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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堯穎想了想,又在面前的小幾上敲了敲。雀屏再次打開, 那六個女子又依次走了進去。 “我看公子像是要誠心做生意的人,這樣吧,我們進內(nèi)閣一敘。” 南海黑珍珠確實是世間少見的珍寶,更何況這宛如嬰兒拳頭這么大一顆,應(yīng)該算是當(dāng)世僅見了吧怪不得鳳堯穎這樣見過不少奇珍異寶的人都無法抵擋它的誘惑。 “跟我來?!?/br> 鳳堯穎站起身子, 哪怕這樣,他也是一副歪歪倒倒,沒有骨頭的樣子,他起身后先沒做其他的,而是到一邊拿起了一盞燈籠。 姜衡知道,這是有戲的意思,于是也不用陸從今催促,便緊緊跟上。 她本以為,她們也要走雀屏里過去,沒想到,鳳堯穎卻是帶著他們直接穿過了閣樓,又進入了另一片竹林。 “客人可要跟緊些。” 前面鳳堯穎話音剛落,陸從今便又抓住了姜衡的手,本來姜衡都被他拉慣了,并沒覺得有什么,沒想到這廝拉住她后還要湊到她耳邊低語一句,“夠緊嗎?” 又惹得姜衡臉頰發(fā)燙…… 鳳堯穎聽到身后的動靜,也是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氣質(zhì)卓越的年輕公子,認(rèn)真的拉住那七旬老太,跟在他身后兩步的地方。 鳳堯穎回過頭,嘴角抽了抽,他大概是在這亂懷樓里頹廢得太久了,以至于看不懂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的愛好了,夕陽戀也不是沒有,但大多都是別有目的的。 姜衡不知道前面的鳳堯穎想到了什么,只見他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輕嘆了口氣。 姜衡身子也僵了僵,她想,那亂懷樓主,大概以為自己是個吃嫩草的老牛吧。 這樣想著,姜衡的面皮上又有些過不去,她將被陸從今握住的那只手掙了掙,沒掙開,反倒是陸從今,還握得更緊了一些,又低下頭,在她耳邊無奈又寵溺的輕喃:“別鬧了?!?/br> 誰在鬧啊真是的! 姜衡拿他沒辦法,只得作罷,就這樣被他拉著手,安安靜靜的走了一路。 這次姜衡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這片竹林,果然發(fā)現(xiàn)了陣法的痕跡,她雖說不懂陣法,但好歹也是見過陣法大師和陣法天才的人了,所以也不至于見到陣法兩眼一摸瞎。 竹林的陣法也是個連環(huán)套陣,就是那種困陣?yán)锾讱㈥嚹欠N,看來也是大家手筆,這亂懷樓也是有點底蘊的。 “到了?!贝蠹s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鳳堯穎才停下了步子。 姜衡微微瞇著眼,看了看眼前的建筑。似乎是個院子,可是這個位置已經(jīng)偏離前面奉嫣樓太遠,他們?nèi)顺锁P堯穎手里的那盞燈籠外,根本沒有別的照明工具,那燈籠的照射范圍極小,也就能讓人看清眼前的路而已。 陸從今還好說,還有內(nèi)力,姜衡就只能憑眼力了。 鳳堯穎將手里的燈籠掛在了院前籬笆門上,下一秒,整個小院便燈火通明了起來。 眼前這一切看得姜衡一愣,這是什么?古代版串聯(lián)電路? 雖然眼前這一切讓姜衡覺得挺新奇的,但她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反正要面子的人時時刻刻都得端著。 進入小院后,姜衡便又見著了剛剛在閣樓那邊時,從雀屏中出來的六個貌美的婢女,之后才注意到,這個屋子里,全是一架架頂上屋頂?shù)木薮髸堋?/br> 所以其實雀屏里真的跟這里是相通的?那他們?yōu)槭裁床蛔呷钙晾铮?/br> 鳳堯穎一回頭,就見那老太太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突然他就笑了。 這個老太太除了年紀(jì)大點兒,其實也蠻有趣的,有時候看上去很是穩(wěn)重成熟,有時候又把自己心中所想擺在臉上,要不是年紀(jì)不合適,他也挺想逗逗她的。 “從雀屏里走的話,得繞奉嫣樓一圈?!?/br> 姜衡見鳳堯穎解釋了,也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她其實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像這樣的疑惑,面對這樣的人,她就會適當(dāng)?shù)谋憩F(xiàn)出自己愚笨的一面,以降低對方的戒心。 “鳳老板,說說吧,這陳慕星,有什么特別的?”陸從今看著這間別樣高大的屋子,眼里流露出一絲贊嘆。 “客人可不能提這樣的問題,讓我難做啊。”那鳳堯穎一撩長袍,坐在了一方矮塌上,立刻便有婢女上前,為他點上了煙。 “此話怎講?”陸從今皺了皺眉,也有點不耐起來。“鳳老板都帶我們來內(nèi)庭了,還要跟我談什么忌諱嗎?” “誒誒誒,別生氣嘛。”那陰柔男子又起身,圍著陸從今轉(zhuǎn)了一圈,“我們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那陳慕星,在我這里花錢買了一筆封口費,我又怎好輕易違約呢?” 鳳堯穎笑瞇瞇的看了看陸從今,又轉(zhuǎn)頭沖姜衡吐了一口煙圈。 “咳,咳?!苯獠幌矚g煙味,從來都不喜歡,因此十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 陸從今面上呈現(xiàn)一股少見的怒氣,他將姜衡往身后一拉,便沖鳳堯穎輕輕頷首,說了句‘告辭’。 “但是做生意嘛,我們也不能這么死板不是?” 正當(dāng)陸從今拉著姜衡,正要出門時,鳳堯穎又慢吞吞的接了一句。 “哦?”陸從今轉(zhuǎn)身,一挑眉,那一瞬間,鳳堯穎從這個年輕公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壓力。 鳳堯穎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再次細(xì)細(xì)打量起了陸從今來。 他亂懷樓,知天下事,唯一查不到的,就是面前這人。 也正是如此,他才讓人輕易的進了他亂懷樓,至于南海黑珍珠,那玩意兒確實罕見,但在他鳳堯穎這兒,也算不得多珍貴的東西,就算他拿到手里,也頂多是個珍奇點兒的玩物。 他真正感興趣的,其實是眼前這個樣貌普通的男人。 當(dāng)然,他能看出來他是易容過的,但這易容之下的真容,他卻沒什么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他的身份。 世人知道他亂懷樓的,不過凡幾,有能力踏足他亂懷樓的,更是鳳毛麟角,這個不知身份的人,不僅準(zhǔn)確的找到了他老巢所在,還從頭到尾,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就讓他有點興趣了。 他來亂懷樓打探陳慕星,鳳堯穎還記得陳慕星這單生意,當(dāng)時那個女人通過自己的民間勢力搭上了他的線,花了五千兩黃金,只買一個守密。 這單生意才過去不久,所以他還記憶猶新,如此一來,對陸從今的身份,他倒是有了些猜測,只是,也不敢確定。 畢竟他亂懷樓的消息,可不能僅憑猜測。 “客人若是,能以自身信息想換,我想,這單生意,也是做得成的。”鳳堯穎緊緊盯著他,想要從他的微表情里,抓住一點破綻。 可是陸從今確實從頭到尾,表情淡淡,并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樣子。 陸從今心里也是有著自己的衡量的,他在拜訪