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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千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9

分卷閱讀59

    青魚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若無地方可去,純陽觀可以提供棲居之地,你不必委屈自己寄人籬下,依附不喜歡的人?!?/br>
邊上蘇樵聽了這話不由吃驚,純陽觀誰人不知這位師弟心性冷硬如鐵,看重的只有武道,興許對師父和同門師兄弟會稍微有點(diǎn)溫度,但也僅止于此,自己從來沒聽過他對誰稍假辭色,更不必說邀請誰回純陽觀住了,哪知對素昧平生的沈嶠,竟會如此另眼相看。

沈嶠似乎也有點(diǎn)意外,微微一怔之后笑道:“多謝李公子的好意?!?/br>
謝是謝了,卻沒說自己需要不需要,就是婉拒了。

萍水相逢,彼此沒有多少交情,沈嶠不想因?yàn)樽约旱氖陆o純陽觀添麻煩。

李青魚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再多說,提著劍便走。

方才人人嘴上不說,心里難免瞧不上這位落魄的昔日掌教,可當(dāng)沈嶠與段文鴦交手之后,這種想法就蕩然無存了。

就算沈嶠是占了后手的便宜,可當(dāng)時(shí)那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他出手,誰又能攔得下段文鴦?

誰又敢說自己一定能令段文鴦知難而退?

秦老夫人在侍婢的攙扶下走過來,帶著蘇威蘇樵給沈嶠行了一個(gè)大禮:“多謝沈先生及時(shí)搭救吾兒,還請受老身一拜!”

沈嶠忙扶住她:“老夫人不必客氣,段文鴦去而復(fù)返,欲挾美陽縣公為質(zhì),不免有失厚道,我既來府上作客,自然是要援手的,此乃分內(nèi)之事!”

秦老夫人:“無論如何,從今往后,您便是蘇府的大恩人,蘇府的大門永遠(yuǎn)為您敞開,沈先生若有什么要求,蘇府一定盡力為您辦到。”

即便蘇家能辦到的也許并不是那么多,但能許下這個(gè)承諾,可見秦老夫人真心感謝。

一場壽宴因?yàn)槎挝镍劦牟迨侄Y(jié)束,大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普六茹堅(jiān)與沈嶠一并走出蘇府,又邀請他擇日上門作客,這才告辭離去。

沈嶠正要上馬車,卻被展子虔喊?。骸吧蚶删舨剑 ?/br>
展子虔作揖:“方才一直想與你說話,卻找不到機(jī)會,還請千萬答應(yīng)我一個(gè)請求!”

沈嶠奇道:“何事如此鄭重?”

展子虔笑道:“我想請你允我將你入畫?!?/br>
沈嶠:“入畫?”

展子虔:“正是,我由來愛丹青一道,最喜畫神仙人物,只是這世間蕓蕓眾生,又有誰是真正的神仙,直到我看見沈郎君,便覺得你與我心目中的神仙人物最為接近,所以想請你讓我臨摹可好?”

沈嶠見過的奇怪要求千千萬,還從沒遇到想讓他入畫的,一時(shí)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

沒等展子虔更進(jìn)一步說服他,謝湘已走了過來:“沈郎君勿要見怪,師兄愛畫成癡,時(shí)常如此!”

說罷拱一拱手,抓了展子虔的臂膀就要離開。

展子虔誒誒叫了兩聲,卻不過謝湘的力道,只好頻頻回頭朝沈嶠喊話:“沈郎君可千萬別太快離開京城,展某一定擇日上門拜訪!”

沈嶠失笑搖頭,回身上了馬車,掏出帕子一口血便吐在上面,神色立時(shí)跟著委頓下來。

段文鴦被他的劍意所傷,約莫要半個(gè)月才能恢復(fù)過來,他自己也沒能占得什么便宜,同樣傷了元?dú)猓皇欠讲乓恢比棠筒伙@罷了。

謝湘想必也是看出這一點(diǎn),才不讓展子虔多作糾纏。

晏無師素喜奢華,下面的人投其所好,車廂內(nèi)也布置得舒適華麗,沈嶠讓車夫啟程回少師府,便不必再作掩飾,整個(gè)人都靠在車壁上,滿面疲倦,微微蹙眉,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因?yàn)槔蹣O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很沉,外事不知,醒來的時(shí)候發(fā)覺身下車輪似乎還在轆轆滾動,不由心頭微沉。

他掀開車簾往外探看,隱約看見馬車似乎已經(jīng)出了城,已經(jīng)行駛在郊外,總之肯定不會是回少師府的那條路。

“老魏,外面的可是你?”

無人回答,車速卻慢了下來,直到完全停住。

駕車的人回過頭,身上還穿著老魏的衣服,臉卻換了一張,嬌俏漂亮,不笑的時(shí)候雙頰也帶著酒窩。

就算看不清楚,對方一開口,沈嶠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我說,蘇府的戒備可真是稀松平常,我穿著老魏的衣服,頭上戴了個(gè)斗笠,只要聲音學(xué)得像一點(diǎn),連妝容都不必變,他們就毫無懷疑,這樣的地方,任誰都能來去自如了,你幫人家將段文鴦趕走一回,可趕不走第二回。”

沈嶠:“老魏呢?”

白茸嬌嗔:“沈掌教怎么就知道關(guān)心一個(gè)老叟,奴家一個(gè)大美人就在你面前,你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死啦死啦,自然是被我殺死啦!”

沈嶠笑了一笑:“是我多嘴,本不用問這一句,你這樣聰明的人,不會為了一個(gè)車夫跟晏無師過不去?!?/br>
白茸笑嘻嘻:“我連你都擄了來,更何況是一個(gè)車夫,你這樣說,是不是怕我不肯說實(shí)話?好罷好罷,告訴你也無妨,那樣一個(gè)小人物,我的確沒有殺了他的興趣,人被我打暈了丟在蘇家馬廄里,由得他自生自滅去,被馬踩死了我也不管!不過話說回來,晏無師待你可不怎么的,明知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動不動就吐血暈倒,還只讓一個(gè)車夫跟著,是不是早就想到今天啦?”

沈嶠搖搖頭:“我與晏無師的關(guān)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必故意挑撥了,白小娘子將我?guī)е链颂帲降子泻钨F干?”

白茸忽然湊上前,溫?zé)釒е銡獾谋窍⒔阱氤?,沈嶠下意識蹙眉往后避開,對方伸手來抓他,他的竹杖已在蘇府?dāng)嗟簦藭r(shí)空手格擋,雙方轉(zhuǎn)眼過了數(shù)十招。

白茸出手極快,手指像一朵花變幻無數(shù),在一呼一吸之間的工夫,這朵花就已經(jīng)歷了從花苞到徹底綻放,又從綻放到枯萎的過程,盛衰榮枯,一生一瞬。

然而精妙絕倫的“青蓮印”卻居然被沈嶠擋下,對方似乎早已預(yù)料她的每一個(gè)動作,不早不晚,正好每次都比白茸出手快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白茸沒瞧見沈嶠與段文鴦交手,在她印象里對方還停留在懷州城內(nèi)重傷病弱的狀態(tài),此時(shí)眼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青蓮印”竟被沈嶠悉數(shù)擋下來,心里的吃驚自不消說。

“聽人家說你殺了我?guī)熜值臅r(shí)候,我還不大相信的,如今看來是真的了,你的武功恢復(fù)了嗎?”

這句話說完,白茸避過對方拍來的掌風(fēng),繞到沈嶠身后,點(diǎn)住對方xue道,又忽然將他從背后攔腰抱住,頭繞至他身前:“明明是個(gè)道士,卻生得這樣好看,你讓我們魔門的人還怎么混?”

一邊說,一邊竟還在沈嶠鼻尖上親了一口!

這一連串動作發(fā)生得太快,沈嶠元?dú)獯髠?,與她過招已是勉強(qiáng),沒料想她會如此舉動,當(dāng)即嚇了老大一跳,臉上驚容不淺。

白茸咯咯一笑:“從看見你的那一日我就想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