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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青皮和腌臜菜同時瞪大了眼,好像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腌臜菜也晃蕩到了柳川身邊,臉上堆起了和青皮剛才同樣的表情:“吔,名不虛傳喲,柳隊你真光棍兒哈!”光棍兒,在榮澤除了指單身漢,也可以指有點道行的無賴和能力出眾、有本事、威信高的人,具體是哪個,就看說話人的語氣和所處的環(huán)境。腌臜菜現(xiàn)在指的,當然是第二種。柳川手上動作不停,回頭笑著說:“咋,有意見?”“沒意見,”腌臜菜模仿著香港錄像片里大傻的經(jīng)典動作,下巴幾乎仰斷、面部肌rou猙獰地看著柳川,“不過,柳隊,給你個小小哩建議,看看這兒是哪兒!”他右手中指筆直地指著地面。“榮澤,”柳川手里換了柳俠的家居長褲,“有問題嗎?”“知這兒是榮澤,不是您望寧就中,”青皮繼續(xù)堅持著流氓的經(jīng)典表情,語氣十分優(yōu)越地說,“想擱榮澤繼續(xù)混,就給招子放亮點?!?/br>柳川笑著問:“咋亮啊?”“給楚鳳河捎個信,叫他給俺姑父哩錢乖乖吐出來,要不,他就等著再斷幾根肋骨吧。”青皮看來和腌臜菜經(jīng)常一起看港片,模仿大傻和腌臜菜一模一樣。“你就恁肯定,下回斷肋骨哩一定是楚鳳河?”柳川笑的春風和煦。“喲,柳川,你啥意思?”腌臜菜轉(zhuǎn)到柳川右側(cè),“你還敢打俺?呵呵,你別忘了,你不光有單位,還是個領(lǐng)導?!彼杨I(lǐng)導兩個字說的特別重“對,”柳川依然笑容親切,“有單位咋?是領(lǐng)導又咋?”“吔,柳川,你是想跟俺玩橫哩不是?”青皮做了個捋袖子的動作。“是?!绷ㄑ院喴赓W,手在往柳俠的褲腰上均勻地抹著肥皂。青皮的眼睛瞪成了銅鈴,卻張著嘴接不上話。“咦,柳川,來來來,你打俺一下試試,”腌臜菜默契地接過接力棒,拍著自己的胸脯往柳川跟前湊:“你信不信我訛哩你傾家蕩產(chǎn),別說繼續(xù)當領(lǐng)導,我叫你班兒都上不成。”腌臜菜徹底不要臉,露出了腌臜菜的本來面目。“嗨嗨,”一聲囂張的大笑,陽臺的門被緊跟著大開,柳俠只掛著條牛仔褲跳下了臺階,“來來來,跟我打?!?/br>青皮和腌臜菜同時看向他。“來唄,”柳俠對著青皮招手,“我好幾年沒怎么打架了,現(xiàn)在終于被單位開除,總算可以過過癮了。”不就是仗著自己沒工作,還是個腌臜菜,光腳不怕穿鞋的嘛,別說現(xiàn)在自己單干了,就是有單位,柳俠會怕這個?青皮和腌臜菜交換了個眼神,繼續(xù)瞪著柳俠。“榮澤不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我理解您一下賠進去恁些錢,所以您打鳳河哩事沒去追究?!绷ǚ畔铝耸掷锏囊路?,平平靜靜地開口,“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您哩錢大部分都直接交給了胡永順,經(jīng)楚鳳河哩手那二十萬,也是您自己去交哩,楚鳳河沒強迫您,也沒煽動您,所以,”柳川又帶上了那種云淡風輕的笑容看著青皮,“別,欺人太甚?!?/br>青皮想張嘴說話,柳俠沒給他機會,柳俠指著青皮和腌臜菜:“三哥,跟這種人說不出理,這種人就趁打?!?/br>青皮梗著脖子向柳俠走來:“給,你打我一下試試?!?/br>柳俠比青皮高大約三公分,他二話不說抬腳就踹。腌臜菜撲過來把青皮拉到了一邊,他不管柳俠,對著柳川叫:“柳川,俺知你老厲害,中,你今兒敢跟俺動手,你就等著吧?!?/br>柳川先對柳俠說:“孩兒,去穿上衣裳?!比缓筠D(zhuǎn)向青皮和腌臜菜,“我等啥?”青皮臉有點紅,被嚇的,他沒想到柳俠一言不合真動手,不過他還是硬撐著繼續(xù)敬業(yè)地學習大傻:“柳川,柳大主任,您媳婦擱榮高上班兒對吧?你好像還有倆雙胞胎孩兒……”“砰”。柳俠一腳踢翻了石桌前的小凳子,順手撈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鐵制花鏟。他臉上掛上了和柳川一樣的淡笑,慢慢走近青皮:“找死是吧?”腌臜菜被柳俠眼睛中的殺氣嚇尿了,他擋在青皮前天外強中干地大叫:“你想弄啥?你想弄啥?俺兄弟咋你啦?”柳川笑著走過來,拍了拍柳俠:“孩兒,沒事兒,這種打鍋貨我見多了,我借他仨膽兒他也不敢動您三嫂一指頭。”他推著柳俠往屋推,“天越來越熱,你趕緊穿衣裳走吧?!?/br>柳俠瞇起眼在青皮和腌臜菜臉上瀏覽了兩遍,退到了一邊。柳川呵呵笑了一聲,對面前明顯心虛氣短的兩個人說:“我不光有倆孩兒,還有一群侄兒,一群兄弟,還有爹娘,也就是上有老下有小,呵呵,咋?高建波你沒有?”他先看著腌臜菜,然后轉(zhuǎn)向青皮,“還是高建偉你沒有?還是……”他笑著回到水池邊,從里邊撈起一件衣服:“董保運董主任沒有?”柳俠冷笑一聲:“哥,那什么董主任是在政府上班吧?禮尚往來,明天我也去找他一趟怎么樣?打他我當然不會,人家好歹是副縣級領(lǐng)導呢,不過,我問問他他一個政府公職人員怎么掙到的五十萬總可以吧?問問他一個**黨的干部為什么學黑社會讓人進看守所打人、到一個安分守己的公民家里威脅要殺了人家的妻子孩子總可以吧?”“您少誣賴人,”高建波,也就是腌臜菜大叫。“俺就是問一下您嫂子是不是擱榮高上班哩,您哥是不是有倆雙胞胎孩兒,俺啥時候說殺他們了?”“哦,”柳俠不陰不陽地道,“你們沒說啊——”柳川說:“沒說就好?!?/br>高建偉,也就是青皮,臉漲得通紅,眼睛在柳川和柳俠臉上來回瞪,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和高建波是親兄弟,榮澤老城人,他們仗著地主之利和不要臉、滾刀rou精神,在榮澤用無賴手段橫行了多少年,第一次遇到柳家兄弟這種硬頂著上的茬子。以往被他們沾上的人,哪怕百分百占理,被他們連威脅帶腌臜,都得忍氣吞聲地服軟,最后主動找個中間人找他們說和,按他們劃出的道道賠禮賠錢。這次,他們一個已經(jīng)出五服的堂姑姑找到他們,讓他們幫忙討要五十萬的集資款,暗示如果要回來,將來會給他們的孩子安排工作,兩個人馬上就答應了。他們打聽過,楚鳳河跟個孤兒差不多,背后沒有任何靠山,關(guān)系比較好也就是柳川和王君禹。柳川就是政法委的小主任,他們那個副縣級的遠房姑父一個指頭就可以捏死的小人物,雖然有個兄弟據(jù)說在京都部隊當軍官,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了,他們也不是直接針對柳川,他那個兄弟插手的可能性不大。王君禹就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