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陶惜年算是明白了，元遙把他的賞錢分了他一半，他道：“這是你的錢，你收著吧。不是還要給涵虛一些？”

“他的是另給的，你的你收著，我去做飯?！?/br>
“還要給涵虛多少？你可別騙我！”

“十兩金，方才已經(jīng)給過了?！?/br>
陶惜年翻開箱子，數(shù)了數(shù)，黃金八十兩。他猜著元遙降服法慶，太后賞了黃金百兩，而西去高昌元遙的俸錢是黃金五十兩，給兩位道人的賞錢，是黃金十兩。元遙是把他兩的錢加在一起，分了一半給他。這里面么，他原本只該和涵虛一樣，拿十兩的。

他從中拿了十兩，將剩的又放回元遙房中。十兩黃金，已經(jīng)很多了。他掂了掂錢袋，沉了不少，有錢了！

這日天氣不錯，院子里的桂花開得正好，阿柏在樹上摘桂花，陶惜年則拿著一塊干凈的白布，在下面接著。

他往墻頭看去，涵虛蹲在墻頭，正看著他。這個涵虛，在這里住了兩日，雖不提跟他比試，但總是有事無事便盯著他，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涵虛道長，你一直蹲在墻頭，不累么？”陶惜年問。

涵虛木然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盯著。阿柏沖他叫道：“看什么看！沒見過長得俊的嗎？”

“又不看你，你丑。”

阿柏頭上的葉子全都立了起來，吼道：“你自己拿鏡子照照，就你那副尊榮，還有臉說別人？”

“反正說你是夠了，況且，你不是人?！?/br>
阿柏瞪大了他的小眼，簡直要撲上去咬死涵虛。

“哎，好了好了，每個人少說兩句?！碧障晟焓謱貜墓鸹渖铣读讼聛?，免得他要跟涵虛起沖突。今日元遙出去了，軍部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他擔(dān)心元遙不在，涵虛會逼他出手。

陶惜年將收集的桂花裹好了交給阿柏，摸了摸他的頭頂，說：“趁著這會兒還有太陽，拿去曬曬?！?/br>
阿柏拿了桂花去曬，陶惜年抬頭看向涵虛，與他對視，道：“涵虛道長，阿柏是只小妖精，就不要跟他計(jì)較了?！?/br>
“我不計(jì)較?！闭f罷，依舊看著陶惜年。

陶惜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總覺得眼下這情形有幾分尷尬，便隨便問道：“涵虛道長，你的俗名叫什么？”

“蘇還。你的道號呢？”

陶惜年覺得方才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他道：“棄智?！?/br>
蘇還點(diǎn)頭：“知道了，不好聽?！?/br>
陶惜年：“……”

陶惜年覺得這人簡直是個怪人，言談舉止都異于常人，又問：“涵虛道長是在平城修道？”

“是在平城，不過早幾年便離開師門了?！?/br>
“離開師門？為何？”

“我修鬼道，師父覺得不妥，我不想改，就出來了?！?/br>
陶惜年覺得很稀奇，此人居然就這樣把一樁在常人看來是丑事的事兒隨隨便便告訴了他。

“修鬼道不是很危險？”

鬼道也就是御鬼之道，與輕塵教他的撒豆成兵引陰兵有些類似，但更邪乎一些，可以引孤魂野鬼，驅(qū)使百鬼為自己所用，弄不好會反噬的。但這些他也只是在書上見過。

“并不危險，聳人聽聞罷了?！碧K還漫不經(jīng)心道，“大約師父覺得我修了鬼道有辱師門吧。其實(shí)鬼道同別的道術(shù)一樣，沒多大區(qū)別，為何一定要修正統(tǒng)道術(shù)呢？”

陶惜年覺得他說的倒也沒錯。一種道法既然存在，那便有存在的理，沒什么不能學(xué)的。

“你說的，倒也有理?！?/br>
“所以……你能教我如何轉(zhuǎn)化妖物內(nèi)丹么？”蘇還木訥的臉上，竟然有幾分期待。

果然是問這個。

陶惜年道：“我不知該如何教，天生就會的。況且，蘇兄還是不學(xué)的好，很危險，容易反噬?！彼f的倒也不假，轉(zhuǎn)化內(nèi)丹還真沒人能教，他只是不小心誤打誤撞習(xí)來。他師父說過，這也算一種天賦，一種造化。

“你不是好好的？”

“那是你沒見著危險的時候。上回便多虧道友相助，將亂竄的真氣引回原位，我才醒過來?！?/br>
“哦，你不肯教。”蘇還總結(jié)道。

陶惜年眼皮跳了跳，道：“是，我不教?！?/br>
“小氣?！?/br>
陶惜年不想再理蘇還，收了東西進(jìn)房。對待這蘇還，不用那么客氣，況且，他應(yīng)該不會在乎別人對他客不客氣。

蘇還從墻頭上跳下來，跟在陶惜年身后。

“我教你鬼道，同你交換?！?/br>
“抱歉，沒興趣。蘇兄，這轉(zhuǎn)化內(nèi)丹之術(shù)，勸你不學(xué)，我已經(jīng)打算收手了?！?/br>
蘇還不死心道：“你已經(jīng)得了不少妖物的內(nèi)丹，應(yīng)當(dāng)很強(qiáng)吧，要不要跟我比試比試？”

“不要?！碧障昊卮鸬脭蒯斀罔F。他從桌上拿起一卷書，蘇還站在他房門口，擋住了光線。他朝窗口處挪了挪，靠著墊子，愜意地看起了書。

☆、第049章西行

元遙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陶惜年在房內(nèi)看書，涵虛則站在門口，探出個腦袋，木然地看著陶惜年。

“涵虛道長，你在做什么？”元遙問。

涵虛回頭看了元遙一眼，道：“元將軍，我在請求陶道長教我轉(zhuǎn)化內(nèi)丹之法。”

“請求？”

“嗯，請求?！?/br>
元遙提醒道：“我們還有幾日便離開洛陽了，涵虛道長有什么需要置辦的，這兩日去集市上買齊，尤其是厚衣裳。”

“知道了，我明日去買?！?/br>
元遙見涵虛沒有讓開的意思，便擠進(jìn)了門，在陶惜年對面坐下，將手里提的小盒放在矮桌上。

“這是什么？”陶惜年放下書，去拆盒子。其實(shí)他已經(jīng)聞見了，是茶葉，而且是極好的蜀中茶。

“茶店到的新貨，說是難得的好茶，便買了一盒。我不懂分辨，你看是好是壞?！?/br>
陶惜年低頭聞了聞，再看了成色，說：“自然是好茶，比之前喝過的都好。”

“上回定的衣裳已經(jīng)做好了，一個時辰后掌柜會派人送來，但去往關(guān)外很快便穿不著了，我讓他們按著上回量的尺寸又做了幾身，還要再等幾日?！?/br>
“你的呢？”

“不用擔(dān)心，我也做了新的?！?/br>
跟著元遙，根本就不用自己cao心瑣事。陶惜年將茶葉重新包好，去廚房拿了茶具，準(zhǔn)備煮水烹茶。他想試著往茶里放點(diǎn)桂花，烹煮出的茶香味定然濃郁。

西去高昌長路漫漫，行李是一定要帶夠的。接下來幾日，他們一邊做著西行的準(zhǔn)備，一邊四處游玩。從香客絡(luò)繹不絕的白馬寺，到秋意正濃的洛浦，再到西晉權(quán)臣石崇的金谷園……還去了城東的洛陽小市和書肆。

城東大多是漢人官員與士庶，又設(shè)有學(xué)堂，有不少漢人學(xué)生，書肆極多，陶惜年挑了好幾本，拿著路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