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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北怕柳凌和柳俠突然出來,不敢長時間開著車窗,他自顧自升起了玻璃,把王敬延隔在外面。抱起小萱,陳震北額頭和小家伙相抵,他不舍得讓小萱走,他可以從小萱身上感覺到柳凌的氣息,而且,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家伙。小萱感覺到了陳震北的某種情緒,他問:“徐徐,你咋著了?”陳震北意識到自己這樣下去不行,捏了捏小萱的臉蛋,把他遞給貓兒:“叔叔老待見俺小萱,不舍得和你分開?!?/br>他又對貓兒說:“記著咱們說的事。還有,暫時什么都不要想,先把病養(yǎng)好,聽見了嗎貓兒?”貓兒點點頭,和小萱一起下了車。小萱站在車邊不肯走:“徐徐,你,你也下來唄,你去俺家,耍唄,俺家可美可美。”陳震北笑了,貓兒卻覺得他的眼睛好像有點異常:“我知您家可美孩兒,可現(xiàn)在還不中,等以后,叔叔天天去您家,咱天天一起耍,來,跟叔叔再見孩兒?!?/br>小萱擺擺手:“徐徐再見?!?/br>貓兒看著陳震北的轎車和王敬延的吉普出了胡同,才牽著小萱的手回家,四五十米的路,他使勁和小萱說冰糕和小賣鋪里的火腿腸,還給滑了幾個太空步,擦了幾把玻璃,逗得小萱一直笑,他企圖通過這種方法,淡化小萱對陳震北的印象。一進大門,他就看到了小竹林里的柳凌,有個人正比比劃劃在裝小雜物間的窗戶玻璃,柳凌在看著那個人干。小萱舉著火炬就跑了過去:“爸爸,爸爸,可甜,可好吃,爸爸吃?!?/br>柳凌迎上幾步,抱起了小萱:“喲,今兒吃火炬了?一看就可好吃,這是第幾根乖?”小萱把火炬往柳凌嘴里塞:“嘿嘿,哥哥給我買哩,倆。徐徐想給我買,哥哥不叫?!?/br>貓兒本來還想過去看看人家裝玻璃,一聽小萱這話,立馬跑了:“小叔,小叔我回來了,小叔我老饑?!?/br>顧嫂和秦雙雙正在用報紙和膠帶包上屋客廳的墻裙,聽見貓兒的喊聲笑了起來:“你可算回來了,你小叔正說要出去找你們呢?!?/br>柳俠正在他們住的西廂房換衣服,準備出去找貓兒,聽到聲音已經(jīng)跑了出來:“你個臭貓,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嚇死小叔了。”貓兒嘿嘿笑著跑過去,跳起來掛在柳俠背上:“我有點餓,你背著我去廚房拿饃唄?!?/br>柳俠使勁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把人往上顛了顛:“餓了還不早點回來?再這么嚇我,以后就不許你自己出門了,去哪兒都得讓我跟著?!?/br>貓兒扭著頭看小竹林的方向,柳凌抱著小萱,正被小家伙強行喂著吃火炬。貓兒暗暗松了口氣,揪著柳俠的耳垂跟他玩。第257章貓半仙(修改)回到家十分鐘后,貓兒躺在涼絲絲的涼席上(天氣熱了后,他們睡在地上),舒舒服服地半靠著被子,狼吞虎咽地吃烙饃卷菜,旁邊茶幾上放著一碗冰糖綠豆水。烙饃是顧嫂做的,里面卷的是柳俠炒的荷蘭豆和木須rou。貓兒邊吃邊給柳俠解釋:“咱以后就住到這兒了,我想熟悉熟悉咱新家周圍哩環(huán)境,就領著孩兒,沿著將軍路往北瞎溜達,那邊有才割了哩麥地,地里哩蜀黍都出來一拃高了,小萱俺倆看見麥地跟蜀黍老高興,就給時間忘了,一直往北跑著耍,后來,又看見個大四合院,那四合院看著有點像古跡,俺倆就進去看了看,結果啥都沒,就是幾所破房子。嘿嘿,小叔你別生氣了哦,孩兒俺倆就是看見恁多麥地跟蜀黍,覺得老美,多耍了一會兒?!?/br>柳俠把綠豆水端起來喂著他喝了兩口:“小叔不是生氣孩兒,小叔是老怕使著你,祁爺爺不是說了,你現(xiàn)在盡量別使著,別感冒發(fā)燒?!?/br>貓兒把一只腳放柳俠懷里蹭:“我知了小叔,我以后不再一下跑恁遠了?!?/br>柳俠想了一下:“我天天買菜從那邊過,這一帶就咱這一片四合院呀,我記得一直到紅綠燈那個大路口那兒,除了有幾棟灰撲撲哩樓跟幾間門臉房,就是小平房跟毛氈搭哩棚子,沒啥像樣哩四合院呀!”貓兒說:“得過去那個十字路口再往北點,稍微有點遠?!?/br>柳俠更心疼了:“過去十字路口還得往北?恁遠呀?那你肯定使孬了孩兒,快點吃吧,吃完了再睡會兒,這樣就養(yǎng)回來了,以后可不敢再跑恁遠了,聽見沒?”貓兒點點頭:“嗯,以后肯定不會了小叔?!彼麕卓诎扬灣酝辏忠豢跉獍丫G豆水灌下去,乖乖地躺下閉上眼睛:睡不著也要睡,不能叫小叔擔心。柳俠看著貓兒呼吸平穩(wěn)了,才關上門出來,接著去包東套間的家具和墻裙。小萱也跟著貓兒跑了兩個小時,不過,柳俠一點都不擔心他,小家伙看著白白嫩嫩,一副嬌生慣養(yǎng)的小模樣,其實山里長大的他,一點都不嬌氣,以前在柳家?guī)X,跟著兩個小土匪哥哥玩得一晌不著家是常事,今天這兩個小時對他根本不是問題,不會引發(fā)任何不良后果,最多晚上睡覺沉一點,多尿一次床。貓兒不真也不假的話一點也沒引起柳俠的懷疑,可這并不能讓貓兒放松,還有五叔呢。在這件事上,五叔柳凌那里才是大頭兒。接下來的幾天,貓兒過的是提心吊膽,這幾天里,他極力裝鎮(zhèn)靜,強撐著不躲避柳凌,努力不讓自己顯出做賊心虛的模樣。柳凌卻表現(xiàn)得比他還正常,這幾天,除了上班,柳凌一直在和柳俠一起忙碌,別說問貓兒一句了,連個懷疑的眼神都沒給過貓兒一個。在這幾天里,柳凌和柳俠擦完了全部房間的頂棚,把房頂上的樹葉和雜草也全部清干凈了。西廂房南邊空地上原本有一顆櫻桃樹,譚建偉為了加蓋那個廚衛(wèi)給砍了,柳凌和柳俠前天就把小竹林里野生出來的一棵搟面杖粗的小椿樹給移栽了過來,這樣以后到了夏天,在水池邊洗洗涮涮的時候,也能有點蔭涼。小椿樹移栽過來已經(jīng)三天來,看起來長勢挺好,因為老娘土帶的夠大,葉子都沒發(fā)蔫就反過苗來了。他們兩個還和顧嫂、秦雙雙一起,粉刷墻壁的工人干到哪個房間,就把哪個房間的家具和墻裙用舊報紙和舊床單包起來,否則,涂料會濺在家具和墻裙上,收拾起來非常非常麻煩。星期一早上,柳凌去上班了,貓兒覺得危機終于過去,偷偷地松了一口氣。可下午,讓貓兒更糾結的事情就來了。鞏運明給柳俠發(fā)了個傳呼:再合作一次吧?貓兒一看到這個傳呼心里就難受了起來,他不想讓小叔那么辛苦,可他知道,目前這樣一分錢不掙的狀況,才是最讓柳俠難受的,貓兒自己對金錢也有著來自骨子里的危機感,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