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的事情,你也有所牽扯?!?/br>韓秋思聞言,一拍案站起身來,怒道:“李澄晞!你可莫要血口噴人?!?/br>“放肆,膽敢對六殿下無禮,你現(xiàn)在退去外頭等候論罪!”韓秋思瞥了李澄晞一眼,憤怒地出了包間。門剛一扣上,姜丞相便嘆了口氣,道:“六殿下,你說得不錯。當(dāng)年皇上下旨將如妃打入冷宮前,曾讓老朽去捉拿方淵,因此如妃的事情,老朽也知曉一二。”李澄晞心中莫名煩躁:扯來扯去的,他心中一團(tuán)亂麻,怎么也理不清楚,這又關(guān)方淵什么事?“實不相瞞,如妃出身江湖,從一開始接近皇上,就令我們一幫老臣身為惶恐。后頭,方淵成為國師,提出后宮有些混沌,需要玄術(shù)加持,才能保證國家興盛,便時不時地和后宮有所接觸……再后頭么,如妃好像和方淵有些不清不楚的?!?/br>???“不清不楚?”李澄晞心里拔涼拔涼的,姜相一個局外人,如果沒有實錘,絕不敢說“不清不楚”這四個字。“是,如妃是在頻繁接觸方淵后才懷了龍嗣的,而兩人的事情敗露后,已經(jīng)是四五年后了?;适也槐阌趯⒊笫鹿加谔煜拢挥忻孛芴幩婪綔Y,并將如妃以玲瓏塔的由頭打入冷宮?!?/br>李澄晞算是明白姜相為什么一上來就對他這般客氣了。因為老狐貍心里很清楚,李澄晞很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兒子,而是方淵的兒子。姜相口中的“六殿下”,就有了一點先捧后殺的意思。李澄晞很想反駁一把,但……但他背后偏偏帶了玲瓏塔符箓,赤裸裸地證明他和玲瓏高閣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李澄晞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他可能真的不是皇上親生的。他從前一直覺得他哥他弟他姐他妹他的各位娘對他都不好,才有了如此悲慘的童年際遇。這些究其根本,還是他爹對他不好,因此他的內(nèi)心深處,對他的皇帝老爹十分埋怨。但現(xiàn)在想想,如果是他,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綠了,還能容忍那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喘氣喘到二十歲上,也算是很大度了。姜丞相很善解人意地給李澄晞留了點喘息的余地,等了會兒,繼續(xù)攛掇李澄晞。“皇上對如妃甚是寵愛,當(dāng)年甚至決定要讓如妃和方淵遠(yuǎn)走高飛??商鞕C(jī)不可說卻從中攪和了一下,將事情捅到幾位老臣耳朵里,那幾位老大人連夜上書,要求處死如妃。因而,導(dǎo)致六殿下近些年悲慘際遇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儒風(fēng)。李儒風(fēng)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現(xiàn)在又來同六殿下接觸,八成沒安好心。六殿下一定不要被李儒風(fēng)迷惑?!?/br>李澄晞耳朵里嗡嗡作響,聽不太清楚姜相在說什么,搖搖晃晃就要往外走,正要拉開門時,老狐貍在后頭溫和地袖手問道:“六殿下還不打算和我們聯(lián)手扳倒李儒風(fēng)么?”李澄晞慘然一笑。說的什么屁話,與其讓他去扳倒李儒風(fēng),不如讓蚍蜉撼樹、螳臂當(dāng)車。“我們給你實力支撐?!?/br>開玩笑,他不喜歡李儒風(fēng),不想和李儒風(fēng)成為親友,也不想和李儒風(fēng)成為敵人。“你今日來赴老朽之約,李儒風(fēng)未必不知道。你既然同意過來,差不多就算是和李儒風(fēng)翻臉了?!?/br>李澄晞終于清醒了點,回頭問道:“你不是說李儒風(fēng)活不長了?”“不錯,六殿下和我們聯(lián)手,李儒風(fēng)的確活不長了。”死老頭,竟然套路他……李澄晞朝姜相投去一個“老子掐死你這個老jian巨猾的狗丞相”的目光,以示警戒,哪知道姜相看了,非但不覺得羞愧難當(dāng),反而十分開懷。“六殿下在老朽的眼中便是沉睡的獅子,一旦蘇醒,前途無量??磥砝闲鄬⒘钕聠拘蚜??!?/br>特么的……人至賤則無敵。第66章在姜子祿身上撒撒氣李澄晞失魂落魄地走在漫漫長街上,抬頭望了一眼天,頭頂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所有人都?xì)g天喜地的,沒有半個好人能理解他的內(nèi)心。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老板,你在咱家門口轉(zhuǎn)了一個時辰了,究竟在干什么?”小二屁顛屁顛從杏花春雨樓里跑了出來,天真無邪地看著李澄晞。李澄晞也不知道自己轉(zhuǎn)什么,艱難開口,保持著平靜,問道:“姜子祿回來了么?”姜子祿是那姜老狐貍的親兒子,讓他先在姜子祿身上撒撒氣也好。“回來了,跟易姑娘在后院嗑瓜子呢?!?/br>好,好極了!李澄晞剛一沖進(jìn)后院,便迎面見著姜子祿,險些撞進(jìn)姜子祿的懷里。……李澄晞瞪了姜子祿一眼,沒什么好氣兒,道:“哪有在人家后院門口杵著的?”易尋煙一邊嗑瓜子,一邊向著姜子祿說話。“是后院又不是后宮,為什么不能杵著?”李澄晞?wù)瓦@兩人全面開展,姜子祿忽而紅了眼眶,一把將瓜子放回易尋煙懷里的小碗里,撲過來,攥住李澄晞的兩條胳膊拼命搖晃。這是姜子祿的另類進(jìn)攻嗎?這么猛烈的,好歹也提前知會一聲吧?姜子祿忒不講究。李澄晞萬念俱灰之際,有些站不穩(wěn),正打算栽倒在地上裝死,姜子祿忽然伏在他肩頭,情真意切地哭了起來。“我們找了一半,忽然想到綠桃失蹤,很有可能是沖著你來的,趕緊殺了個回馬槍,結(jié)果什么都沒殺到,你卻丟了嗚嗚嗚……”……這說的都是什么屁話。李澄晞被惡心到,反而來了精神,忍住強(qiáng)烈的不適感,站穩(wěn)了腳跟,終于沒有栽倒。他在姜子祿肩膀上退了幾把,遺憾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姜子祿都推不動,只好轉(zhuǎn)而在他后背上拍了兩把,姜子祿一抹眼皮,直起身來,神色間不大高興。仿佛在說……你去哪了,死鬼。李澄晞心間一暖——沒想到繼李儒風(fēng)之后,還有這么多小伙伴關(guān)心他、愛護(hù)他,他心中甜甜的,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假裝陰沉下臉色,一本正經(jīng)道:“姜子祿,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萬萬沒想到,姜子祿點了點頭。李澄晞心尖子顫了顫,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覺察到,自己竟然是這么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他心猿意馬之際,忽然想到李儒風(fēng),連忙搖了搖頭,盤算著如何才能打消姜子祿不正經(jīng)的想法,還沒想出個章程,就聽著姜子祿陰惻惻開了口。“我總覺得你在不動聲色地勾引易尋煙,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她再來找你,你就假裝不在好了。真是的,既然要玩失蹤,為什么不晚點回來,非要讓她再撞見你不可?”???原來不是關(guān)系他,是嫌棄他礙事?李澄晞默默閉上了嘴,轉(zhuǎn)身離開小院。他躺在床上,瞧著天花板,腦子里一遍又一遍過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只覺得混亂極了。后來淺淺睡著,夢境一個接著一個,有一場格外清晰:他身上穿著一身血淋淋的殘破鎧甲,倒在遍地的尸首中間,身子冰涼,只有一雙眼睛睜著,還能看見物事。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