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生人，有可能是哪個(gè)監(jiān)察御史。太子二哥，汗阿瑪這幾日都見過誰？”

    話題繞回康熙身上，太子也沒心情跟一個(gè)小孩兒計(jì)較，“朝中無人敢彈劾索額圖。”

    此話一出，整個(gè)東暖閣安靜下來。不是太子自大，沒他這個(gè)太子，也沒人能悄無聲息地告御狀，還能說動康熙辦位極人臣的索額圖。

    康熙很寵太子，雖然對其他兒子也好，年齡較小的十四阿哥還是忍不住羨慕嫉妒太子。仗著年幼“無知”，仗著有親娘德妃護(hù)著，平日里逮著機(jī)會就跟太子對著干。

    這會兒聽到太子的話，十四阿哥不得不承認(rèn)，“你說得對。可汗阿瑪那么反常又如何解釋？”

    “難不成真被鬼附身了？”

    八阿哥循聲扭頭看去，“九弟，你怎么也跟著十四弟胡鬧?！?/br>
    “我沒胡鬧?！笔陌⒏缋碇睔鈮训卣f，“我是合理猜測?！?/br>
    太子眼一瞪：“再胡說我讓你變成鬼！”

    十四阿哥連忙捂住嘴。

    太子瞥他一眼，還說不說？十四阿哥使勁搖頭，我什么也沒說。太子收回視線，“小順子，去乾清宮打聽打聽?！?/br>
    “打聽什——”十四阿哥對上太子的視線，整個(gè)人躲到八阿哥后面，可憐巴巴道，“我餓了，太子二哥?！?/br>
    太子毫不客氣地說：“餓了去永和宮找你額娘?！?/br>
    “去就去?！卑瓮韧馀?，到門口就喊，“小順子，等等我?！?/br>
    小順子停下來，“十四阿哥怎么來了？”

    “太子二哥讓我和你一起。”十四阿哥信口胡謅，“擔(dān)心乾清宮的奴才不告訴你?！?/br>
    小順子不疑有他，畢竟面前的小阿哥太小，“等一下十四阿哥讓奴才先說可好？”

    十四阿哥根本不知道太子叫他打聽什么，十分乖巧的點(diǎn)一下頭，“爺今兒聽你的?！?/br>
    小順子靠近乾清宮正殿，就沖守在外面的魏珠招招手。魏珠小跑過去，壓低聲音說：“太子爺想知道什么？”

    “索大人到了沒？”小順子問。

    魏珠搖搖頭，“凌普到了?！?/br>
    “皇上打算怎么處置他和索大人？”小順子又問。

    康熙帶在身邊的奴才，那都是一等一的伶俐。魏珠遠(yuǎn)不如梁九功能揣摩圣意，作為旁觀者的他，太子以及諸阿哥不能確定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主子從頭到尾就沒想過給太子送人，否則不會只看臉，都不查查那些人有沒有隱疾。以至于魏珠有種預(yù)感，即便索額圖說他貪的錢全給太子了，他主子也不會動他小主子。

    太子地位固若金湯，小順子打聽的也不是什么秘辛，魏珠就說：“皇上說有人上書彈劾索大人，結(jié)黨營私，排除異己，賣官鬻爵。凌普貪污受賄，中飽私囊，孫氏玩忽職守，借公行私，他倆和索大人一樣，暫時(shí)收押。令順天府尹協(xié)同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嚴(yán)查。”

    “沒證據(jù)就收押？”十四阿哥驚呼一聲，意識到這里是乾清宮，慌忙壓低聲音，“誰彈劾的他們？”

    魏珠往正殿方向看一下，小聲說：“別說是奴才說的。”十四阿哥和小順子同時(shí)點(diǎn)頭，“沒有人?！笨吹絻扇说纱笱郏褐辄c(diǎn)點(diǎn)頭，“這兩日的奏章都在太子爺那邊?！?/br>
    十四阿哥心中一凜，站在烈日下的他莫名打個(gè)寒顫，“汗阿瑪他——”

    “皇上沒冤枉他們?！蔽褐榈?，“索大人所犯之事，比皇上說的還多。凌普和孫氏也不干凈，這點(diǎn)小順子也知道?！?/br>
    小順子點(diǎn)頭，“不查都沒事。朝中那些大臣，一查十個(gè)里面八個(gè)有事。剩下兩個(gè)，一個(gè)真清廉，一個(gè)是真迂腐，不懂做官?！?/br>
    “這么說一查一個(gè)準(zhǔn)？”十四阿哥問。魏珠點(diǎn)頭。十四阿哥長嘆一口氣，跟個(gè)小大人似的，道：“怪不得太子不敢來給索額圖求情?！?/br>
    小順子忍不住說：“爺今兒都快被皇上給逼瘋了?！?/br>
    “怎么回事？”十四阿哥睜大眼，眼中盡是好奇，快給小爺講講。

    魏珠提醒道：“索大人該來了，十四阿哥，小順子，快回去吧?！?/br>
    “走。”十四阿哥沖小順子揮一下小手，出了日精門，就讓小順子繼續(xù)。

    小順子是太子的心腹，太子還等他回話，就沒理十四阿哥，大步往惇本殿跑。

    十四阿哥眉頭微皺，到惇本殿就嚷嚷，“太子二哥，你的這個(gè)奴才一點(diǎn)也不聽話。”

    “你不是去永和宮了嗎？”十四天天去尚書房，倆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又都住在宮里，太子和十四不熟，也知道他什么德行，“又不餓了？”

    十四阿哥噎住了，哼一聲，就對八阿哥說，“八哥，這奴才說汗阿瑪今兒差點(diǎn)把太子逼瘋，你想不想知道因?yàn)槭裁词?？?/br>
    八阿哥笑道，“拿我當(dāng)槍使呢?！彼挪簧袭?dāng)，“小順子，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br>
    “沒打聽到?！?/br>
    小順子和十四阿哥同時(shí)開口。

    太子轉(zhuǎn)身拿起多寶閣上的雞毛撣子。十四阿哥渾身一震，抱住八阿哥的胳膊，急急道，“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小順子，快說！”

    太子轉(zhuǎn)過身，把玩著雞毛撣子，沖小順子使個(gè)眼色，就盯著十四阿哥。

    小順子忍住笑，快速把魏珠說的話復(fù)述一遍。八阿哥皺了皺眉，滿臉困惑，“我怎么覺得索額圖犯的那些事有些耳熟啊。”

    太子不禁睨了他一眼，對于他聽說過，有點(diǎn)意外：“七年前御史郭琇上書彈劾納蘭明珠的罪名就是那些。于成龍更是直接跟汗阿瑪講，大清的官被納蘭明珠賣完了?！?/br>
    “怪不得?！逼吣昵鞍税⒏绮牌邭q，和如今的十四阿哥一樣大，“太子二哥，汗阿瑪既然令刑部先抓人再查案，應(yīng)該是想把索額圖弄下去?！?/br>
    太子：“孤知道。孤想不明白的是，汗阿瑪為何突然想起來收拾索額圖。”

    “對！”八阿哥也想到他們來東宮的目的，“太子二哥，尚書房改時(shí)間，和一篇文章讀二十遍，是不是汗阿瑪心血來潮，隨口一說？”

    太子搖搖頭，“孤也說不準(zhǔn)。”

    “那你給問問啊。”十四阿哥脆生生道。

    太子：“沒空！”

    十四阿哥噎了一下，怒瞪著他，“小氣鬼！”

    太子揚(yáng)起雞毛撣子。

    八阿哥慌忙把他拉到身后，看向太子，別跟他一般見識，說正事。

    太子此時(shí)很擔(dān)心他老爹要了索額圖的命，也沒工夫跟他計(jì)較，“你們都不用上課？”

    “上啊?！币蝗盒“⒏鐡?dān)心他們的爹隨口一說，明兒又反悔，尚書房的夫子也擔(dān)心。眾阿哥跟夫子講，他們找太子問個(gè)清楚，夫子就讓他們休息一會兒。經(jīng)太子一說，八阿哥想到他們得回去了，“今兒內(nèi)務(wù)府去石家送妝奩，不出意外下午會回來向汗阿瑪復(fù)命，到那時(shí)太子二哥再幫弟弟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