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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晞將紙一點點疊起,揣在懷里收好,而那邊可憐的紙人已經(jīng)化成紙灰飛走了,他不禁暗自感嘆李儒風真是心狠手辣。到了晚上,李儒風才風塵仆仆地回來,臉上現(xiàn)出一點難掩的倦色。李澄晞一看這形容,就曉得他爹又折磨李儒風了。以前李儒風在朝中好像也曾是個奮斗的青年,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很得他父皇的寵信,也不是那么病怏怏的模樣。后來李儒風一夕黑化,臉色也愈發(fā)蒼白,人見人怕花見花敗,大家就都開始防著李儒風了。現(xiàn)在想想,根據(jù)李儒風的脾性,再算算日子,那會兒可能正是李儒風得知方淵被皇上秘密處死的時候。李澄晞得意地想,人生就是這么無?!钊屣L沒有早點遇見他,算李儒風倒霉;而他卻因為過早認識李儒風,那會兒李儒風還沒有認出來他,叫他頗受了點驚嚇,也很倒霉。不過還好最終遇見了,便不用計較什么早晚。李澄晞露出大大的笑臉,迎了過去,李儒風卻淡淡在他臉上掃了一眼,道:“想知道什么事,大可以直接問我?!?/br>李澄晞訕訕笑道:“有的事情,就是比較迫不及待?!?/br>李儒風眼色一沉,反問道:“比如說?”李澄晞連忙別開目光,尷尬一笑,沒有繼續(xù)講話,李儒風卻不依不饒挨近了,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堅持問道:“比如呢?”一股熱血倏忽上涌,李澄晞耳垂泛出粉色,剛要開口說話,李儒風便將他的外袍剝了下來。李澄晞這才回神,大冷天兒的,搞什么。“該吃晚飯了?!?/br>在他說話間,李儒風的手已經(jīng)繞到他背后,探進中衣里頭,撫上了他的后背。李澄晞臉上紅得更加厲害,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李儒風的手還是有點涼的,不過比之前好太多了。這時,李儒風卻忽然僵了僵,李澄晞抬眼看了看他,只見那雙黑眸里升騰起一絲猩紅。李澄晞疑惑間,被李儒風一把扔在床上,面朝下,后背朝上,下巴雖然是磕在枕頭上,但還是有一點疼的。李儒風瘋了嗎?李澄晞有些氣惱,正要爬起來,他的中衣便被李儒風一把撕開,后背赤裸在涼颼颼的空氣中,除了涼……還很驚懼。“怎么回事。”李儒風的口氣淡淡的,李澄晞卻聽出了一絲怒意。他終于想起了玲瓏塔符箓的事情,想必李儒風剛剛摸到了他背后的刺青,發(fā)現(xiàn)玲瓏塔符箓?cè)炕貋砹?,這才會如此生氣。“那個……我……我想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所以……”“我去殺了她?!?/br>第123章全部都洗得香噴噴的李澄晞吃了一驚,急忙去拉李儒風的袖子,他這么一動作,被撕開的中衣便順著胳膊滑了下來,露出大半個胸膛。李儒風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半晌,淡淡說道:“這么冷的天,你把衣服穿好?!?/br>???好好,他把衣服穿好是沒什么問題,可萬一在他穿衣服的空當出人命了怎么辦?李澄晞單手攏了攏中衣,另一手仍然攥著李儒風的袖子,鎮(zhèn)定道:“你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李儒風倒也爽快,當即一撩衣擺,坐了下來。李澄晞這才放心擺弄他那破褂,倒是李儒風的袖子被他撤出了一小片褶皺,怪過意不去的。李儒風一把揭過床上的錦被,蓋在李澄晞身上。李澄晞頗為受用,將一雙腳也縮進了被子里,將自己裹成一個團子,大大方方做了決定。“韓秋思的事兒你就不用計較了,想修煉從我身上提玲瓏塔就是。”李儒風神色冷淡,沒有回應。他這么冷硬的姿態(tài),叫李澄晞有些為難,只好湊過去,進而道:“我不想你總是和她待一夜?!?/br>……“我自己睡涼?!?/br>……“李儒風!”李儒風應聲而來,一把將他壓倒,狠狠咬了兩下他的嘴角。他疼得皺緊眉頭,往后縮了縮,卻因裹在被子里,只是蠕動了兩下,效果并不明顯。他嗚了兩聲,也被李儒風悉數(shù)吞進肚里。李儒風喘息道:“我最喜歡誰,你自己不知道,還需要去問紙人。”李澄晞狡黠道:“你不說我怎么曉得?要不你親自說說看?”李儒風輕輕笑了一聲,在他臉上捏了一把,向來清冷的目光里帶了幾分淡淡的柔和。他有些得意,肆意去看李儒風的眉眼,卻發(fā)現(xiàn)不經(jīng)意間,李儒風又憔悴了。可能是乍一回朝堂,要忙好多事情,他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折騰了這么多年,本來就單薄,八成是累著了。李澄晞盯著李儒風氣血全無的嘴唇,想,他明天燉個什么湯給李儒風喝好呢?什么鯽魚湯烏雞湯腰子湯的,都來一點好了。李澄晞從被子里探出手來,在李儒風的手上摸了一把,還好是溫熱的。他責備道:“你氣血太差了,眼底嘴唇都發(fā)灰?,F(xiàn)在手腳倒是暖了,可和你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哪能總靠著玲瓏塔吊著?你要趁著年輕多補補,否則到老都是病,我可不管你?!?/br>先罵李儒風,為明天燉湯鋪墊。雖然李儒風吧,也不能算年輕了?李儒風嘴唇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若不是李澄晞離他太近,滿眼都是他的嘴唇,恐怕目光再敏銳,也難以捕捉到這么微小的變化。他琢磨著,也許是他的口氣太嚴肅了?而李儒風表面上血冷心硬,實際上內(nèi)里是個玻璃心,經(jīng)不得人說的?他當即湊在李儒風嘴角上啄了一下,又摸了摸李儒風毫無血色的嘴唇,心疼道:“你聽我的話,我就不說你了?!?/br>李儒風將臉轉(zhuǎn)開,瞥向別處,卻不肯看他了。這么嚴肅干嘛。李澄晞這才老實一些,眸光一轉(zhuǎn),道:“對了。那個紙人為什么說玲瓏塔能救你又……”李儒風滯了一下,截口打斷,終于肯看他了。“該吃晚飯了?!?/br>說完,李儒風站起身,抬步就要往外走。???李澄晞裹著被子,情急之下赤腳下床,不依不饒又喚道:“李儒風!”李儒風頓住腳步,垂目看著他一雙赤足,若有所思道:“我以前因過度調(diào)動功力,丹元受損,走火入魔。后頭才不得不服用毒藥抵制病情。你的玲瓏塔能救得了我的命,救不了我的丹元。”李澄晞怔了下,顫聲追問道:“你丹元受損會怎樣?”這么嚴重的事情,李儒風一直不曾提起過,現(xiàn)下忽然交代出來,李澄晞不疑有假,心下涼了半截兒,沉痛中又不經(jīng)意地想要責備李儒風。“你果然在瞞我事情。你快說丹元受損到底會怎樣?”李儒風氣定神閑地上下打量著他,一雙眼睛里情意繾綣,仿佛對他的滿臉焦急很是喜歡。他氣得罵道:“別看了。都什么時候,還要賣關(guān)子?”李儒風依言斂起目光,慢慢道:“丹元受損,功力就會慢慢消失。以后可要你來護著我。”李澄晞有些犯愁。李儒風就是一團籠罩在長安上頭的、會下腥風血雨的大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