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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聽?我要說的可是陳六公子的消息!” 慕青歌肩頭微顫了顫。 慕青鸞只作不見,顧自開口道:“meimei這些日子拘在房中,想來還沒聽說我們中秦漠北軍此次大捷的消息。jiejie聽人說此次大捷,正是因為領(lǐng)軍的換了一位姓陳的將軍,軍法謀略精湛絕倫,一舉將北周鐵狼騎趕出了將近十里地。” 說到這里,慕青鸞看了眼慕青歌悄悄豎起的耳朵,“等陳將軍班師回朝,圣上肯定要嘉獎于他。meimei的眼光果真是不錯的,一眼就相中了這位青年英才,想來爹爹也必是樂見其成地緊。” 見慕青歌被子上緊緊揪住床單的手指,慕青歌低眉斂去眼底的嘲諷,站起身來,“時候不早,meimei傷勢未愈,待會喝了藥就早些歇息吧。母親最近因為meimei的事心力交卒,jiejie還得幫著母親處理家事,就不久留了!” 聽到身后腳步逐漸走遠(yuǎn)的聲音,慕青歌在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著慕青鸞所說的話,終于忍不住朝簾外大喊道:“來人!” 慕青鸞踏出院門,聽見身后隱隱約約傳來的喊聲,唇角微勾。 看來自己這個一貫心高氣傲眼高于頂?shù)膍eimei,真沒讓她失望。 倒是小葵一臉的憤憤不平,“小姐,您倒是好心腸。那位陳將軍是何等人物,二小姐是有多大臉,才會認(rèn)為自己居然能夠配得上人家。更何況,她那腿要是治不好,日后嫁不嫁得出去還是兩說。” “慎言!”慕青鸞冷冷瞥了她一眼,小葵縮縮肩膀聽話閉嘴。 等回了衡蕪苑,小葵給自家小姐討好的奉上一杯香茶。 慕青鸞接過來輕抿一口,見小葵準(zhǔn)備退下招手把人喚住,“小葵,我要你謹(jǐn)記,這后宅之爭,要的是傷人不見刀,殺人不見血。禁閉三天,長長記性!” 小葵頓時苦了臉。 第九十一章 夫妻夜話 亥時,慕夫人終于等到了處理完公務(wù)回到正院的慕知州。 慕夫人揮退丫鬟,自己親自上手伺候梳洗。 臨上床前,她看著自家老爺陰沉沉的面色,猶豫著要不要把女兒白日里對自己的哭求說出口。 “阿琴要跟我說什么?”慕易哪能看不出來枕邊人欲言又止面色犯難的模樣,他揉揉眉心,暫且消去些許疲憊,拉著慕夫人的手在床邊坐下來。 “這段時間公務(wù)繁雜,忽略了你和孩子們。在這府里,我是你和孩子們的天,就算這頭頂上的天真的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阿琴,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話還是不能跟自己夫君說的?” 慕夫人眼眶不禁一紅。 這段時間她過得日子前所未有的煎熬。 精心教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突遭意外端了雙腿,性情也變得偏激易怒,她一邊要處理內(nèi)院的庶務(wù),還要照看受到驚嚇現(xiàn)在還有些膽怯畏人的敏哥兒,再加上還得放一半心思放在為女兒尋找能治療雙腿的大夫上。 這些天連合眼竟然都成了難事。 丈夫又忙于公務(wù),做的都是關(guān)乎漠北民生的大事,她又怎么好拿這些內(nèi)宅小事分去他的心神。 但這么些天下來,她是真的有些熬不住了,只能把打理內(nèi)宅的事情交給慕青鸞。 只不過她也留了個心眼,各個房里都放了自己的人。 這些天下來明面上看是相安無事,但她心里很清楚,慕青鸞這個死丫頭是個有能力的,她能接受這丫頭暫且代她管上一管,但這時間一長,這內(nèi)宅的鑰匙,她就有可能要不回來了。 偏偏女兒的腿看過一個又一個大夫,得到的結(jié)論都是搖頭。 本來她經(jīng)過這么些天的從希望到失望都要認(rèn)清現(xiàn)實了,可女兒在自己懷里哭得差點背過氣,她這心里終究不落忍。 “老爺,妾身是愁青歌的腿?!蹦椒蛉四媒砼潦昧耸醚劬?,“她才剛剛及笄,現(xiàn)在又遭遇了這么大的禍?zhǔn)?,我每次去看她這孩子都以淚洗面。妾身,妾身真怕她那天一個想不開,偷偷支開丫鬟輕生??!” 想到被馬車給壓斷雙腿的二女兒,慕易眉眼也是一暗。 他并非重男輕女的人,且家中也就只有兩個嫡女。 大女兒已經(jīng)定了親事,等到過了年就會遠(yuǎn)嫁離開他身邊。 二女兒才剛剛及笄,他本想著多留兩年,等到自己調(diào)往京城,再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可這么一場變故下來,青歌的腿若是真的治不好了,這輩子想要嫁人,難如登天。 他倒是可以把青歌留在家里好好照顧著,可等到自己和阿琴一走,敏哥兒也娶了妻,到那時就剩下青歌一個孩子孤零零的了。 這日子該怎么過下去! “大夫都搖頭?” 慕夫人含淚點點頭,“老爺,京城的大夫醫(yī)術(shù)要比咱們這漠北更精湛些,說不定能治好歌兒的腿。您給京中的同僚去封信可好,看能不能尋到一個精通斷骨醫(yī)術(shù)的大夫?” 對上慕夫人含淚的雙眼,慕易不由苦笑一聲:“阿琴,要是在往常,我許諾重金邀請,大夫自然好請??涩F(xiàn)在,整個漠北都動亂不堪,就算我去請,又有哪位大夫敢冒著性命危險來漠北啊?” 慕夫人聽得哭聲不由頓了頓,“外面不是都說咱們漠北軍剛剛打了勝仗,很快就能把北周打回去了嗎?” 慕易本不欲跟慕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多說,但這會心頭悲念正濃,一時沒忍住透露了些北邊傳過來又經(jīng)他認(rèn)真分析后的戰(zhàn)報。 “為夫跟你說句實在話,難。北周養(yǎng)精蓄銳已久,這次南下本就來勢洶洶,那位北周七皇子更是在蕭皇面前下了誓要拿下中秦邊關(guān)七城的軍令狀??稍蹅冎星兀叧欠烙な履昃檬?,曾經(jīng)微震三國的四字軍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漠北軍在當(dāng)年可以稱得上一支精銳軍隊,但現(xiàn)在,因軍中上層多是鉆營之輩,內(nèi)部早已開始腐爛,面對北周鐵狼騎,就像是一匹年老體弱多病的馬,對上一匹正當(dāng)壯年的馬,頹勢明顯。雖說最近剛有信報傳來,漠北軍被那位雷厲風(fēng)行的陳六公子進(jìn)行了一次大清洗,他本人的軍事才能也頗為不俗,可如今的漠北軍將士畢竟沒有經(jīng)過多少訓(xùn)練,只這一點,跟北周就徹底落了下風(fēng)?!?/br> “且這次戰(zhàn)勝北周,關(guān)鍵也是在那位陳六公子帶領(lǐng)先鋒營打了個出其不意,要是兩軍正面交戰(zhàn),我們,”慕易艱難搖了搖頭,“的確不及人家。” 慕夫人萬萬沒想到其中內(nèi)情已經(jīng)如此嚴(yán)重,嘴唇煞白地問道:“那漠北軍萬一戰(zhàn)敗了,那北周七皇子會不會打到漠北來?到時候,我們······” 慕易抬手制止了慕夫人未盡話語,“有芒山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