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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泛著曦光的冬日清晨，卷著落葉的行道小路，終于有了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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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前回校報到，拿到成績單的賀笙，簡直想立馬拍個照發(fā)給冉冉看一看。

    還笑他是學渣，學渣能考這樣的？

    看著他一點點進步的高文軒尤其激動，拿著年級排名表，站在講臺前，看著角落里的賀笙笑道：“賀笙啊，你這開學過后的月考，可以直接上（1）班去考啦。”

    賀笙聞言一愣。要不是高文軒說起，他還真沒想到。雖然是勉強擠進，不過一想到可以和小丫頭一個考場，心里的愉悅度，又瞬間提高了一個閾值。

    冉冉這邊，自然也在看了年級排名表之后，知道了賀笙的成績。

    現在數他的名次，都已經不用從后往前數啦！直接從前面順下來就好。

    小姑娘替他開心。就是，同桌有點郁悶。

    “冉冉，”舒一苦逼兮兮道，“我居然還沒大佬考得好。嗚嗚嗚……”

    小姑娘趕緊抱過去，“不要著急呀，還有一年半呢?！?/br>
    “我這個寒假，怕是要被我媽軟禁在家了?！毕胂胱约哼^年的凄慘處境，舒一好想把成績單藏起來。

    冉冉看著她笑。其實舒mama哪有那么夸張，倒是舒一自己要求比較高。

    “不對啊，”舒一擱在她肩上的小腦袋一抬，認真算了算，“我去！下回月考我得去（2）班了！大佬把我的名額擠掉了！”

    這是什么世道！她還考不過曾經的年級倒數第一！摔！

    冉冉看著她悲憤的神情，憋著笑意摸著她的腦袋。心里卻想：下回，要和賀笙一個考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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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一早，冉冉就知道江夏和冉亭楓要過了新年才能回來了。雖然很想他們，可是也沒有辦法。

    還好有賀笙這個人在家里陪著，一和他聊起來，那份思念就被沖淡了不少。

    就是每回讓他趕緊召喚神龍的時候，賀笙總說還不是時候，到點再說。

    小姑娘拿他沒辦法，只好等著了。

    大年夜那天，兩人的好幾個小群里，都在進行著一項動動手指，就能發(fā)家致富的活動：搶紅包。

    在賀笙的“積極影響”下，（1）班的學習小組和他們（8）班這幫編外人員，順利整合到了一塊兒，建立了一個“學習使我快樂”的新家庭。

    群里一共11名成員，搶到最多的那個接著發(fā)，從早上開始玩到了下午。賀笙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兒的，耐不住小丫頭被她同桌拉在群里不走，只好陪著他們浪費了大半天。

    不過，就算窩在沙發(fā)里傻樂什么也不干，只要有小姑娘在家里陪著，待在飄著飯菜香氣暖融融的屋子里，待上十天半個月他也沒問題。

    C市不禁煙火，還沒到晚飯的點，就能隱約聽見外頭的煙花爆竹聲。頗有年味。

    陳峰回了老家，只有鄭姨還在。賀笙只知道她沒有孩子，卻是好像也從沒見她回去過哪里。

    平時難得想起來，只在這種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少年總是忍不住想得有些多。

    在他有記憶的時候，就不記得自己有過爺爺奶奶。外公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在他mama不在了之后，老人家就跟隱世了一樣，用著最久遠的方式，只偶爾寄個一兩封信回來。

    至于小姑娘的爺爺奶奶，賀笙只在大人們偶爾的只言片語間，知道他們和江夏冉亭楓關系有些僵，早早去了國外定居，很少來往。而江阿姨的父母，生她的時候年齡已然很長，聽說在冉冉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這么細細一想，賀笙只覺得，這屋子里的人，原來追根究底，過得都不太熱鬧。

    還有，賀笙也不明白小丫頭的爺爺奶奶，為什么連這個唯一的孫女都不喜歡。明明是那么可愛的小姑娘。

    “你怎么不玩兒了呀？”冉冉見他在群里好久沒反應，屈膝跪坐在沙發(fā)上，挪過去了一些，笑嘻嘻地看著他，“他們都說，要讓群里最有錢的那個，發(fā)個大的?！?/br>
    賀笙回神，聽見她的調侃，嗤了一聲，摁著她的腦袋亂揉，“你就跟著他們一塊兒鬧吧?！?/br>
    冉冉看著他，邊笑邊躲，替群里的另外九個人幫腔道：“那你發(fā)嘛。”

    “發(fā)發(fā)發(fā)。”賀笙氣笑。

    說完，劃拉開屏幕，一連在群里發(fā)了一長串。

    丁渠：【臥槽！臥槽！笙哥你慢一點！我來不及搶了??！】

    何道遠：【要什么馬爸爸！要什么敬業(yè)福！我只要笙哥！】

    談耀：【這！才是真正的紅包雨?。?！】

    何志高：【我飄了，發(fā)財了發(fā)財了，晚上我要去小區(qū)門口買那個180響！嗚嗚嗚笙哥我愛你！】

    汪洋：【我愿在紅包的海洋里徜徉，不要醒來~~】

    ……

    群里一陣熱鬧，小姑娘看著這幫人在群里的調侃，斜倚著沙發(fā)，笑得不行。

    賀笙看著她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子，笑著伸手，就想對她進行一下愛的再教育。

    客廳開著沒人看卻響著聲的電視，稍遠處的廚房里，偶有鍋碗的碰撞聲，混著兩個年輕人的笑鬧，有些熱鬧。

    抬手捏著小姑娘臉頰不撒手的賀笙，只聽見大門咔噠一響。

    怔了怔，手上力道一松，偏頭朝門口看過去。

    ☆、成年禮

    賀之洲的突然出現, 讓客廳里少年人的笑鬧聲倏地一滯。

    電視機里的世界，還是旁若無人地, 繼續(xù)吵鬧著。

    “賀叔叔新年好?！毙」媚锖笾笥X地, 見了賀笙的異樣，才聽見開門聲。趿上厚實軟乎的居家鞋，起身, 笑瞇瞇地給賀之洲打了聲招呼。

    “新年好?！辟R之洲于她, 還是溫和的。微彎著笑意和小姑娘回了祝賀。

    看著一位做父親的，過年回自己家，卻像是第一回上別人家作客一樣, 居然透著尷尬和那么一絲拘束。冉冉下意識地偏頭，看了賀笙一眼。

    賀笙仍舊坐在沙發(fā)上, 沒有起身。小姑娘視線偏過來的時候，他才手肘撐著膝蓋, 抬眼看了看她。

    沒有叫他站起來, 沒有讓他說話，也沒有任何刻意的暗示。只是和往常一樣，對上他視線的時候, 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