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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棄智道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

分卷閱讀18

    ……”反正有了花花又不用他背。

在街上買了些路上吃的干糧和需用,回到陶府,在阿喜那里拿了新收的租錢,天色已經(jīng)暗了。庾遠道找人給他弄了個北上的通關文牒,早已送到他府上。他翻著文牒,重新點了一遍行李,滿意地睡了。

夢里是千里冰封的北地。不知道此時修緣……不對,是元遙,是否回到了洛陽。

此去冀州同洛陽并不順路,路上應當是遇不上了。等過了道法大會,他應該會去洛陽走走。那里曾經(jīng)是祖宗的地盤,但如今成了北人的國都……

兩日后……

“這雨要下到什么時候才停吶……真是出師不利啊……”阿柏手撐在窗臺上,窗外正嘩嘩下著大雨。

陶惜年半靠在床上,無聊地看書打發(fā)時間。他算好了日子出門,沒料到剛過了長江便下起了罕見的大雨,一連下了三日。他們困在不知名小鎮(zhèn)唯一的客棧里,整個人都要發(fā)霉了。

陶惜年抬頭看天,又掐指算了算,說:“大約明日能停吧,停了就盡快走,說不得過幾日還要下?!?/br>
翌日雨停,陶惜年騎著毛驢慢慢地向北走,這時他又有些后悔,為何不多花點銀錢買匹馬呢?馬跑得快多了。

“花花,快點!”陶惜年拉了拉韁繩,花花恩昂一聲,依舊慢吞吞地走,仿佛很不情愿。他稍稍掂量了竹箱的重量,花花同時背著他和行李恐怕有些重了。沒辦法,只有出絕招了。

他從箱子里拿出一只小蘿卜,提著蘿卜葉湊到它腦袋跟前,花花立刻湊了上來,卻怎么也吃不到。陶惜年用桃木劍上的穗子綁住蘿卜葉,往前伸去。花花為了追趕那只蘿卜,奮不顧身邁開蹄子往前沖。

陶惜年往后一仰,連忙抓緊了韁繩,被帶著急速往前,這速度絕對不亞于一匹好馬。此刻他又覺得有頭驢就挺好了。

“魏國出兵了,聽說魏國軍隊正往這邊過來,不知道會不會越界呢……”

“北邊不是剛死了皇帝嗎,怎么這么快就南征?”

“我們要不要往南邊躲躲?萬一打過來就不得了了……”

要打仗了?午后的小鎮(zhèn)十分靜謐,這里離北魏地界已經(jīng)不遠了。

陶惜年見小鎮(zhèn)里的人們尚且安定,并沒有奔逃的意思。再一看街上突然多出來的巡邏官兵,又確實有幾分像要開戰(zhàn)。

可新的魏主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是誰在動用權利向南邊開戰(zhàn)?他想起元遙臨走對他說過的話,莫非是那什么于忠?那他要用什么理由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看文的大大,求評論求收藏~~

☆、第014章旅人

“勞煩問一下,魏國軍到哪兒了?”陶惜年攔下那幾位正在談話的青年。

青年們見了他,停下交頭接耳。其中一人說:“你是別處來的?別再往北去了,誰知道有沒有危險呢。我聽說,魏國兵在浮山堰的北邊,就是咱們大梁正在建的那堤壩邊上?!?/br>
“什么理由出的兵?”

“好像是說咱大梁正在修的浮山堰礙著他們了,眼看著浮山堰快建好了,出兵討伐……”

“多謝。”

原來如此。

浮山堰陶惜年是知道的,是一座攔河大壩,修在淮河浮山峽內。當今梁帝修這攔河堤壩,正為的是爭奪兩國交界壽陽縣。若浮山堰修了起來,淮河水會被切斷,倒灌入壽陽,正好逼駐扎在壽陽的魏軍撤退,搶占壽陽。真可謂一招損招。

這堤壩是昨年開始修的,投了不少人力物力,卻因難度太大極難建起。但修壩的效果相當明顯,堤壩還未建成,便有一部分水倒灌入壽陽,魏軍只能駐扎在高地,躲避洪水。

以浮山堰為借口出兵,倒也沒什么毛病。誰知道這堤壩建成之后,北魏要淹幾座城?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壽陽了。

修壩一事他是十分不贊同的,一是耗費了南梁極大的人力物力,二是害得壽陽縣人流離失所,很不人道。三是最重要的,淮河是條大河,堤壩難修不說,這堤壩即使修好了,就能永遠阻斷河水將洪水留給魏國嗎?恐怕終有一日河水蓄滿溢過堤壩,甚至將堤壩沖垮,屆時洪水四溢,下游的南梁城鎮(zhèn)就要遭殃了。

不過他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國家大事還輪不到他去管。

“你是何人?不得再往北去了!”一個官兵攔住了他。

此處離浮山堰還有些距離,沒想到梁軍在此處便開始設卡。陶惜年笑笑,在那人盤查他之前趕緊后退。

他都到了這里,要讓他回去那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決定橫穿縣城,到淮河上游離魏軍遠一些的地方再往北去。南梁北魏這種小規(guī)模的沖突幾乎年年都有,多半打不起來的。要是這樣便不去了,那再過十幾年也照樣去不了。

趁著天色尚早,那便再走走吧。小鎮(zhèn)客棧原就難尋,多半要寄宿到百姓家里。既然要寄宿,走到何處便在何處寄宿豈不更好?

想通了這一層,他拿著羅盤定了方向,騎著花花,往山腳邊走去。

“死妖道,你要往哪兒走???”見四下無人,阿柏從箱子里鉆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不過這樣也好,一個人也沒有,我可以不用躲躲藏藏,還能有個人陪你說話,多好的……”

“閉嘴!沒人稀罕你說話,吵死了?!?/br>
陶惜年在花花身上打著盹,花花慢吞吞地爬山。他看了地圖,從這里到下一個城鎮(zhèn)得翻兩個山頭,一座大山一座小山。天黑前翻過眼前這座小山是沒有問題的,他隱隱有些擔憂,若山腳下沒有人他往哪兒寄宿去?

果然,太陽即將落山,山腳下一間民房也沒有。不過正要翻越的這座大山底下倒有幾塊開墾出來的菜地。這么說,大山里應當有人住啰?

“道長,太陽快落山了,最多一個多時辰就天黑,你不用找個地方住嗎?”阿柏從箱子里伸出一只頭,生怕碰到人。

“要的啊,花花,只能再委屈你走一會兒了。”他喂了花花一只蘿卜,又故技重施將另一只蘿卜掛在劍穗上,花花蹭蹭蹭地就上了山。

太陽落山,林子里起了一層薄霧,即將要看不清了。陶惜年又困了,閉著眼睛小憩,花花也累了,邁著蹄子慢慢地往前走。陶惜年想,大不了在山上睡上一夜,他箱子里還帶了床薄被呢。

“恩昂!恩昂!”

花花猛地后退,耳邊傳來山石滾落的聲音,陶惜年倏地驚醒,猝不及防被花花撂下了地?;ɑㄊ芰梭@,將箱子也撂了下來,跑出幾十米遠,終于停下,噴著粗氣,來回踱步。

陶惜年被摔得七葷八素,終于是徹底地醒了,另一邊,阿柏也罵罵咧咧地從箱子里鉆出來。

陶惜年感到自己伸出去的左手落了個空,伸頭往前一看。天,他們竟是走到了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