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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清清淡淡地拉開椅子,坐回剛剛的位置。 倒一杯牛奶不需要這么長時間,棠寧摸摸杯壁,是熱的。 棠爸爸:“公司和家里都什么?” 棠寧:“都挺好?!?/br> 她瞎掰:“我的公司情況很穩(wěn)定,我跟蔣……老公的感情也很穩(wěn)定。” 蔣林野一言未發(fā),但她看過來時,他還是很給面子地扯動嘴角,皮笑rou不笑了一下。 他剛剛面無表情地站在屏風(fēng)旁邊聽完了全程,原本還能再站一會兒,可是聽見棠爸爸說“結(jié)婚對象不是不能換”,頓時耐心盡失。 他不想聽到棠寧的答案,無論是什么。 “這樣啊?!碧陌职止室鈫?,“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生孩子?” 差點被牛奶嗆到的棠寧:“?” “你現(xiàn)在事業(yè)感情都穩(wěn)定了,也是時候……” “不不不,我公司情況不穩(wěn)定,糟糕極了?!碧膶広s緊正色,“大大前天公司還因為謀財害命上了熱搜,現(xiàn)在好多人嚷嚷著要退貨,都說我是不要臉的無良企業(yè)家。” 蔣林野:“……” 見老棠總看過來,他主動交代:“是出了點問題,但也不算很棘手,我正在幫寧寧查?!?/br> 話題成功轉(zhuǎn)移,棠寧坐在旁邊喝完整杯牛奶,立馬想溜:“我出去走走?!?/br> 蔣林野低聲提醒:“晚上不要去水邊?!?/br> 棠寧潦草地應(yīng)一聲,搖著小狐貍的大尾巴跑掉了。 答應(yīng)得這么敷衍,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 蔣林野坐在原地,鬼使神差地拿起她剛剛喝過牛奶的杯子。玻璃杯內(nèi)杯壁上還沾著沒倒干凈的牛奶,他想起她剛剛無意識舔嘴唇的樣子,確實更像貍花貓。 想親。 杯子和她都可以。 “走吧?!毕乱幻耄陌职趾敛灰馔庹酒鹕?,說,“我們也出去走走?!?/br> *** 這個季節(jié),南方似乎要更冷一些。 天空墨黑一片,夜風(fēng)吹散樹影,幾顆星星稀稀落落,棲在一輪冷月周圍。 棠寧搖著大尾巴溜達進庭院,草地上的烤架還沒有收,生rou和蔬菜都擺在外面,和其他熟食分開,用玻璃罩仔細(xì)罩著。 她湊過去,想偷塊烤rou吃。 還沒拿起烤串,就聽見背后一聲笑:“小姐晚飯沒有吃飽?” 棠寧做賊心虛,蹭地回過頭。 盈盈路燈下,見到身后站著一個黑黢黢的老叔叔,個子挺高,看起來很結(jié)實,一笑就一嘴白牙。 棠寧:“有……有點。” 老叔叔又笑了:“那rou放了一晚上,都不新鮮了,我去幫你拿些新的來烤。” 家里很多傭人都是新來的,棠寧沒有印象,可眼前這個黑漆漆的叔叔,好像跟她很熟。 她好奇:“叔叔,你是家里新來的廚師嗎?” 黑漆漆的叔叔一愣:“我是老棠總的護工,五年前就跟在他身邊,你不記得我了?” “我……”棠寧臉上一熱,她還真不記得了,“我前段時間出了場車禍,忘了很多事。” “啊,怎么會出意外?”黑漆漆的叔叔關(guān)切道,“嚴(yán)重嗎?” 老棠總五年前小中風(fēng)入院,他那時候就認(rèn)識她了。棠家的女兒照顧父親特別上心,他一直對這個姑娘很有好感。 “不嚴(yán)重不嚴(yán)重?!碧膶幑室馓痤^,狀似難為情地赧然一笑,“就是把叔叔給忘了,挺不好意思的?!?/br> “這有什么?!焙谑迨逵H切地問,“小姐是跟蔣先生一起回來的?” “嗯。”棠寧停頓一下,故作苦惱,“可我把跟他結(jié)婚的事也忘了。” “沒事,忘了也沒事?!焙谑迨迕黠@是個直腸子,笑道,“蔣先生是個好人,會陪著你想起來的?!?/br> 好人? 棠寧在心里拖著嫌棄的語氣,長長地“噫”了一聲。 看出她的猶疑,黑叔叔笑了笑,主動回憶:“你像當(dāng)年老棠總住院,那些聯(lián)系護工啊請專家啊,雜七雜八的事情,不一直都是他親自在忙前忙后?還有醫(yī)藥費和我的護工費啊……瑣碎的事情也都是他在做?!?/br> 棠寧微怔。 “而且我剛剛在餐廳看到你們啦?!蓖蝗幌氲绞裁?,黑叔叔轉(zhuǎn)過來,笑道,“你們現(xiàn)在不吵架了,不吵架就蠻好的。” 捕捉到重點信息,棠寧眼睛瞬間冒綠光:“我以前經(jīng)常和他吵架嗎?” “唔……我也就撞見過一次?!?/br> “在醫(yī)院?” “嗯,就在老棠總手術(shù)做完之后。”黑叔叔說,“那時候你們好像正在策劃婚禮,我聽蔣先生說,提前一點計劃,等老棠總身體恢復(fù)了,正好可以趕上現(xiàn)成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們突然就在走廊上吵起來了?!?/br> 棠寧好奇:“后來呢?” “后來他拉著你走掉啦,我怕出事就跟上去看了看,看到他站在樓梯間替你抹眼淚?!?/br> “我……”棠寧剛想開口說什么,腦海中由模糊到清晰,竟然奇異地浮現(xiàn)出他剛剛所說的場景。 好像是擁有了一把鑰匙,小小的碎片一點一點地拼湊到一起。 喚醒這段非常非常短暫的回憶。 她跟蔣林野爆發(fā)爭吵,被他冷著臉攥住手腕,從醫(yī)院走廊拖出去。 她難堪極了,想要掙脫:“你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可蔣林野一點兒沒有放松的意思,他一路拉著她到了樓梯間,才將她摁在墻上。 男人借著天然的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扣住她的下巴,氣息離得很近,也很危險。 “昨晚跟人出去喝酒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今天又想推遲婚禮?!彼曇艉艿?,擺出講道理的姿態(tài),卻不容置喙,“如果什么事情都如你所愿,那你爸爸的企業(yè)也不會出現(xiàn)資金問題,你現(xiàn)在也不用這么難受,你說是不是,嗯?” “你有什么賬要算?盛星來怎么了?”棠寧懟他,“我跟女生出去玩你也要管,我們還沒結(jié)婚呢……唔……” 她話沒說完,他扣著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這個吻并不很用力,他只象征性地咬了咬她的嘴唇,然后有些愉快,有些殘忍地問她: “棠寧,如果你那位躺在病房里的父親,知道你的人和你的股份,現(xiàn)在都是我的了——” “你說,他會不會氣得醒不過來?” *** 蔣林野陪棠爸爸在宅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庭院內(nèi)。 穿過中庭,夜風(fēng)拂面,南方秋冬的風(fēng)也帶水汽,他出來時穿得不多,現(xiàn)在有些冷,腦子卻愈發(fā)清醒。 老棠總身體確實不行了,五年前那場病沒有把他徹底擊垮,但他整個人的精神都大不如前。 他跟他聊公司,聊最近的產(chǎn)品,聊他手上的項目。 卻再也沒辦法氣勢十足地告訴他:“你想出國留學(xué),還是想要創(chuàng)業(yè)?多少錢我都能資助你,但是蔣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