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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態(tài),便再也不敢多看獄帝半眼,只專心帶路,獄帝笑著看他,一路倒也分外和諧。不得不說,楚青竹和冷傲天尋得這個地界還真算僻靜,因而這地難得陽氣重了幾分,大多陰魂擔(dān)憂損耗自身,便是尋找了,也會遠(yuǎn)遠(yuǎn)躲開去,這一來二去的,這里自然是難得一片清靜。獄帝攜著樊祈緩緩落地,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了楚平安躬身相迎的身影,一旁的樊祈早已歡呼著跑了過去,獄帝無奈的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竟是奈何不了這些人,容得他們放肆了。許是這樣也不錯,他已有了滔天的權(quán)力,能掌控曾經(jīng)脫手的獄界,性子也被時光磨礪得愈發(fā)沉穩(wěn),偶爾放肆一下展露真情,或許,也并無大礙。獄帝緩緩走近,唇邊的微笑還來不及放下,便見楚平安抬眸望了他一眼,獄帝看到他那副嚴(yán)肅神情,正想打趣一番,卻不曾想向來有傲骨的青年忽然朝他猛然跪下。獄帝一驚,步伐難得凌亂些許,僅此一瞬,便又迅速的冷靜下來。他一雙眸子里重新帶上淡然,傲然中混著幾許說不清的情感,仔細(xì)望去,還能發(fā)現(xiàn)那里頭竟還有些些微的悵然。呵,他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他這種人,身旁怎可有友人相伴?即便這次是楚平安算計了他,他也不見得惱怒,但畢竟君臣有別,楚平安斗膽請他過來,卻也不敢越矩,每行一步皆算好退路。早早便劃開此種界限,其實無論于誰而言,這都是好事,只可惜他不該多生妄想,自以楚平安是朝陽看中的人,便能許了真意??蓱z他還妄想著有朝一日,他還能再尋得一人如朝陽般,看那人攜著上好的忘川酒,大笑著邀他去弱水河畔,來一醉解千愁。獄帝掩下眸中紛亂不清的情感,咳嗽了一聲,隨手讓楚平安起來,看似沒有任何不妥。楚平安卻是心里一緊,不知怎地,心下也是一陣翻騰。他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結(jié)局,只可惜他喪失了再去拼搏的勇氣。死過一次的他竟是怕了,沒有曾經(jīng)不畏敵軍的果敢,留下的,只有滿腹精打細(xì)算,想著如何讓自己更為長久一些,才能等到那個說好要接他回家的人。“平安,那孩子呢?”獄帝由著不知情的樊祈引路,緩緩走進(jìn)洞xue,他環(huán)視四周,不得不嘆一句這兒麻雀雖小卻是五臟俱全,若是尋?;昶悄馨簿佑诖?,倒也是個桃源處。楚平安默然跟在后頭,難得不多言語,忽聞獄帝喚他,也不多做什么表情,只是喚了一聲螭兒,便看到一個孩子冷著臉從一側(cè)的xue口走出。獄帝剛在心中腹誹為何叫那孩子癡兒,想著即便這孩童生性冷淡,但也不至于明目張膽的叫人癡傻才是。內(nèi)心雖是如此,但抬眸時卻帶上幾分笑意,畢竟對著孩童,他自當(dāng)有寬赦的一面。那孩童恰好在此時抬眼,一雙金眸燦然生輝,浩然正氣縈身,一副冷淡的神情便連絕好的容顏也難以掩飾幾分。這孩子與安素長得完全不像,除卻那雙眸子,便連脾氣性格都扭了個全。若一定要說個所以然,不如說這孩子更像在天界的那人,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波動猛地揪住獄帝的心,讓這個平日里叱咤風(fēng)語的帝王竟失態(tài)的愣在原地,一時再難言語。“草民張螭,拜見獄帝?!?/br>獄帝望著對他躬身行禮的孩子,只覺千百年來不曾起過波瀾的心臟仿佛在那一剎那便要猛然炸開。求而不得的夙愿突然在今日忽的降臨,強(qiáng)大如獄帝,幾乎也要難以承受如此喜悅。他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只覺喉頭似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眼眶酸澀得厲害,似是在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他一直都記得的,當(dāng)年哥哥說曾為安素保下一魂一魄,由于自己陰氣與魔氣相容,自然隨著安素自戕盡數(shù)散去,唯獨天帝罡氣與魔氣相沖,竟難得在最后關(guān)頭護(hù)住了安素最后的殘魂。但天道輪回不可逆,哥哥只能拋卻那縷殘魂,放任它自留組魂,雖說一魂一魄不可搶到主導(dǎo),更是不知是否能找齊剩余的兩魂六魄,但終究給他留了個念想,畫了個期望。而如今,這個念想,成真了。在他失去一切,在他留不住友人,痛失愛子,求不得愛人的時候,這個孩子,回來了。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我不是他,您還是不要多負(fù)了真心才是?!?/br>【作者有話說】:其實每天都在很期待大家的評論呢(害羞臉),但是又擔(dān)心每次跑來說話大家會覺得煩(深沉望天)連載這場馬拉松,我會繼續(xù)努力的,非常感謝一路讀到這里的讀者,畢竟某貨只能看評論點擊和收藏來鼓勵自己233333第34章相思一夜梅花發(fā)楚平安頭一次看到獄帝如此失態(tài)。在他未遇見獄帝前,腦中對于此人的想象大多與威風(fēng)八面、叱咤風(fēng)云相關(guān),畢竟一個能傳頌獄界并帶領(lǐng)千萬陰兵對敵魔君的帝王,該是有著能震懾閻羅鬼帝的氣勢。至于相貌…楚平安不敢多加揣測,但總覺這人大概有著一張硬朗的臉,平常不茍言笑冷若冰霜,但偶然泛起的一絲柔情,便能不經(jīng)意間叫一干人等看傻了去。直到某日偶遇獄帝,他才知自己有多自負(fù)聰明。捫心自問,獄帝雖不似他想象模樣,卻自有一番難得風(fēng)采,人間洛神賦里的詞藻用在他身上都嫌落了檔次,更別說其他空華形容。時至今日,獄帝能讓自己被獄界傳頌,也自是擁著著通天本事。這樣一位帝王,本就不容小覷,更是容不得他一介凡魂掉以輕心,因而楚平安日日夜夜小心待著,即便打趣奚落也要仔細(xì)的算在了心思里頭。如若可以,如若這人不是帝王,楚平安便是上趕著也要與他義結(jié)金蘭,只可惜現(xiàn)實如此,實在留不得他自作多情。說實話,他這次付出一切只為引得獄帝前來,此番做法,便是在踐踏獄帝的真心。他知道獄帝待他不似?;?,也知獄帝在渴求著什么,但是云泥豈可同在一片天地?過近的距離帶給他們的只能是危機(jī),而從不是什么把酒言歡,濁酒一杯喜相逢的相見恨晚。所以,在他跪下的那一刻,他并未后悔過。而如今,這個被楚平安時刻奉為至高神,對其說話打趣都要一步步算計的帝王,此刻卻強(qiáng)忍著自己的情感,邁著仿佛是灌了鉛的腳緩緩走向張螭。張螭也是淡然,照舊冷著一張臉看著,似是毫不在意一番,獄帝安靜的看著他,越看越忍不住想笑,如若不是還記著要維持形象,怕是恨不得立即上前將這個冷若冰霜的孩子好好擁進(jìn)懷里肆意疼愛一番才好。看,哥哥,這個孩子多像你。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