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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卡上,用X南大學取代了廈門大學。當時的陳超并不了解X南大學,除了知道它位于長沙市。范島的數(shù)學考砸了,連重點線都沒有上。他在家里的壓力很大。因為他的雙胞胎弟弟考了640多。王軍也考了640多分。他們填報的是全國排名前五的大學。小胖填報了南方的一所醫(yī)科大學??傊?,6班的大部分同學都考得不錯。唯一的遺憾是,沒有一個人能考上清華大學。想比前一屆有三個考上清華大學,這個班級作為精心準備的校慶彩蛋,算是碎了。至于林弦和史凡,陳超不知道,但他很想知道。☆、第42章曾經(jīng)擁有從那個夏天開始,陳超開啟了對性的認識和學習歷程。7月1號,母親陪著陳超一起來到省城。他們住在了一個表叔家中。那天上午,陳超去了軍區(qū)進行面試和政審。房間里坐著一排的面試官,他們問了陳超幾個政治覺悟性的問題,然后讓他走了正步。下午,陳超來到軍區(qū)醫(yī)院參加軍檢。軍檢常常讓人津津樂道,是因為其中有一項很特別的檢查。當時,他們七、八個考生一起被叫進了房間里。體檢醫(yī)生要求他們脫掉身上的所有衣褲,包括內(nèi)內(nèi)。于是,他們一絲不掛地站成了一排。他們先是做了一些肢體關(guān)節(jié)的運動。然后醫(yī)生上前來,一個挨著一個地檢查過去。陳超本來一直擔心,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會有所反應(yīng),但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感覺?;蛟S是當時的緊張氣氛讓他不敢有一點點的胡思亂想。就像是一個嚴肅的儀式,事關(guān)他的前途。整整一個月之后,陳超終于還是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但姍姍來遲的錄取通知書不是來自軍校,而是X南大學。這給了他非常大的打擊,因為陳超壓根沒有想過上這個大學,他一直滿懷信心可以進軍校。陳超的mama不以為然,因為只要是重點大學,她就是滿意的。她覺得,陳超也應(yīng)該滿足。但陳超不是她所認為那樣的人,一直都不是。那些天,沒有人能理解陳超的痛苦,就好比沒有人能理解他的孤獨,還有他的恐懼。恐懼是陳超天生的一個弱點。在一個陌生的封閉空間里,他總會感到恐懼。如果黑暗也來湊個熱鬧,那么任何荒謬可怕的事情都會被他幻想出來。然后恐懼伺機再次襲來,他被一遍遍地說服,說幻想即將變成現(xiàn)實。心慌慌的他迅速喚來光明以鑒現(xiàn)實。于是他終敗于恐懼。恐懼是陳超天生的一個弱點。面對未來困難重重的未知他總是恐懼那一刻的降臨。他猜測種種不良的后果,然后恐懼襲來。怎么辦,他該如何解決種種這些。他開始無休止的假設(shè):如果事情發(fā)展成如此,我會如何。假設(shè)無法制止內(nèi)心的擔憂。他只能等待那一刻的降臨。恐懼是陳超天生的一個弱點。不過恐懼也就只能得意開頭那么幾次。當空間由陌生逐漸變得熟悉,當時間一秒秒靠近,荒謬的幻想已不覺一絲可怕,未知的困難已預(yù)測于手掌心??謶忠稽c一點無法靠近于他。這一次,他戰(zhàn)勝了恐懼??伤溃约翰]有擺脫它。因為,恐懼是他天生的一個弱點。于是,陳超沒有了心思,該不該去找林弦,還有史凡。但他相信,陳超一定會再見到他們,然后向他們袒露,自己的自白。高考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陳超仍然會夢見高考前的那片洪水??伤睦锴宄?,自己并非對那場大洪災(zāi)心有余悸,而是念念不忘和林弦在一起的那一夜??墒菚r光無法倒流,他只能寄期望于未來的日子。林燦聽了陳超的故事,感到唏噓不已,問道:“后來,你們就斷了聯(lián)系,真的沒有再見過面?”陳超笑了笑,說道:“當然不可能了,上了大學之后,我開始學會上網(wǎng)聊天,和他們開始了另一種形式的接觸。史凡沒有被大學錄取,留在建州復(fù)讀了一年。大一那年的寒假,我回建州找過史凡一次,我們還是一起睡的。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是冬季,但是穿著秋衣蓋著被子總是覺得熱,所以我們把都把秋衣給脫了?!?/br>“什么?連直男你也睡!真是禽獸!那么林弦呢,你們就再也沒有重提那一夜的事情?”“上了大學之后,我一直對林弦日思月想,通過網(wǎng)絡(luò)的個人空間,我才知道,林弦去了北京。后來,在大學的第二個寒假,一次偶然的時機,我竟然在火車站里碰見了林弦。但是,那一次,我仍然什么話也沒有說出口?!?/br>二十一歲的陳超坐在K1683次列車上。列車緩緩開動,駛離站臺。冗長的車體老實巴交地按著鐵軌的方向,穿梭在無知的黑夜中。春節(jié)已經(jīng)過去,天氣卻仍然停留在寒冷的冬季。車廂里站著的旅客似乎比坐著的多,當然,這是春運。旅客們——無論站著的,還是坐著的——都還沒有一點倦意。有的聊著天,有的吃著零食,有的聽著MP3,還有的看著書,大家都擅長于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下享受旅途的愜意??芍^苦中作樂,其樂融融。罷了罷了,又是長沙。轉(zhuǎn)眼,陳超竟已經(jīng)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了。他本應(yīng)該不能有離家遠途的傷感情緒,可是剛剛在候車室里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幕,卻又讓他依依不舍了起來。幾個小時前,陳超拖著行李,再一次走進了家鄉(xiāng)這個小城市的火車站。?。∷忠h離故土了。去長沙讀大學的這兩年,在車站間聚散來回已然是家常便飯。陳超漸漸習慣了在人潮中瞪大了眼睛,仔細辨認人群中的每一個人。他是想,或許可以在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重逢久別的一些人,或者干脆說是那確切的某一個人。在建州這個小縣城里,只有一個火車站。據(jù)陳超觀察,開往北京的列車只比開往長沙的晚一刻鐘進站。而林弦正是在北京求學。也就是說,假如林弦和陳超一樣買了今天的車票,那么林弦就會在這個時間在這里候車,那么,他們就極有可能會在此相遇。但事實上,陳超這種極有可能的想法只是一廂情愿的。他根本不知道,林弦哪一天離開,甚至不知道林弦可曾回來。當然,在這個信息技術(shù)發(fā)達的時代,陳超可以直接給林弦發(fā)條短信息,問問何時歸校,或者更直接一些,問他現(xiàn)在是否在火車站候車。然而,他不能這么做,他們自高中畢業(yè)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而手機和互聯(lián)網(wǎng)只給他們帶來了越來越厚的隔膜。陳超如今迫切需要一次和林弦意外的相遇,或許是為了證明那么一個叫做緣份的東西吧。當時,開往長沙的列車還有不到十分鐘就要到站了。陳超坐在候車室冰冷的鐵靠椅上,眼前排隊等候檢票的乘客越來越多,堆滿了他的視線。就在我失望地準備加入排列的隊伍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閃入了他的視線范圍,在他兩點鐘的方向上。陳超定睛一看,竟果真是林弦。林弦的穿著打扮更加潮流了,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