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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吃一圈,接著玩。柳小豬和柳花花跟他們的兩個小寶貝一直跟在小萱身邊,它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跟在小萱身邊能不停地吃吃吃。柳俠躺在自己的窯洞,看著滿院子的熱鬧,急得擰繩。柳岸斜靠在他身邊,在一個硬殼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要不,咱跟夜兒樣,搬個躺椅叫你挺外頭?”柳俠連連搖頭:“嗯~,不,我這樣看著就可美?!?/br>柳岸手上的筆不停,臉上無聲地笑:“急得都快成擰成個麻花了,還可美?”柳俠嘴硬道:“哪有?我就是挺時間長了,隨便扭扭?!?/br>柳岸沒吭聲,在本子上又刷刷刷地畫了一會兒,然后合上本子放在了炕頭上,盤腿坐起來:“挺哩腰疼了?來,稍微側(cè)一點身,我給你揉?!?/br>柳俠搖頭,用下巴給他指躺在兩個人腳頭正呼呼大睡的柳鈺:叫您四叔看見咋弄?柳岸笑,悄聲說:“我以前還給你揉大腿跟屁股咧,你別自己做賊心虛。”柳俠還是不肯:“我忍不住啊,就是做賊心虛?!?/br>柳岸無奈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我有點后悔現(xiàn)在跟你說了,我應(yīng)該等柳石抱回來,一下跟家里人說清楚?!蹦蔷筒粫屇阏焯嵝牡跄懥?。柳俠瞪眼:“我寧愿天天做賊心虛,也不想成天害怕你會待見別人。”他說著就有點慪氣,臉上滿是控訴:“你知你這兩年給我嚇成啥不知?天天怕別人確你,給你染上啥亂七八糟的病,還有,一想著你會,你會……會那啥別人,我這兒……”他指著自己的心口,“就堵的要死,我還想著我哪天會叫氣成個肝硬化咧。”柳岸扭頭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還在打著呼嚕的柳鈺,他想親柳俠,親到死。不過,他沒有真的親,家里這么多人,他們一點險都不能冒。他心里其實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他想坦坦蕩蕩地和柳俠在一起,但他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們的事情對大爺爺和奶奶太過匪夷所思,他怕他們一下承受不了,所以,他雖然已經(jīng)把坦白的決定提前了,也還需要好幾個月——等柳石成個小胎兒。所以,他只是拇指抿過柳俠的唇,用眼神親吻了他一遍:“不敢瞎說小叔,你知我根本不可能待見別人?!?/br>柳俠有點不好意思,含著柳岸的拇指咬了一下:“我知,我是說以前,以后,你就是我哩了。”他說最后一句的時候眼神燦爛得像春日的陽光,里面的小得意像沁透了花香的春風(fēng),讓柳岸的心一陣悸動,溫柔的愛意隨著涌動的血液流淌,到達四肢百骸時已然guntang沸騰。柳岸不敢再看柳俠,重新靠回炕頭,閉上眼睛說:“以前我也是你哩,一直都是?!?/br>柳俠嘿嘿地傻笑起來。門口忽然傳來“沙拉沙拉”的聲音,柳岸睜開了眼,柳俠側(cè)身趴在他肚子上,眼睛盯著門口。先是一個胖乎乎的小手扒住了門框,然后,一個圓乎乎的小家伙完整出現(xiàn)在門口,看見柳俠和柳岸,小家伙一咧嘴,流下一串口水:“吔?”柳俠笑起來:“柳瓜瓜,是小叔,不是‘吔’,再喊一遍?!?/br>柳瓜瓜抱著門框,一點一點挪過了門檻,乍著兩條小胳膊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呀呀呀呀呀……”柳岸彎腰伸手接住了小家伙,把他拎到炕上,脫了虎頭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老鐵啊,都會獨個兒跑過來了?”柳瓜瓜高興地顛著小屁股:“呀?!?/br>柳俠歪靠在柳岸身上,捏柳瓜瓜的小臉:“喊小叔?!?/br>柳瓜瓜咧嘴笑,又一串口水流下來,柳岸反手拿過炕頭上放著的餐巾紙,撕下一截給他擦,然后問柳俠:“孩兒老流嘴水,是不是上火了?”柳俠說:“不是,小孩兒都這樣?!?/br>柳岸摸了摸柳瓜瓜用細紗棉口罩改成的圍嘴,很干爽,應(yīng)該是剛剛換上的:“我小時候也這樣?”柳俠說:“嗯,我放學(xué)回來,你撲上來接我,一路喊‘俠俠俠’,一路流嘴水,等我抱著你,你擱我臉上一蹭,我一臉嘴水?!?/br>柳岸看了一下柳鈺,還睡得很熟,側(cè)過頭在柳俠頭上蹭了蹭:“這樣嗎?”柳俠嚇得呼一下就坐直了:“臭孩兒,叫逮住啦?!?/br>柳岸笑:“不會,四叔這一覺到天黑能醒就不錯了。”柳鈺從洛城回來,就開始了連軸轉(zhuǎn)。東海的那個大單子,就算都是常見的產(chǎn)品,以柳鈺廠子的生產(chǎn)能力,他到祭灶前完成都有點困難,而這個單子里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特殊的規(guī)格,這種規(guī)格的產(chǎn)品不常用,只有東海這位胡老板每年會訂一兩次,數(shù)量還都不多,每次都是柳鈺和柳淼、建賓幾個技術(shù)最好的人動手。這次這個單子一下變成了非常規(guī)的產(chǎn)品占了大頭,柳鈺覺得靠自己一個廠肯定沒辦法按合同時間完成訂單,于是,他就打電話向馬德英求助,想把常見的那部分單子轉(zhuǎn)給他做。結(jié)果,馬德英那邊前一段時間連續(xù)停電,他正在為自己的單子焦頭爛額,準備向柳鈺求助呢。臨近春節(jié),很多效益不好的廠子都放假了,口碑不好的柳鈺又不想用,最后,只能加班。往東海的貨二十二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才發(fā)走,柳鈺之前除了去榮澤看柳俠,連續(xù)干了快三天三夜,之前每天也都是休息四五個小時。二十四那天和孫嫦娥、柳長青一起回到家,他剛睡了四個小時,比他們晚半天回來的柳淼、柳森就給他捎信,說他和柳長青他們離開不到兩個小時,玉芳的堂哥就找到了廠里。麗芳和丈夫打架回了娘家,他丈夫喝了酒后追到孫家村,破口大罵拉扯著讓麗芳跟他回去,孫家爸爸和mama咽不下這口氣,雙方動了手,那混賬玩意不但推倒了孫家mama,還揚言要砍了孫家一家,連柳鈺和玉芳一家五口都算在內(nèi)了。柳鈺和玉芳不敢耽誤,馬上去了孫家村,安撫了孫家父母后,柳鈺讓玉芳留在娘家,自己找到了羅各莊麗芳的婆家,把麗芳的丈夫痛揍了一頓。玉芳現(xiàn)在還在娘家,柳鈺昨天晚上快八點才到家,比柳俠他們到家還晚,吃了飯后他和柳凌說會兒話都沒時間,因為柳瓜瓜這個家伙離開mama后白天沒事,一到晚上就鬧個不停,柳鈺和玉芳都不在家的兩個晚上,孫嫦娥、秀梅、曉慧、柳茂輪番哄都哄不住,小家伙嗓子都哭啞了,昨晚上柳鈺回來,小家伙就不讓別人碰了,只讓柳鈺抱,卻還是鬧,睡著一會兒就哭醒。柳鈺連番折騰,眼都睜不開了,今天早上天一亮,柳瓜瓜又變成了乖寶寶,柳鈺飯都沒吃就想睡覺,被家里人逼著吃了一大碗稀飯,然后跑過來睡在柳俠的腳頭,一直到現(xiàn)在,他連姿勢都沒換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