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已經(jīng)就剩下半條命了。

“莫飛?！卑哺駹栚s緊上去拉住他。

莫飛猛的一愣，低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兩人，轉(zhuǎn)臉看安格爾，暗罵自己又開始發(fā)瘋了，安格爾該不會被嚇壞了……想著就回頭，只見安格爾似乎無動于衷……

莫飛無語，扔了椅子就拉著安格爾轉(zhuǎn)身快跑，沖出巷子回到了停在酒吧前面的車上，發(fā)動車子。車子開出老遠，莫飛小心地打量安格爾，想看看他什么表情，這一看他就泄氣了，只見安格爾非但沒半分的嫌惡或者害怕，反而是滿臉的興奮。

巴洛克2，公正與道德

莫飛開著車子載著安格爾回到了畫廊，直到將車停好兩人進了屋子關(guān)上門，莫飛才松了口氣，心說剛剛真是莽撞，還好安格爾什么都不懂，不然說不定就真被自己嚇壞了，他這份工作也就真的做不下去了……自己還是很中意這個畫廊的，也很想留在安格爾身邊。

又打量了安格爾一眼，莫飛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時間差不多九點了，已經(jīng)到安格爾的睡眠時間，果然，就見安格爾脫下外套，就打了個哈欠，上樓洗澡準備睡覺了。

莫飛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樓上浴室里安格爾洗澡時嘩嘩的水聲，那顆狂躁的心才稍稍舒緩了一些，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手上還有些血跡，斑斑點點，是剛剛濺上去的。莫飛低著頭，回想著剛剛打人時候的那種沖動，突然就有些后怕……這段時間，跟安格爾住得都快忘記自己是什么人了……果然天性是沒法磨滅的么？

坐了好一會兒，始終都覺得靜不下心來，最后，莫飛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熟記于心的號碼，聽著電話嘟嘟嘟地響著，莫飛才感覺到一顆心慢慢平靜下來。

“喂？”電話被人接起，傳來了一個溫柔而平和的女聲，有一些上了年紀的感覺，耐心地問了幾聲，見這頭沒有回音，也便不問了，沉默了一會兒，只低聲說，“最近天冷了，出門記得多穿件衣服啊。”說完，就輕輕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莫飛愣了良久，也放下了電話，樓上，安格爾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出來，就看見莫飛傻呆呆坐在沙發(fā)上面。安格爾靠在走廊的扶手上面看了一會兒，問，“莫飛，還不睡？洗澡睡了?！?/br>
“……嗯，好。”莫飛收拾了一下心神，站起來，跑去洗澡。開了水龍頭沖了半天，熱水的暖意才讓莫飛找回了些知覺，暗自嘆氣，自己還真是沒用啊，這都多少年了，永遠控制不住這個脾氣，總有一天火一上來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

穿上睡衣，莫非甩了甩頭發(fā)，有些喪氣地走出浴室，見安格爾房間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就準備回房睡覺，突然瞄到安格爾畫室的門開著。

鬼使神差的，莫飛就走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打開畫室的門。走進畫室，莫飛隨手打開了燈，瞬間，房間里亮了起來，莫飛一愣……就見畫室的正中央擺著的畫架上面，有一幅安格爾新畫的油畫，畫面中，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站立著，不經(jīng)意地看著畫布的外面，美好的身材比例，精瘦的身材，有一種力量的感覺，只是這人微微垂著頭，濕發(fā)……那眼神，淡淡的憂郁與茫然。

莫飛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那人是自己……這種五官他在鏡子里看到過，只是在自己的心目中，自己的形象不應(yīng)該是這樣無害而憂愁的，起碼……應(yīng)該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兇惡吧。

往地上一坐，莫飛盯著那幅畫發(fā)起呆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門口有人低聲說，“你的樣子，像一只被丟掉的小狗?！?/br>
莫飛一愣，轉(zhuǎn)臉，就見安格爾雙手環(huán)臂站在門口，靠著門框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莫飛問，“安格爾……你還不睡么？”

“嗯?！卑哺駹桙c點頭，伸手，對莫飛招了招，“睡覺了?！?/br>
莫飛站了起來，跟著安格爾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見安格爾在房里對他招招手，莫飛就跟了進去。

“關(guān)門關(guān)燈?！卑哺駹柾采弦惶?，莫飛關(guān)上門，關(guān)掉燈，摸著黑走了過去，然后就躺倒在了安格爾的身邊。

安格爾見莫飛躺在那里微微睜著眼睛發(fā)呆，就低聲對他說，“睡吧?！?/br>
莫飛緩緩閉上眼睛，一絲疲倦之意涌上，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

第二天清晨，莫飛是被一陣鳥鳴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昨晚一覺睡得很熟，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只有六點。莫非感覺自己睡得很舒服，想起來，就感覺胳膊被誰壓住了，低頭一看，就見安格爾裹著被子，枕著他的胳膊睡著呢。

莫飛一愣，安格爾整個都在自己懷里睡著，他自然是知道安格爾晚上睡覺是從來不動的，那也就是說，是自己把他抱過來的？

突然就覺得有些別扭，莫飛將安格爾腦袋下面的胳膊抽了出來，起身下床，去做早飯了。關(guān)于昨晚上的那種情緒，突然就回想不起來了，好像做夢一般，莫飛將浴室里換下來的衣物拿去清洗，蹲在洗衣機前，看著衣物隨著水流翻滾……

這時，門鈴響了……這么大早誰會來？

莫飛有些奇怪，就走到了樓下，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送快遞的，捧著一個大箱子，見莫飛出來，就對他招招手，喊，“快遞?！?/br>
莫飛打開門，問，“誰的？”

“呃……”快遞低頭看了看包裹單，道，“送給一個叫安格爾的?！?/br>
莫飛點點頭，接過包裹，簽了字，掂量了一下那包裹，感覺還挺有些分量的，莫飛把包裹放到了桌上等安格爾起床了再拆，自己則忙著做早飯去了。

安格爾在床上越睡越冷，終于是醒了過來，一看……身邊的莫飛已經(jīng)不在了。坐起來摸著下巴思考，莫飛身上真熱，冬天一起睡一定很舒服。

穿上衣服起床，安格爾打著哈欠晃晃悠悠地下樓，莫飛正好端著菜出來，對安格爾道，“有你一個包裹。”

安格爾坐在桌邊盯著那箱子眨了眨眼，道，“莫飛，這箱子在流血?！?/br>
莫飛聽得一愣，走過來一看，就發(fā)現(xiàn)箱子的底部……有血跡。

把菜都從桌子上移開，莫飛將箱子托起來一些看了看，就見箱子的底部有了一灘血，是從箱子的縫隙里出來的。

“里頭什么東西？”莫飛看了一下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就見那一欄是空白，問安格爾，“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安格爾挑挑眉，“不知道?！?/br>
莫飛拿來了剪刀，輕輕地將箱子蓋上的封箱帶弄開，箱子蓋打開后兩人往里一看，都猛的一皺眉。

箱子里頭，有兩顆血淋淋的人頭，莫飛驚得差點將剪刀扔了，看安格爾。

安格爾則是盯著那兩顆人頭看了良久，對莫飛道，“莫飛，是昨晚上的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