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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她皮膚本就白皙,紅色更顯得明艷動魄;裙擺高開至大腿中側(cè),稍一動彈,裙料柔軟撫落,纖長小腿展露無遺。 指尖觸上她的腳踝,明晞身體遏制不住地顫了顫,也不知在害怕什么,竟卷著被子一滾,鴕鳥般蜷進(jìn)被窩。 被子拉高遮住半張臉,包裹嚴(yán)實(shí),剩下一雙大眼警惕地盯他。 她剛剛哭過,眼睛小兔子般紅紅的,倔強(qiáng),又有一絲委屈的小可憐。 她不愿讓他接觸靠近,顧靄沉靜靜看著她,片刻無聲。 半晌,他起身道:“你在發(fā)燒,我去拿體溫計(jì)?!?/br> 明晞盯著他起身的背影。他往流理臺的方向走,打開上方櫥柜,里面是空的。又微微側(cè)身,感覺余光朝她這邊望來,明晞腦袋一個(gè)激靈,揪著被子往頭頂一扯,整個(gè)人縮進(jìn)被窩里。 顧靄沉拿著體溫計(jì)回來,床上那一小只已經(jīng)徹底進(jìn)入自我厭棄的鴕鳥模式,被子緊緊包裹,這次索性將整個(gè)腦袋也蒙住,連根頭發(fā)絲兒也不讓他看見。 顧靄沉沒說話,似乎也習(xí)慣了她慫慫的樣子。九年過去,光長了年紀(jì),膽子沒長,從小慫包變成了大慫包。 他在床邊坐下,隔著被子拍拍她,“明晞。” 被窩里的人蠕動兩下,沒吱聲。 “量體溫?!鳖欖\沉說。 明晞慢吞吞地從被窩里露出半個(gè)腦袋,局促地看他,嘴唇抿著,沒吭聲。 顧靄沉甩了甩手里的玻璃溫度計(jì),對準(zhǔn)頭頂光線看,確認(rèn)水銀數(shù)值無誤。 “把胳膊伸出來?!彼f。 明晞經(jīng)歷了一番心理斗爭,緩緩把一條胳膊伸給他。 禮服衣袖遮至手肘,又是V領(lǐng)的款式。 明晞盯著他手里的溫度計(jì),猶豫一會兒,糯糯開口:“我要脫衣服么?” 顧靄沉看著她, “不然,量體溫隔著衣服量?” 明晞抿抿唇,“……那你轉(zhuǎn)過身去?!?/br> 她生著病,沒什么精神力氣,聲音細(xì)細(xì)軟軟的,像只被啪嘰拍扁的糯米團(tuán)子。眼珠子烏黑瑩潤,透著股可憐巴巴的委屈。 倒是和少女時(shí)候總是愛往他身上蹭,不怎么害臊的模樣不同了。 顧靄沉微微揚(yáng)眉,“我有什么沒見過?” 明晞:“……” 明晞瞪他一眼。 可惜她現(xiàn)在生病殺傷力減半,不僅做不出兇狠威脅的表情,倒像是揮舞著rou墊和小細(xì)爪子,徒勞想撓他兩下的小奶貓。 顧靄沉沒多逗她,把溫度計(jì)放在床頭。 “我出去抽根煙。”他說。 明晞?chuàng)沃眢w坐起,見他推開落地窗走出去,半倚在陽臺欄邊。夜晚海風(fēng)吹拂,他襯衫衣角也隨風(fēng)而揚(yáng)。 側(cè)臉半融進(jìn)夜色里,英俊,深邃,又看不太真切。 顧靄沉從褲兜摸出盒煙,一手點(diǎn)煙,一手護(hù)火?;鹗瘽L動,橙藍(lán)交半的火光迎風(fēng)跳躍,溫度染上他漆黑鋒利的眉眼。 有一瞬間清晰的明亮。 煙頭在他指間明明暗暗地閃,深汲一口,煙霧裊裊。 他望向遠(yuǎn)處海岸。 明晞?wù)乜此?,那么久沒見,他像是瘦了些,輪廓愈發(fā)深邃硬朗,骨骼挺拔,猶如蒼松般的冷淡性感。 他不再是當(dāng)初青澀的少年,那份強(qiáng)硬的成熟讓她愧疚更深。 他煙癮也大了許多。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顧靄沉摁滅煙頭,轉(zhuǎn)身走回屋內(nèi)。明晞匆忙別開視線。 他上來時(shí)聯(lián)系了酒店服務(wù),讓他們送退燒藥過來。 藥是粉末狀的,顧靄沉燒了水,把藥倒進(jìn)去攪勻,端著玻璃杯回到床邊,明晞已把體溫計(jì)夾好。 她量著體溫不方便蓋被子,半邊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邊,禮服稍稍向下扯落一些,半抹白軟線條隱約可見。 明晞盯著他拿杯子的手,問:“這個(gè)要量多久啊?” “十五分鐘?!?/br> 顧靄沉托著她肩膀,想把她從床上扶起。明晞扭了下身子,“我自己來……” “別亂動。”他語氣不容拒絕。 她無力掙扎,只能半個(gè)身子靠在他懷里,肩膀被他摟著,掌心的溫度熨在她的肌膚。 顧靄沉說:“把藥喝了。” 明晞接過杯子,抿了一小口,立刻吐著舌頭道:“好燙!” “燙嗎?”顧靄沉微微皺眉,指尖觸碰杯壁。溫度他剛才試過,覺得合適才給她的。 他拿來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唇邊輕輕吹涼。 送到她唇邊,“可以了?!?/br> 明晞喝下去,那藥又苦又酸,眉頭立馬皺成一小團(tuán)。 她嫌棄地推開他的手,“太難喝了,我不要喝了!” 她這一推,藥全灑在被子上。 顧靄沉皺眉,“怎么還不聽話了?” 她亂踢亂蹬,像小孩子發(fā)脾氣似的,就是不愿意多喝一勺。顧靄沉好脾氣地哄著,勺子送她唇邊,“再喝一點(diǎn),聽話?!?/br> 明晞擰眉,滿臉嫌棄,“真的好難喝。” “誰讓你生病了?”他說,“再喝點(diǎn)。” 明晞拗不過去,只能憋著臉又喝了一口,氣得滿床打滾,怎么也不肯喝了。 杯子里的藥還剩大半,顧靄沉問:“真不喝了?” 明晞瞪他,“你自己試試,不是一般的難喝?!?/br> 她直起身,搶過他手里的玻璃杯,拿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啊,張嘴。” 顧靄沉忽地沒說話了,注視她的眸光略微變化。 他莫名記起校園長廊外的那晚,月光靜謐灑落,悄悄染上女孩清麗嬌俏的眉眼,笑著對他說:我偷沒偷吃蜜糖,你來嘗嘗不就知道了? 那是他們的初吻。 顧靄沉心緒牽動,九年時(shí)間,那種失而復(fù)得的情感再一次強(qiáng)烈涌上他的心頭。 他不愿也不會再放開她,哪怕要他付出所有。 明晞來不及反應(yīng),眼前視野突然黑去,男人寬闊的肩膀從上自下地傾覆而來,熟悉氣息瞬間將她淹沒,壓倒在床。 緊接著,他微涼的薄唇印了上來。 明晞眼睛微微睜大了,想掙扎,可他霸道又強(qiáng)勢,抓住她抵在胸膛的手腕,往她發(fā)頂一提,將她牢牢摁?。凰奈敲土移惹?,熾熱呼吸一瞬將她思緒席卷,她看見他幽深的眸中情感翻滾,壓抑已久的情緒全在這一刻宣泄。 “明晞……”顧靄沉深深地親吻她,沙啞低喚她的名字。 他撬開她的齒關(guān),瘋狂渴求她唇上每一寸滋味,她掙扎,只是被他壓得更緊;明晞的唇瓣和舌根都被他吮得生疼,與他接吻,鼻息間絲絲氧氣也被他奪走,連低喚的聲音也無法發(fā)出; 顧靄沉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讓她抱住自己,想與她貼合更深。 可漸漸的,他嘗到她唇上苦澀的味道。 顧靄沉動作停住了。 明晞無聲落淚,紅著眼看他。 顧靄沉心疼得難以遏制,捧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