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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澤懷揣著不安,重新?lián)屵^葉炑手里的ipad,登錄許久不用的郵箱,重新翻看偵探發(fā)來的資料,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到心底,徹骨的寒意將他狠狠淹沒。“他是J市人,出生單親家庭……找人去查查他爸,看看是不是段鴻飛!”葉炑感覺到郁澤的手指都在顫抖,立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試圖給對方一些溫暖。“趕緊讓人查查他和段鴻飛有沒有關(guān)系,J市里最讓我不安心的就是段鴻飛,我懷疑他兩是父子關(guān)系。”郁澤慢慢的往后退,直到背部靠到沙發(fā)背,才覺得安心了一點。過去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如洪水一般沖擊著他,如猛獸般試圖吞噬他。葉炑察覺到他的不妥,輕手輕腳地靠近了郁澤,伸出手慢慢摟著對方,輕輕拍撫對方的背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著安撫人心的話。“別怕,你不需要怕他,因為你曾經(jīng)狠狠地贏過他……也許你不記得近幾年的事,但我記得。七年前集團的產(chǎn)業(yè)擴張到J市,你只用了兩年時間就將地頭蛇的段家壓了下去,就像韓天和陳明,不管陳明多么努力地想翻身,韓天都是他心頭和現(xiàn)實中不可跨越的一道墻。”良久,郁澤才開口道破當年恩怨:“我不太記得近些年發(fā)生的這些事了,但我記得很多年前……我的出生很好,家里有錢,父母疼愛,可最大的轉(zhuǎn)折在我19歲那年,我媽癌癥死了。我爸不到一年就將他在外面的情婦接回家??尚Φ氖牵挠H兒女居然比我還大幾歲!段鴻飛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br>“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喜歡韓天嗎?因為我從前也有過這么一個同父異母兄弟,他只讓我感到惡心,和他的相處里只有無盡的爭斗和陷害。后來一大堆惡心事……以至于我一直覺得同父異母的兄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br>郁澤說到這里,突然頓了許久都沒繼續(xù)說下去,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憶。葉炑不停地輕拍這郁澤的背,動作很溫柔,實則內(nèi)心在極力抑制住狂怒的情緒。郁澤深深呼出一口氣,書房里靜寂的氛圍讓他有了說下去的沖動,“我不肯承認那些惡心事是我做的,那都是那對母子有意陷害我,不,還有加上他們最關(guān)鍵的女兒。我爸不信我,質(zhì)疑我,還把我趕出了家門?!?/br>郁澤突然嗤笑一聲,抬頭看向葉炑,幽幽道:“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段家人都挺記仇的,瞧瞧,哪怕我改名換姓,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還是找回去報復(fù)了,他呢?也恨不能弄死我,甚至不只是我,還有小亦,小亦后面可能會是你……”“別怕,我不會有事,我會保護好你的。”葉炑垂了頭,對上郁澤的視線,鄭重其事道。對上葉炑這般專注的目光,郁澤忽然感覺一陣心悸,仿佛自己如珍寶般被愛惜著被保護著,這個他看著一點點成長起來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那個男孩,他的氣息帶著誘惑,他的氣勢帶著危險。似乎有什么在心間涌動,郁澤目光閃亮,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訥訥地伸手回抱對方一下,然后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道:“你長大了。真好?!?/br>葉炑耳朵紅紅的,可不待準備說些什么,郁澤便匆忙忙借宿這次談話,“別想多了,去睡吧?!?/br>葉炑眼睜睜看著郁澤離去的背影,呼出一口氣,心里仍舊是很氣哦。郁澤洗完澡就爬上床準備睡覺,誰知門卻被敲響。葉炑正抱著一張小被子,和一個大枕頭,身上穿這棉質(zhì)的柔軟睡衣,領(lǐng)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解開的,露出了好看的鎖骨。郁澤透過門縫只露出了半張臉,看到這一幕時,瞳孔閃過一絲驚艷,像是不經(jīng)意間突然被勾住了心神,讓他握住門把手的力度驟然加大。郁澤飛快看了葉炑一眼便艱難地移開了目光,問道:“……怎么了?”“我怕你晚上睡不著,所以特意過來陪你睡?!比~炑的臉頰微微泛紅,目光灼灼。對上如此直白的葉炑,郁澤有點語塞:“你陪我睡……我更睡不著啊?!?/br>葉炑不贊同地搖搖頭說:“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才會睡不著?!?/br>郁澤:“……”你睡我身邊,不胡思亂想才怪吶!郁澤擺擺手,嚴肅冷漠地拒絕了葉炑的誘惑,“你才別胡思亂想,要不是你敲門,我說不定已經(jīng)睡過去了?!?/br>葉炑沒料到計劃出師未捷身先死,眨了眨眼,用愴然欲泣的表情朝郁澤看去,那無辜可憐的樣子看上去溫順單純極了,任誰瞅了都不忍心拒絕。但郁粑粑之所以是粑粑,那注定他不走尋常套路!于是葉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結(jié)實的門板被果斷無情地鎖上了,嚴絲合縫,不漏一絲光彩,如同他此時的內(nèi)心,日月無光,灰暗一片。郁澤重新躺回床上,原以為被葉炑這樣驚擾一番,自己可能真的會睡不著。然而當他閉上眼時,睡意便悄然而至,不到五分鐘時間他就陷入了夢鄉(xiāng)。夢里有美好的東西,也有糟心的事情。從一開始的亂七八糟漸漸轉(zhuǎn)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幕幕,如走馬觀燈,回顧過去的自己。小時候的他,生活極其美滿。有父母疼愛,有師長關(guān)心,與同學(xué)友愛,這樣美好的童年不知多少小孩盼望都盼望不來。可越是美滿的童年只會越發(fā)襯托現(xiàn)實的丑陋。母親突然患上癌癥,與病魔斗爭了兩三年,終是不敵倒下。郁澤曾以為剛成年便喪母的遭遇已經(jīng)足夠糟糕了,哪知道在他情緒還沒完全安穩(wěn)下來的時候,他的父親,那個他一直敬重,一直視之為偶像,視之為榜樣,視之為靠山的人,竟然背叛了他,背叛了死去的母親,背叛了這個家庭。對方不顧及他的感受,直接將外面養(yǎng)的女人和兒女都接回了家里,理由竟然是害怕他一個人孤單寂寞沒人照顧!當時的郁澤只恨不能上前撕爛說出這句話的男人,這種以愛的名義強行傷害,把犯錯的大鍋壓在無力反抗的人身上的做法,哪是他敬重的父親會做出來的事情?他的父親豈會這般不要臉面地說出如此無恥的話?而那個同樣不要臉的女人帶著一兒一女住進了他的家,霸占了他的房子,還把原本屬于他的物品占為己有或者隨便亂扔。19歲的郁澤年輕氣盛,從來受寵不受氣的他直接就爆發(fā)了。每天像個□□桶似的,動不動就爆炸,哪怕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在所不惜。其中被炸得最厲害的當屬父親大人,如同深處爆炸中心,一個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于是父親大人連家都不敢回了,任由家里幾人大亂斗,自己在外頭躲避暴風雨去了。郁澤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