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愈緊，費(fèi)了好一番周折，裴錦蕓疼得滿臉的淚，這才終于脫了“虎口”。

        可孟姨娘卻還是赤紅著眼，猙獰著面容，要撲將上來，呲出的牙上，還殘留著血跡，看著有些瘆人。

        裴老太太打了一個(gè)寒顫，“她......果真瘋了？”若不是瘋了，緣何會(huì)那樣兇狠地咬她自己的女兒？要知道，孟姨娘疼愛裴錦蕓，如同眼珠子，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這般傷她的。若不是苦rou計(jì)，那便只能是真的瘋了。

        裴世欽的臉色亦是不好，望向被幾個(gè)丫鬟仆婦死死押著，卻還是在如同困獸一般胡亂喊叫著的孟姨娘，眸色復(fù)雜難辨，他本就不是個(gè)心狠之人，如今見著寵愛了十幾年的枕邊人，居然成了這副模樣，自然動(dòng)容。

        裴錦棟和裴錦蕓兄妹二人一時(shí)也不敢靠過去，只得在邊上抹著淚瞧著。

        裴世欽讓人取了金瘡藥來為裴錦蕓清洗包扎傷口，而孟姨娘在鬧了一陣兒之后，許是沒了力氣，終于消停了許多。但基于她方才那副癲狂的模樣，卻也不敢輕易放開她，最后，還是裴老太太做主，讓人尋了被單來，將她綁在了椅子上。

        終于等到大夫來看完診時(shí)，她已經(jīng)累極，睡了過去，也因而安靜了下來。

        “大夫，我姨娘到底怎么了？”一等大夫診完脈，裴錦棟和裴錦蕓便是再也忍不住了，忙上前問道。

        “姨娘的脈相紊亂，又是神志不清，看樣子，果真是癔癥?！?/br>
        “癔癥？”

        “是。只是造成這癔癥的原因多種多樣，姨娘這樣的情況，我卻也說不出因由。只有給她開些安心定神的藥，吃吃看了。”

        “大夫，我姨娘之前身子好得很，并無什么大的病兆，如何這才幾日的工夫，便成了這般模樣？”裴錦棟猶自疑慮。

        “是??！會(huì)不會(huì)是有人下毒？”裴錦蕓更是直言不諱。

        邊上，裴世欽和裴老太太都是不由得皺眉。

        “蕓姐兒！為了避嫌，孟姨娘的吃食，可都是你們備好，讓人親自送來的?！迸崂咸头乐@一手呢，雖然囚禁了孟姨娘，將門戶看得極嚴(yán)，卻并未事事經(jīng)手。

        “你們?nèi)粝胍鍪帜_，東西送進(jìn)來之后，多的是機(jī)會(huì)吧？”裴錦蕓梗著脖子道。

        “祖母和父親見諒，蕓姐兒年幼，又沒什么心機(jī)，如今，見母親這般，她也是關(guān)心則亂了，口不擇言，還請(qǐng)祖母和父親念在她年幼無知的份兒上，原諒則個(gè)?！迸徨\棟倒是比裴錦蕓聰明了許多，連忙打起圓場(chǎng)，話也是說得分外好聽。

        裴老太太和裴世欽果然都是臉色稍霽。

        “不過......”裴錦棟又是話鋒一轉(zhuǎn)，“這事情，到底是出在我們裴府內(nèi)院。我姨娘只是一介妾侍，哪怕是生養(yǎng)了我和蕓姐兒，也不夠分量讓父親和祖母興師動(dòng)眾，可，如今品秀閣到底是在祖母手底下監(jiān)管著，到底是天災(zāi)，還是人禍，是不是底下有人暗地勾結(jié)，坑害主子，哪怕是為了日后，這府中的安寧，也得查個(gè)清楚啊。您說呢？父親？”

        裴錦箬在邊上聽得笑起來，她就說嘛，孟姨娘那般精明的人，如何會(huì)生了裴錦蕓這么一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敢情，這所有的聰明勁兒，都被裴錦棟給占去了？

        裴老太太和裴世欽聽了他一番話后，神色果然都有所松動(dòng)。

        母子二人交換了一個(gè)眼色之后，裴世欽不由望向那大夫，“大夫，您給看看，是否能查出這病由來？”

        那大夫也是常年在這些深宅大院中出入的，見慣了陰私腌臜之事，一聽他們的話頭，便已是明白了，哪里肯蹚這趟渾水，略一沉吟，便是道，“這癔癥的病由千千萬，一時(shí)半會(huì)兒只怕也是說不清。”

        “那不如請(qǐng)大夫幫著驗(yàn)驗(yàn)看我姨娘今日的吃食。”裴錦棟兄妹二人居然早有準(zhǔn)備，將今日孟姨娘的吃食封存了起來，如今，便是順勢(shì)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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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逼問

        裴世欽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略一沉吟之后，便也是準(zhǔn)了，“就讓大夫瞧瞧吧！”

        當(dāng)家人都是發(fā)了話，大夫自然只得將那些吃食一一驗(yàn)過，卻是并無什么異樣。

        可裴錦棟和裴錦蕓兄妹二人卻并不怎么相信，“當(dāng)真沒有問題嗎？可我姨娘這病，未免來得太突然，太蹊蹺了?！?/br>
        “這也未必吧？前幾日，石榴來報(bào)說你姨娘病了時(shí)便是說，你姨娘近來常做噩夢(mèng)，夜半驚醒，我瞧著，她這怕是心病吧？”裴老太太在邊上哼道。

        邊上，一個(gè)穿青色比甲的丫鬟便是上前來道，“奴婢石榴，正是老太太院子里指了來伺候姨娘的。姨娘自從小產(chǎn)之后，一直身子虛弱，夜里常常盜汗，也睡不安穩(wěn)，總愛魘住，老說聽見嬰孩兒的啼哭聲，前夜，還說屋里有鬼，喊叫了大半夜的工夫，這整個(gè)院子里的人，都是聽得清楚的，奴婢不敢胡言?！?/br>
        “大夫，這姨娘前些日子剛沒了孩子，你看看，這可是病由？”裴老太太轉(zhuǎn)而問道。

        大夫沉吟了片刻，“這倒也不無可能。這癔癥，說白了，乃是心病。許多人都是因著經(jīng)受了太大的打擊，又難以接受，是以才導(dǎo)致神志錯(cuò)亂?！?/br>
        “你們都聽見了？這吃食上沒有問題，有了石榴和大夫的佐證，你們姨娘分明就是自己心思重，這才瘋了，莫要再胡言亂語，惹得家宅不寧?！迸崂咸淅浜叩?。

        裴錦蕓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些什么，卻是被裴錦棟拉扯住。

        裴老太太這又轉(zhuǎn)而睞向裴世欽，“你說說看，如今可怎么辦好？你方才也瞧見了，如今孟姨娘當(dāng)真是神志錯(cuò)亂得厲害，就連棟哥兒和蕓姐兒都認(rèn)不出了，方才還將蕓姐兒咬成那樣，真是可憐見兒的......要我說，這如今離著一月之期也不遠(yuǎn)了，倒還不如提前送了她去李家莊，派個(gè)貼心的人照顧著，也給她請(qǐng)了大夫看著，這便也算得我們?nèi)手亮x盡了，更可留得家宅安寧，你說呢？”

        “祖母！”裴錦蕓揮開裴錦棟的手，搶步上前。

        “祖母！多謝祖母寬恩。”裴錦棟卻已是搶先一步，將她擋住，并拱手響聲道。

        裴錦蕓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置信盯著她哥哥的后腦勺。

        裴世欽瞥了一眼裴錦棟，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也好?！?/br>
        “那……我便讓他們收拾收拾，明日清早，便送孟姨娘過去?！迸崂咸幌胫禳c(diǎn)兒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