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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那個(gè)高剝皮??!嗚嗚,老天爺呀!」「二娘,你別哭,后來呢?耀祖到哪兒去了?」守根急忙道。「耀祖他……唉!」侍妝告訴守根,昨天深夜高剝皮家人突然帶來官差,說要捉拿耀祖回去問話。何爹問清事由,氣得發(fā)抖。讓中元去找耀祖,但找遍耀祖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找到。高剝皮的家人蠻不講理,見找不到耀祖就要把何爹帶去衙門,還說耀祖欠了他們一大筆錢。何爹發(fā)怒,拿掃把趕他們走,結(jié)果卻被官差說成阻撓官差辦事還敢行兇,就把何爹鎖了去。「嗚嗚,中元跟在后面去衙門打點(diǎn)……守根你說怎麼辦呀?耀祖又不知死到哪兒去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嗚嗚!」二房侍妝可能從昨晚就一直哭到現(xiàn)在,兩眼腫得像核桃一般。「二娘,你別急,現(xiàn)在先把爹弄出來最重要。不管耀祖是不是真的犯了事,他們抓爹去毫無理由,我這就去把爹弄出來。至於耀祖,」守根一咬牙,「暫時(shí)隨他去。如果他回來,二娘你問清緣由就立刻讓他進(jìn)山躲起來?!?/br>二娘不住點(diǎn)頭,拉著長子又哭又笑??匏麄兗医鼛啄隇?zāi)情不斷,眼看著可以過上好日子了又出新災(zāi);笑這不是她親生的長子卻對哪一個(gè)兄弟妹都是掏心窩的好,對她更是孝順。「守根!」房門拉開,等不及的大房何姚氏聽到兒子聲音,也含淚奔了過來。后面跟著清韻。「大哥……嗚嗚,爹被抓走了,嗚嗚……」兩大一小三個(gè)哭泣的女人,守根頓時(shí)一個(gè)頭兩個(gè)大。「娘,二娘,小妹,你們別哭,我這就去衙門看看。如果我和中元他們錯(cuò)開,就讓他們在家等我,知道不?」他娘拿著手帕一邊擦淚一邊點(diǎn)頭,「守根,你爹身體不好,人又倔,被抓到牢裏這還怎麼得了!你快點(diǎn)把他弄出來,就算把家裏的底子全掏了,也得先把你爹弄出來!」「娘,我知道了,你和二娘帶小妹待在家裏,誰來也不要開門。還有你們看著把家裏值錢的東西收拾一下,也許用得上?!?/br>兩位母親一起點(diǎn)頭。守根剛要走,他娘又一把拉住他。守根回頭。「根子,你弟他……你看見他別罵他,讓他逃得越遠(yuǎn)越好。那孩子、那孩子……唉!」「娘,我知道。」守根拍拍他娘的手,讓她放心。二娘侍妝扶著大房、原是她小姐的何姚氏,眼裏滿是nongnong的感激之情。何姚氏反手拉住她,兩個(gè)女人抱頭痛哭。守根無法,只得和小妹把兩位母親一起扶進(jìn)裏屋,安頓好了,這才匆忙向衙門趕去。中途碰見沮喪而歸的中元,得知贖回老爹要一吊錢。守根一聲苦笑,只好又轉(zhuǎn)回頭回家取錢。「大哥,我……」中元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守根頓住腳步,「中元,我明白你要說什麼。哥不會耽誤你!」「大哥,」中元臉色通紅,低下頭。嘆口氣,守根拉著他繼續(xù)趕路,「你不用說,我都明白。你不用有什麼負(fù)擔(dān),趕考最重要。爹娘說的沒錯(cuò),只要你能考出功名,以后咱家哪還會碰上這種事情?!?/br>「就是!如果我考取秀才,甚至登入龍門,看還有誰敢對我何家無禮!」中元脫口而出。搖搖頭,守根忍不住刺了自己弟弟一句:「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gè)運(yùn)氣及才氣才行?!?/br>「大哥,你不相信我?」「大哥不是不信你。只是這世道不是你有才,就代表你一定能考取功名。你還小,得失心不要那麼重。明年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沒什麼,再重考就是?!?/br>中元有點(diǎn)不服,但這時(shí)節(jié)也不適合和大哥辯論他能否一定考上的問題?,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家老爹給贖出來。但事情沒那麼簡單就過去。錢交上去了,老爹卻不見出來。守根心急火燎地到處詢問緣由,最后總算出來一個(gè)衙頭,說是何爹涉嫌放走自己行兇的兒子,現(xiàn)在不能放。守根氣得一把抓住這衙頭的衣領(lǐng),叫道:「你們不是讓我們拿錢贖人的嗎?現(xiàn)在我們錢送來了,你們怎麼不遵守約定?你們到底是衙門還是強(qiáng)盜?說我爹放走耀祖,你們看到他放人了嗎?說耀祖殺人逃跑,你們又有何證據(jù)?」「反了你小子!竟敢在衙門前鬧事!找打哪!」那衙頭歪鼻子斜臉,根本沒把憤怒的守根放在眼中。一腳把守根踢倒在地。呸的一聲,吐了口痰在地。理都不理地轉(zhuǎn)身就走。「等等!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把我爹還出來!官老爺,官老爺!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呀!」守根氣得要吐血。從來都是民不與官斗,明知高剝皮家聯(lián)合了官家故意來整他們,但知道又有什麼用?他們何家在官府一無人,在片馬城又無權(quán)無勢更無錢,偏偏惹上本城地頭蛇,他們能走的路不多。要麼拿耀祖抵,要麼就一個(gè)字:等!等官老爺發(fā)慈悲。片馬城現(xiàn)任知縣劉孝,官譽(yù)一般。和本城富紳走得較近,對百姓說不上好心,但也不至於天怒人怨。守根無奈,只得讓中元趕回家去寫訴訟的狀子,他則抱了點(diǎn)僥幸心理,一個(gè)人留在官衙外等了一天,也求了一天。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出來理睬他。「爺,」「怎麼了?」要出門的男人止住腳步。「何家出事了?!?/br>「哦?」「何父被關(guān)進(jìn)大牢,何家三子何耀祖逃亡在外?!?/br>「怎麼回事?」「說是何耀祖殺了高老二,還欠了高家大筆銀子。」「何耀祖能殺得了高老二?笑話!」男人嗤笑。「高家人盯準(zhǔn)了何家,看樣子不管高老二是不是何耀祖殺的,高家都不打算放過何家。您看……」「看什麼?」男人懶懶地道。「您……不打算伸手幫幫何家?」「再說吧?!?/br>「爺?」「等何守根過來求我再說。」男人一臉怨懟,恨恨地走了。老人無言望著男人背影遠(yuǎn)去。又累又餓,又渴又急,忿怒至極擔(dān)心至極卻完全束手無策的守根突然感到右腿骨斷裂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疼得他眼前一黑。來了!守根單手撐在衙門前的石獅子上,強(qiáng)忍著,等這陣痛楚過去。明天大概要下雨吧。而且這雨還不會小。守根揉著右腿苦笑。四年來,這痛楚一次發(fā)作比一次厲害,不是每次下雨都會發(fā)作,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