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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正合適,給小萱套上個棉襖,讓他站在盆子里,自己撩著水給他洗:“孬貨,再敢尿一回床,晚上睡覺把雞兒雞兒給你綁起來?!?/br>小萱喜歡玩水,不過這會兒知道自己尿床不占理,就沒敢像平時一樣亂撲騰,老老實實站著:“我沒,尿,雞雞兒,獨個兒,尿哩?!?/br>小家伙看老實不老實,柳俠被氣得哭笑不得,伸手彈了他的小雞雞一下:“雞雞兒獨個兒尿哩,那這是誰哩雞雞兒?”小萱低頭看了看:“是,小雲(yún),哥哥哩。”貓兒裝模作樣往外走:“哦,雞雞兒是小雲(yún)哩呀,我原來還以為是你的咧,既然不是你哩,那叫我去找個剪子給他鉸了,等您三伯下次來,叫他給您小雲(yún)哥哥帶回去?!?/br>小萱哇哇大叫著撲到柳俠懷里:“啊哈哈,徐徐,不敢鉸,不敢鉸?!?/br>柳俠被踢騰了一身水,貓兒趕緊回來抓了條毛巾把小家伙給包起來。柳凌端著給小萱的奶正好進來,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讓貓兒趕緊去廚房先喝奶,自己接過小萱坐在床邊給他穿衣服。幾個人都沒訓小萱。小家伙平時很少尿床,夜里有尿的時候他會不安地來回動,大人起來把著他尿一泡,接下來小家伙就可以一覺睡到天亮,非常讓人省心。最近這幾次尿床,都是因為前一個晚上和胖蟲兒玩得時間太長了,小孩子乏得太厲害,睡覺就沒那么警醒了。曾廣同和胖蟲兒是過完了柳雲(yún)和柳雷的生日,陰歷二月初四才回來的,回來的第一天,曾廣同先去找了趟林培之,其后的一星期,他有五天都是帶著胖蟲兒在柳俠他們這里,呆到晚上九點多,懷琛開車過來接,他才會離開。年前,曾廣同的計劃是一放假就帶著胖蟲兒去柳家?guī)X,后來他說自己單位組織了個活動,他推不掉,一直到陰歷臘月二十七、曾懷玨的妻子高玉珍到來后他才走。曾懷玨的兒子曾醇,拒絕了曾廣同為他聯(lián)系好的京都的高中,而且春節(jié)沒有和母親一起來京都,說是再有一年多就高考了,要抓緊時間學習。柳凌、柳俠他們是在自己搬家后的第二周,偶然聽懷琛和冬燕說起,才知道,曾廣同當時走不了,是因為他給曾懷玨買的房子,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手續(xù)沒有辦好。那天他們也才知道,曾懷玨也搬家了,比他們晚十天,房子在京都最繁華的地段,小區(qū)的名字叫“歐陸人家”,基本算是京都最貴的樓盤了,聽說一平方將近六千元。除了一套一百一十平米的套房,曾廣同還給曾懷玨買了一間歐陸之家臨街的鋪子,鋪子不算大,二十多平方。因為曾懷玨的戶口不在京都,沒資格在京都買房,房子和鋪子寫的都是曾廣同的名字。房子和鋪子的手續(xù)全部辦好后,曾廣同寫了一份遺囑,大致內(nèi)容是:歐陸世家的房子和鋪子歸長子曾懷玨個人所有。王府街的三間鋪子歸次子懷琛一家所有。四合院是曾廣同的養(yǎng)老房,他活著的時候自己住,死了留給胖蟲兒。曾廣同自愿放棄對長子曾懷玨所有的權利主張,同時曾懷玨以后對他也沒有提任何要求的權利。這一條換個通俗的說法就是:曾廣同不要求曾懷玨以后對他盡贍養(yǎng)義務,曾懷玨以后也不要再要求曾廣同為他做任何事。曾廣同只要活著,每個月會支付給曾懷玨不少于京都居民平均收入的生活費,算是他做為父親沒有能力照顧曾懷玨的補償。最后這一條原本是:曾廣同只要活著,曾懷玨雇傭保姆的錢就都由他出。因為曾懷玨拒絕了曾廣同讓顧嫂跟著他去新居的提議,曾廣同就更換了條件。顧嫂留在了曾廣同的四合院。這份看上去十分荒唐的遺囑,還去區(qū)司法局進行了公證,曾廣同出發(fā)去中原的那天中午,曾家父子三人在區(qū)司法局辦公證手續(xù)。曾廣同的遺囑,聽得柳家叔侄幾人脊背發(fā)寒,他們想不明白,曾懷玨憑什么會認為,曾廣同該一輩子養(yǎng)著他。冬燕說,曾廣同把這份遺囑拿出來的時候,冷笑著說生無可戀世態(tài)炎涼讓人寒透了心的,不是曾廣同,而是曾懷玨。曾廣同那天念自己的遺囑時,面對曾懷玨的冷笑和刻薄挖苦,表現(xiàn)的比他給學生講課還要平靜。柳俠他們?yōu)樵鴱V同感到悲哀,可他們不知道,曾廣同現(xiàn)在心里輕松多了。曾廣同早在柳俠他們搬出曾家的那天,已經(jīng)不再對大兒子抱任何希望。那天從柳俠新租的房子里出來,曾廣同沒有去學校,他回了家,他先和羅家老夫婦說了半個小時話,才去找曾懷玨,雖然他知道曾懷玨對柳俠說了什么后憤怒和愧疚到無以復加,他還是強忍怒火,想心平氣和地和曾懷玨再談談。曾懷玨滿臉譏笑地說他虛偽,說他幫助柳家人只是為了沽名釣譽,曾廣同都忍了,他想聽曾懷玨把他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出來,好找到開解他的切入點。可當曾懷玨說他“為了沽名釣譽,為柳家那個什么狗兒啊貓兒的鄉(xiāng)巴佬找了最著名的醫(yī)學專家和中醫(yī)國手,卻把自己的親兒子隨隨便便推給一個鄉(xiāng)巴佬去擺弄”的時候,曾廣同掀翻茶幾,轉身離開了家。鐘永泰老先生雖然名氣不如祁清源,但也是非常受人尊敬的醫(yī)者,鐘老先生在針灸一學上的水平絕對屬于一流,他的病人很多也是慕名而去,他的病人和病人家屬里,也不乏有身份的人。鐘老先生年紀大了,病人也多,他忙不過來的時候,有些身份比較尊貴的病人,他也經(jīng)常會讓兒子鐘敬仁給治療。唯有曾懷玨,他每次去,無論多忙,都是八十高齡的鐘老先生親自為他做治療,有幾次,天氣不好,懷琛又正好有事,沒能及時過去接曾懷玨,鐘先生的家人就留曾懷玨在家里吃飯,吃飯的時候他們還特地照顧著曾懷玨的口味,所有這些,只為著鐘家和曾家?guī)资甑那榉郑瑸橹鴳勋k那過于敏感多疑的性格。曾懷玨在鐘家治療已經(jīng)一年多了,拋開他已經(jīng)明顯好轉的腿疾,只說鐘家留他吃的那些飯,但凡有一星半點良心的人也不會說出那樣冷酷無情的話。曾懷玨對鐘老先生的一個“鄉(xiāng)巴佬”稱呼,徹底寒透了曾廣同的心。憤怒的曾廣同沒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常,但在三天后許應山偶爾提起,他一個朋友的朋友生意上出了問題,想把剛剛交付的歐陸之家的房子和鋪子出手換成現(xiàn)金時,曾廣同當機立斷買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辦好了所有手續(xù),手續(xù)辦好的當天,他便寫下了那份遺囑。曾廣同這次一再推遲回來的時間,除了他確實不想離開柳家?guī)X,也是想避開曾懷玨搬家,他想讓曾懷玨明白,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