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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兄,識吾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大的沖擊。張螭在一旁收起幽冥白骨幡,望向他的神色里多了幾分心驚膽戰(zhàn)。

天帝快速將獄帝拉進房內(nèi),神色不變,心中卻是多了一分疑惑。

這個人,是死魂。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琰兒,你如此悲痛,到底是想到了誰?

是我嗎?

【作者有祝賀】:

元旦快樂米娜桑!yooooo!

第54章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獄界有道,尸體乃無魂之軀,因失魂滋養(yǎng),致使rou體損壞;同理,魂魄統(tǒng)共由三魂六魄而組,若失去其中一魂,皆只能以殘魂相待,不得神識,不入輪回。而其中死魂又為殘魂例外,死魂,并非靈魂如rou體腐爛,而是將所擁魂魄全數(shù)封于意識之海,不如殘魂飄蕩,但也不可被陰差牽引,大多唯有夙愿了解,才可釋放重歸。

獄帝瞥了眼安靜沉睡在一旁的男人,心中略有驚異。

——不知這死魂到底在執(zhí)念何許,以致被召入幽冥白骨幡這等功德至寶中,也沒能將他成功喚醒。

玉清滿目尷尬,他干咳了兩聲,小心的側(cè)過身子給張螭打著眼色,張螭看著他這副擠眉弄眼的模樣難得覺著可笑,但前頭有獄帝盯著,又著實難以放肆。于是張螭只能選擇深埋下頭,渾身輕顫,間或伴著幾聲壓抑得極低的嗚咽聲傳出,不知情的人看他那模樣,還以為碰上了什么極為令人惶恐之事。

被誤導的獄帝松了口氣。

正確認識到事情真相的天帝一臉高深莫測的盯著兩人。

“張螭,你為何將此人收入幽冥白骨幡中,他是死魂,體內(nèi)并無邪意,你何以如此待他?”獄帝微微皺眉,背脊挺得筆直,凌然宛若挺拔青松,給垂首立于一旁的張螭無端增加了些許壓力,“若是這人提前被白骨幡中的九曲黃河陣喚醒,到時陣法一動,便會即刻被絞殺于此,再不得天日。張螭,你可知道其中厲害?”

張螭深俯下/身,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跪坐于那死魂身旁,語氣恭敬,神態(tài)認真,“張螭知錯?!?/br>
“萬幸此人未醒,也得及時被你放出?!豹z帝嘆了口氣,他不自覺的掐了掐鼻梁,神色中略有幾分疲憊,“你到底為何如此?”

張螭漲紅了臉,呢喃半晌,抬頭瞥了獄帝一眼,這才頗為尷尬的輕聲道:“方才…方才我跑出時沒顧念地界,途經(jīng)一處時略感周身有異,以防萬一,我當即使出幽冥白骨幡以備后患。當時…當時我的確感覺骨幡中略微一沉,但逡巡一周后也未察覺危險,便也放下心來。直至剛剛玉清真王想要一見骨幡風采,我這才…這才……”

玉清真王在后頭低聲輕笑,有些不知所措的揪著頭發(fā),耳尖都泛上了點點猩紅。

天帝轉(zhuǎn)頭,表示不愿見自己發(fā)小那副傻呆呆的模樣。

獄帝在原地愣住半晌,怎么也想不到這一番帶著惡意的舉動竟是無心之舉。他頭疼的敲了敲案幾,思慮如何處置這幾人才好。正在此時,原本還一直沉睡的男人忽然低吟出聲,離他最近的張螭立馬回頭望去,震驚之色溢于言表。

難道,難道這人的夙愿竟是期盼兩界帝王齊聚一堂?

后頭來自玉清的爆栗直接將他這般荒誕的思慮震飛出九十九天外。

“他終是醒了?!豹z帝望了一眼正在恢復神識的男人,低聲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著天帝,雙目中的憂慮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縱容,“九曲黃河陣本就帶著極大的生魂之力,我方才還在詫異此人執(zhí)念頗深,卻沒想竟是時間問題?!?/br>
天帝拍了拍獄帝的肩膀,隨即盤膝坐到他身旁,對視的眼眸深處金輝閃亮,似在策劃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命數(shù)由張螭而改,自然便也因他重歸。”

“你的意思是讓張螭助他完成夙愿?”獄帝摸了摸下巴,低眸沉思半晌,忽的粲然一笑,“這倒也不錯,天道有輪回,自是如此最好?!?/br>
天帝低眸,借此掩過眼底滑過的一絲光芒。

徐江睜眼的時候有片刻迷茫,他愣了愣神,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暗示著他生前征戰(zhàn)四方的殺意。他一個彈跳坐起,伸手猛然抓住玉清肩膀,眼底血絲充斥,極似一頭被激怒的蒼狼,“將軍!將軍如何!魏國現(xiàn)今怎樣!陳州可守住了?!”

玉清一臉震驚的回望過去,咿咿呀呀半天,只能在一頭伸手亂比劃著,也不知在解釋些什么獄帝良嘆一聲,他輕輕踏步,緩緩走近這個在崩潰邊緣的男人,徐江警惕回頭,卻只得這人眼底微微一笑,其中波光浮動,無端安穩(wěn)了人心,仿佛忽然一夜得了盛世太平。

天帝盯著獄帝對徐江勾起的弧角,眉頭輕皺。

“安平三十六年,越國亡,并為魏國附屬;安平一百二十八年,魏國吞并七國,稱霸中原,至此開元,重新紀年?,F(xiàn)已是昌汶三十二年,距離你馬革裹尸之日,已過去一百二十四年。”獄帝側(cè)身坐在徐江身旁,神情里混著的關切讓人受寵若驚,“你本是死魂,心有夙愿未了,便就此沉睡于汴州某處。我家童子貪玩,不甚將你強制喚醒,此番過錯,我會讓他彌補,還望你見諒?!?/br>
眾人皆是一愣。

張螭一臉驚喜的揪著玉清衣裳,他聲音壓得極低,卻怎也壓抑不住其中熱切,“玉清!玉清!獄帝他…他說我是他家童子?。∮袂?!”

玉清被他晃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稍稍穩(wěn)住身子,這才一臉笑意的祝賀,“恭喜恭喜,祝你成功深入敵軍地界?!?/br>
張螭一掌拍開他。

這廂的徐江微微皺眉,一時竟是有些恍然,任何一個普通人接到自己已死世事變遷之事,估計都會驚詫好一陣子,但徐江曾是魏國赫赫有名的都司,能單槍匹馬追趕敵軍大將之人,自然心理素質(zhì)過硬。于是他只是沉默的安坐在一旁,一個人靜靜的靠窗思慮,似在整理這突然掠去的一百二十四年。

獄帝和天帝對望一眼,雙方會意,悄聲退了出去。

房門外

獄帝笑著望向天帝,他抬手撫平了哥哥眉間輕易不可窺見的隆起,墨瞳閃動,幾乎要抑制不住其中泛起的赤紅。

“為何不展露本態(tài)?”天帝停住半晌,隨即扭頭輕咳一聲,“你我二人,不必如此遮掩?!?/br>
“可是哥哥,這是人間?!豹z帝拿起烏黑的發(fā)尾掃了掃自己的臉,眉眼里的笑意如山水畫色,“我本就生得妖滟,無帝之相,若是還在人間配上一副赤眸紅發(fā),豈不是要被凡人當作惑世妖孽?”

天帝恍然想起,當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