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意思小柳，我這里也沒有多余的儀器，我出來單干也沒幾年……”

“沒事沒事，我就是問一下，如果有了正好，如果沒有，我打聽一下看有出租測繪儀器的地方?jīng)]有，如果京都都沒有，攬到工程后，我就回我們總局租借。”看到鞏運明為難的樣子，柳俠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冒昧了。

鞏運明說：“從中原借了儀器到這里干活，有點那個啥，這樣吧，我也幫你打聽一下看哪里有租的，打聽到了馬上告訴你。

哦，五點多了，我們也該走了，如果有什么問題，等我給你送數(shù)據(jù)的時候咱們再說。”鞏運明說著就站了起來。

他妻子也站起來，從貓兒手里接過了孩子，笑著和柳俠他們告辭。

柳俠感到有點意外。

鞏運明電話里說，他就是今天沒事，專門帶著妻子孩子出來玩的，他說他妻子聽說柳俠家特別漂亮寬敞，一直想來看看，柳俠電話里邀請他門一家一起在家吃晚飯，鞏運明很痛快的就答應了，這怎么說走就要走呢？

柳俠非常誠懇地挽留鞏運明夫妻一起吃晚飯，貓兒已經(jīng)把小米綠豆紅棗粥熬上了。

但鞏運明夫婦堅持要走，說現(xiàn)在的天，太陽一落寒氣就上來了，孩子小，禁不住風寒邪氣。

把人送到大門口，柳俠想再次開口挽留的時候，柳凌在左邊把手放在了柳俠肩上，貓兒從右邊抓住了柳俠的胳膊。

祁越也跟著把人送到了大門口。

看著鞏運明的車走遠，柳俠回頭問：“五哥，貓兒，剛才，你們什么意思？”

祁越說：“你五哥和貓兒的意思，是你再挽留他們也不會留下吃飯的，因為，他們怕你在飯桌上問他們工程的事?！?/br>
柳俠楞在了那里。

在人情世故方面，柳俠比較不敏感，但并不是他感覺遲鈍或情商太低，而是因為他的心思從來不怎么往這上面用。

今則是因為他聽到可能有很多接工程的機會太興奮了，壓根兒忽略了鞏運明夫婦的細微反應，現(xiàn)在祁越一點，他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鞏大哥早就入行站穩(wěn)腳跟了，我連門還都沒進呢，他沒必要防著我呀，再說了，如果多個單位同時開工，以他現(xiàn)在的隊伍，也吃不下太多工程??！”

貓兒說：“吃不下人家可以先占著嘛，反正就是不想讓你拿到。”

柳凌說：“貓兒說的對，他不想讓你拿到工程，因為你現(xiàn)在不如他，因為你和他很熟。

他應該也不會有什么惡意，只是比較喜歡自己站在高處對別人施與的優(yōu)越感，而不是和他站在相同高度、并且可能跟他形成競爭關系的朋友。”

柳俠十分郁悶地說了聲：“我靠，我怎么沒想到這些呢！”

祁越說：“別指望這個鞏運明給你任何幫助，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不管你攬不攬得到工程，他以后都不會再讓你幫他做后期工作了，你們剛才談好的這個活兒，我估計也得黃?！?/br>
柳俠心里不怎么信祁越的話，他覺得鞏運明就是再把他當做“同行冤家”，鞏運明需要找人幫忙做后期工作，把他自己解放出來這也是事實。

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掙到錢，就難為自己干不愿意做或沒時間做的事情，柳俠覺得如果是他，打死他他也不能干這種缺心眼的事，損人損己，何必呢。

柳俠等了三天，鞏運明都沒給他送原始數(shù)據(jù)。

第四天，他站在將軍驛區(qū)實驗小學門口等人的時候，接到鞏運明的傳呼，柳俠用公用電話給他打了回去。

鞏運明說：“小柳，我跟你說一聲，我前兩天委托你做后期那事，就不麻煩你了。寶寶他姥姥今兒來我們家了，她怕你嫂子年輕照顧不好寶寶，決定留下來幫我們照看他，這樣一來，以后我就有時間自己做后期了。”

第278章家里家外

放下電話，柳俠心里幾乎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一秒鐘都沒耽擱地就跑回了實驗小學大門口。

這幾天，柳俠早上吃過早飯，就會騎著自行車去將軍驛區(qū)機關單位集中的地方轉了一遍，他想打聽還有哪些單位要搬遷，但至今還沒動靜的，可他一個人不認識，臉皮也不夠厚，不好意思在路上隨便抓住一個人就去問，怕被當成神經(jīng)病，所以，前兩天他沒有任何收獲。

但昨天下午，他在看上去比榮澤高中老城校區(qū)還破爛的將軍驛區(qū)實驗小學門口，和出來掃地的門衛(wèi)大爺套上話了。

從大爺嘴里柳俠得知，將軍驛區(qū)實驗小學和中學都要建新校，新校的地址好像是在仁義路上那一大片棚戶區(qū)的南邊，就是柳俠每天買菜回來，隔著棚戶區(qū)看到的那一大片野楊樹林。

門衛(wèi)大爺說，他聽學校的老師說，校長在會上說，京都市政府對新劃的兩個區(qū)加大了建設力度，建設的重點從教育開始，而教育的重點從美好校園開始，所以，他們的新校區(qū)占地將是現(xiàn)在校園的十倍。

柳俠那天從鞏運明的話中，沒有聽到他有承攬到和學校有關的工程的意思，柳俠想，會不會是學校占地面積較大，政府對土地使用權的批復比較謹慎，所以相應的文件下來的也晚，測繪和建筑單位還都還沒有得到消息。

柳俠想試試。

前些天，馬千里在鼓勵他組建屬于自己的測繪隊同時，也教了他不少投標和自己跑項目的經(jīng)驗，柳俠現(xiàn)在知道，想得到工程，都得找土地使用單位的一把手。

遇到辦事干脆，沒什么花花腸子的一把手，可能兩三趟就能把合同簽了；如果遇到特別事故，吃慣了回扣和好處的一把手，可能得磨嘰個十趟八趟，甚至最后得放棄。

馬千里說：“當對方索要的好處超出了測繪行業(yè)默認的底線時，要毫不猶豫的放棄，縱容這種風氣，只會把測繪行業(yè)的利潤空間擠壓得更低，還可能導致很多連帶的惡性后果，比如，拖欠工程款，或者，支付工程款時，無故扣留一部分，因為你開始答應的過多，會讓他們覺得，你得到的更多?！?/br>
柳俠當初聽到這里的時候，心里有點打鼓。

不過馬千里說，一般情況下，一個單位的一把手，可能一輩子也就遇上一次單位搬遷這種事，他們對很多流程也不懂，尤其是找測繪單位，許多人提前根本就不知道蓋房子錢還有測繪確定土地坐標這回事，而且，因為測繪聽起來專業(yè)性技術性都很強，和蓋房子的費用比較起來，測繪的費用又實在是很少，所以，大部分單位的一把手都不會跟測繪單位提回扣這種要求。

這讓柳俠比較有信心，他最害怕的就是請客送禮了，都不知道到時候怎么跟人家開口說。

門衛(wèi)大爺和柳俠聊了半晌，柳俠還主動幫他裝垃圾倒垃圾，大爺挺喜歡柳俠，但他卻不敢讓柳俠進去找校長，因為前些天他們學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