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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方略有好轉。然而他對完整畫像的執(zhí)著從未消失,但凡哪里傳出疑似無名居士的作品,便會命人去搜尋。他想,或許某一天能偶然得到一幅有姝的畫像,以解心中疑慮。但現在,他忽然就失去了興趣,也不再想要探究那位傳說中的絕世美人到底長什么樣。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有姝,他很好,世上僅此一個。九皇子本打算草草看幾眼就還回去,卻見有姝撲到自己身邊,目光灼灼地盯著畫卷,仿佛很感興趣,便又改了主意,指著幾處細節(jié)開始講解,最后搖頭道,“筆觸不夠圓融、紙張有做舊痕跡,且落款最后一筆沒能收住,可見這是一幅贗品?!?/br>趙玉松大失所望,想到父親白白花出去的五千兩紋銀,心中更是rou疼堅硬之淚。有姝學習能力很強,仔細聽了一會兒,又將種種鑒別方式記在腦海里,準備回去跟爹娘要錢買一幅。若是能找到一幅真跡送給主子,他應當會很高興吧?至于自家老爹想調去揚州之事,早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敲擊聲,原是一群舉子聽說九殿下在此處用膳,竟不請自來。他們彎腰作揖,態(tài)度恭敬,再三請求與殿下論策,又言殿下的書法獨步天下,無人能及,很想見識一番。九皇子本想攆他們走,卻見有姝正用崇敬而又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虛榮心瞬間暴漲。“罷,請他們進來?!彼麛[手揮袖,姿態(tài)瀟灑,也不與幾人過多敘話,鋪開一張宣紙筆走游龍。舉子們欣喜若狂,連忙圍攏過去觀看,樓下眾人聞聽消息也都紛沓至來,叫好不斷。舞文弄墨時的九皇子,仿佛與六百年前的主子重合,卻也有不同之處。那時的他無人搭理,便是驚才絕艷亦要處處藏拙?,F在的他可以盡情揮灑,恣意放縱,該笑的時候暢快大笑,該怒的時候怒發(fā)沖冠,縱使鋒芒畢露,縱使陰晴不定,亦能受到所有人地吹捧與敬仰。而更為不同的是,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纯磶椭髯幽ツ难ν?,又看看幫主子壓紙的趙玉松,早已被擠到人群外圍,只能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的有姝終于認識到一件極其悲哀的事——無論他多么愧疚,無論他多么想去彌補,重新活過一回的主子已然不需要他的愧疚,更不需要他的彌補。他唯一能為他做的,大約只剩下靜靜走開,默默守護。思及此,他揉了揉通紅的眼眶,悄然離去。九皇子感覺到有人正用狂熱的目光盯著自己,而且站得極近,連呼吸都一道一道噴在自己側臉。他一直以為那是有姝,故而寫得更為投入,待一幅狂草書就,果然聽見周圍人頻頻發(fā)出驚艷的抽氣聲。他接過太監(jiān)遞來的濕帕子,一面慢條斯理地擦手,一面勾唇朝站在自己身邊的“有姝”看去,想從他口中得到幾句熱烈的贊美,卻不防看見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你不是有姝!”他愕然,繼而在人群中反復搜尋,慌亂無措地喊道,“有姝,有姝,你在哪兒?有姝!”他發(fā)瘋一般推開人群,卻再也找不見心愛的少年,先是臉色煞白、搖搖欲墜,后又快步走回雅間,將自己平生寫得最好的一幅字撕成碎片。“有姝什么時候走的?連個人都看不住,本王要你們何用?滾!都給本王滾出去!”他面容猙獰,臉色鐵青,恨不能抽-出腰間佩刀,將這些礙眼的人砍成rou泥。桌椅、筆墨紙硯等物盡皆被他打碎,發(fā)出乒呤乓啷的巨大聲響,駭得眾人連連后退、逃之夭夭。薛望京等人不敢走,只得守在門外急眼,還沖侍衛(wèi)首領比劃了一個砍脖子的手勢。明知道這位主兒看上趙小公子,還不把人盯牢了,怎么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侍衛(wèi)們也很冤枉,當時人那么多,他們擔心其中混入刺客,自是萬分戒備,又哪里有空閑去注意趙家公子?這群人也是心大,為了露臉,竟把殿下-身邊的貴人無端端擠走,這回殿試誰也別想得中。九皇子瘋魔了一陣才堪堪回神,連忙沖出去滿大街尋人,尋不到又跑到趙府,卻得知有姝還未回轉,便又順著原路去找,終是與心上人擦肩而過,及至下鑰方被仲康帝派來的侍衛(wèi)綁回東宮。第49章畫皮九皇子心不在焉地與仲康帝用罷晚膳,這才提出開府事宜。仲康帝雖然很舍不得,但想到再過幾月兒子就年滿十八,該獨當一面,也就同意了。他即刻將手諭送去欽天監(jiān),讓他們找一個黃道吉日建府,便是速度再快,也要半年后才能完工。九皇子聽說還要再等半年,本就陰沉的面色又黑了黑,忙道,“父皇,兒臣都這么大了,再住東宮也不合適,若哪天沖撞了您的宮妃就不好了。兒臣還是隨便找個地兒先搬出去吧?”仲康帝對兒子的疼愛絲毫不亞于趙知州,冷道,“什么叫你沖撞了宮妃?她們也配與你相提并論?朕實在不放心你住在外面,還是等一等再看吧。”話落并未搭理兒子的百般哀求,全當自己年紀大了,耳背。九皇子說得口干舌燥也沒能打動父皇,只得悻悻然回轉。前腳剛踏入東宮,他無奈而又愁苦的表情立刻轉變成寒氣森森,漆黑雙目時而劃過銳芒,叫人不敢逼視。東宮侍從早已習慣九殿下前后不一、喜怒不定的面貌,紛紛垂頭、噤若寒蟬。若是九殿下沒有吩咐,他們絕不敢擅自上前伺候,便是洗漱、更衣這些事,也都是九殿下親力親為。他仿佛很反感旁人的碰觸,心情好時或許不會發(fā)作,心情差時便須小心了,說不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緩步來到書桌前,似以往那般打開暗格,抽-出一幅泛黃的畫卷,緩緩在桌上鋪開。此時無需吩咐,自然有侍從端著幾個燭臺靠近,好叫九殿下看得更為清楚。這幅畫像很有些年頭,邊邊角角已被磨損,紙張也輕微發(fā)脆,一不小心就會撕裂或弄出無法復原的折痕。紙上的墨跡早已褪色,依稀能看出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盛開的桃花樹下。九皇子默默看了許久,這才下令,“筆墨伺候。”侍從立刻拿來文房四寶,一一擺放整齊,又有一名宮女舀了水磨墨。九皇子提起筆,將那些模糊不清的線條細細描繪出來,終于描到人像的臉龐時,唇角蕩出溫柔淺笑。他可不是宗圣帝那般的優(yōu)柔寡斷之輩,不但錯失所愛,竟連對方的面龐也不敢落筆。雖能隱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