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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走了,一個也不剩,也是一個小道童帶走的,具體情況他不清楚。陸禹顯然有些焦急,道:“這該如何是好?”陶惜年略略想了想,說:“我去后面看看,我記得還有幾位道友并不住在這兩家客棧,你們且在此處稍等片刻。”他轉(zhuǎn)身往后巷跑去,又找了兩家,也是同樣的結(jié)果。最后,他敲開了一戶人家。“請問,輕塵道長在嗎?”開門的是個小童,后面跟著個婦人。婦人道:“在的,奴家這就喚他過來?!?/br>輕塵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見了陶惜年,一眼便認了出來,撓了撓花白的頭發(fā),道:“喲,是小陶道長,怎么,找我老人家有事?”陶惜年也不多跟他解釋,問:“輕塵道長,法器帶了嗎?”輕塵道長拍拍胸口,又拎了拎腰間的小袋子,醉醺醺道:“隨……隨身帶著吶……”“那便再好不過?!闭f罷,也不解釋,拉著輕塵的袖子便往外跑,頭也不回地說,“寇懷和陸禹還等著,麻煩輕塵道長快些……”☆、第025章奔逃輕塵道長雖是個醉醺醺的模樣,但腳下卻并不慢,陶惜年跑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他的腳步雖顯得不急不慢,卻也緊緊地跟上了。這輕塵道長是從青州來的,看上去約莫六十歲的年紀,花白了頭發(fā),但據(jù)說已經(jīng)超過百歲了。他手里銀錢不多,又極愛喝酒,但凡有點錢財都拿去買酒了,無錢住在客棧,只能花幾個錢找一處民宅借宿。陶惜年那日一見這輕塵,便覺得他大有來歷。他與人交談不多,大多數(shù)時間都醉醺醺的,但對所有的事似乎都了然于心。陶惜年同他聊了幾句,詢問他來這道法大會的緣由,輕塵哈哈一笑,道:“老頭兒哪是來看道法大會,只不過順道路過罷了,既然此處有道法大會,那貧道便在此逗留幾日?!?/br>陶惜年總覺得輕塵或許并非沖著道法大會,恐怕有別的原因在此逗留,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只有輕塵自己知道了。寇準與陸禹見陶惜年回來皆是一喜,見他只帶回輕塵老道,神色有幾分黯然。輕塵道士依舊醉醺醺的,站住了腳,往嘴里倒酒,酒葫蘆卻空了。他抖了抖酒葫蘆,道:“小陶道長,能給老道買些酒來么?”陶惜年知道他的脾性,道:“輕塵道長,各地來的道友皆不見了,我們幾人正打算去天界寺一走,請您同去幫個忙。至于這酒嘛……路上有家酒肆,在下順道為您買上如何?”輕塵撫掌道:“好好好,有酒便好說……”三人一合計,決定分頭行動。陶惜年帶著輕塵先去酒肆打了酒,輕塵老道的酒葫蘆是個裝不滿的,裝了一大缸還沒有溢出來。陶惜年嘴角抽搐付了賬,扯著輕塵往天界寺走。輕塵笑呵呵道:“多謝陶小兄弟請老道我喝酒了,多謝……多謝……”陶惜年心事重重,胡亂應(yīng)了聲不謝,便想自己的事了??軕押完懹頃诸^走,陸禹去正門,寇懷則從后門處悄悄打探。而他,負責(zé)偏門。至于輕塵老道,醉醺醺的,只能跟著他走。“輕塵道長,您說這寺里會有什么?”陶惜年一路無聊著,隨意跟輕塵搭話。輕塵喝了口酒,仿佛對酒相當(dāng)滿意,露出微笑:“這老道就不清楚了,酒是好酒?!?/br>陶惜年覺得輕塵雖然一天到晚醉醺醺,但道術(shù)定然不錯,否則他也不會為他買酒。至于輕塵的道法有多高深,他也說不準。他的直覺告訴他,輕塵的道法不在寇懷之下。臨近天界寺,周邊零零散散全是佛家信徒。他往南偏門走去,走進一條小巷。迎面走來一位身材高挑身穿黑色僧袍的女尼,脖子上戴著佛珠,頭上戴著同色僧帽,眼睛很大,神色卻有些許疲憊。陶惜年與她擦身而過,忽的停了腳步。那位女尼方才似乎看了他一眼,寒氣逼人。他轉(zhuǎn)過身去,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他看見,那女尼的左右嘴角處,各有一道既淺而短的傷痕,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輕塵也停下,對著黑衣女尼離去的方向看,提起酒葫蘆,喝了兩口酒。陶惜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問:“輕塵道長見過黑蛇精么?”輕塵嘿嘿一笑:“豈止見過,還交過手?!?/br>陶惜年來了精神:“降服了?”輕塵搖搖頭,摸摸酒葫蘆,道:“黑蛇精可不是好對付的,皮厚如鐵,力大無窮,還很狡猾,尤其啊……是那母黑蛇。老道十年前有幸見過一次,險些被咬喪命,幸而隨身帶了神藥,才保住性命?!陛p塵老道一邊喝酒一邊感慨,“哎,一念之仁,悔不當(dāng)初。小陶道長,積善做好人也不容易啊。當(dāng)年老道憐她結(jié)出內(nèi)丹不易,便想她改邪歸正,老道也好積善一件,造福蒼生。結(jié)果她不僅不改,還盜走老道的寶物,雖說她被老道打傷,好幾年做不了惡,但她好了之后呢,還不是要繼續(xù)為惡人間?如此想來,老道干了一件錯事,對不住天下蒼生……”輕塵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不少陳年往事,陶惜年聽了有些感慨,問道:“輕塵道長,能問一句被盜走的寶物究竟是何物?”“三清鈴,師父留給老道的?!?/br>“三清鈴?”“沒錯,搖響三清鈴能控制尸首,趕尸用的?!?/br>“尸首?”陶惜年大驚,“既然能控制尸首,那活人呢?活人能控制嗎?”輕塵呵呵一笑:“這就說笑了,活人是有腦子的,不會輕易被鈴聲控制……”“但若是人失了魂,發(fā)了狂呢?”輕塵的臉沉了下來,說:“這老道就不知了,或許得行……”陶惜年心下有幾分焦灼,他想起當(dāng)日在浮山時元遙橫劈黑蛇精的情景。那一刀,劈開了蛇嘴,雖然沒能殺死黑蛇,但重創(chuàng)了蛇精,并在蛇口兩旁都留下了一條窄窄的印記。他感覺不太妙,隱隱擔(dān)心起寇懷和陸禹的安危??軕训佬g(shù)不錯,但陸禹其實擅長的是醫(yī)術(shù),只能助人,自身的道法不強,或許還不如他。“輕塵道長,有沒有辦法對付三清鈴?”輕塵道長難得地冷靜,他道:“若有本事,將那鈴搶來最好。若要對付三清鈴控制的死尸,砍斷了燒了。若是活人……”他搖搖頭,“活人殺不得,老道不能殺人。”修道之人多半都不殺生的,他自己也只殺劣妖。若是活人,他真沒辦法下手。不過……興許事情還沒到他想的那種地步。正當(dāng)陶惜年腦中千絲萬縷亂成一團時,寇懷抱著奄奄一息的陸禹御劍急速駛來,喊道:“惜年,快走!”陶惜年一愣,輕塵老道反應(yīng)卻很快,抓著他的袖子跟上了寇懷。陶惜年終于回了神,問:“寇懷,你往哪兒去?胡亂跑不成!”寇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