術,他跟付止陵詳細講解了付遠航的現(xiàn)狀和手術的相關情況,付止陵這才知道,付遠航的身體根本不像他說的那么強硬,他已是強弩之末,做手術還能再拖幾年,不做手術就是等死,那句‘時間不多’并不是隨口一說。重新坐到車里,付止陵心里很亂,他腦子里閃過很多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他mama的笑、付遠航的手、小時候的他對父親的崇拜和渴望。所有凌亂的思緒最終停在了一個名字上——付止陵,止陵。無陵,何止?父親付止陵回家時禹東正在廚房做飯,他聽見開門聲把廚房門拉開一小截,探出個腦袋遠遠對著付止陵喊,“你回來啦。”付止陵也走到廚房,“抱歉,今天該我做飯,我回來晚了?!?/br>“喂喂?!庇頄|不滿道:“你搞清楚,咱們這是在過日子,用得著分那么清嗎?”“是?!备吨沽晷χ姓J自己失言。“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禹東很快發(fā)現(xiàn)付止陵情緒不對勁。“沒什么。”禹東抿了抿唇,“我不知道要重復多少遍才能讓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偶爾依靠我一下我會很開心的,我沒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吧。”“……”付止陵垂下視線,“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br>禹東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再撫上付止陵的臉,“一切有我,嗯?”“嗯?!备吨沽隉o聲微笑。“去餐廳等吧,5分鐘?!?/br>吃過飯,付止陵跟禹東說了今天發(fā)生的事,包括付遠航想見他一面。禹東當時的表情很精彩,用一根顫抖的手指著自己半天說不出話來,付止陵想,要不是付遠航的病壓在前面,他一定架個機器讓禹東再表演一次。“這是——見家長啊!”“想太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